終於,在一個張辰洗澡的晚上。
嘩嘩的水聲從緊閉的衛生間門後傳來。
顧晚秋站在門外,手裏捏著一枚小小的、其實並不存在的“耳環”作為藉口。
她的心跳得如同擂鼓,撞擊著胸腔,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手心一片冰涼滑膩,全是冷汗。
她不斷地深呼吸,試圖平復那幾乎要衝破喉嚨的悸動。
“我只是……只是關心兒子的身體健康……青春期發育……瞭解一下很正常……對,很正常……”
她反復用這個蒼白無力的理由麻痹著自己,做著艱難的心理建設。
終於,她像是下定了某種破釜沉舟的決心,指尖帶著細微的顫抖,輕輕擰開了衛生間的門鎖。
“哢噠。”
門被推開一條縫,更濃重濕熱的水汽裹挾著沐浴露的清香撲面而來。
“媽?!”
正在花灑下沖洗頭髮的張辰被突然的開門聲嚇了一跳,猛地轉過身,水流順著他年輕緊實的胸膛流淌。
看到是母親,他下意識地驚呼一聲,臉上瞬間漲得通紅,手忙腳亂地用手臂擋在了自己的雙腿之間,身體微微蜷縮,帶著少年特有的羞窘和慌亂,“你……你怎麼進來了?!”
顧晚秋的心臟在那一瞬間幾乎停止了跳動!
她的目光,如同被無形的磁石吸引,完全不受控制地、精准地落在了兒子用手臂倉皇遮擋的部位!
儘管有手臂的阻擋……
但那驚鴻一瞥間看到的輪廓——
那在溫熱水流沖刷下、尚未完全勃起卻已顯露出驚人粗壯根基的雄性象徵——依舊像一道閃電,狠狠地劈中了她的視覺神經!
那尺寸……
那遠超她想像的、充滿蓬勃生命力的原始力量感……張偉強沒有說謊!
甚至……比描述的更具視覺衝擊力!
一股難以言喻的熱流猛地從小腹竄起,直沖頭頂!
顧晚秋感覺自己的臉頰瞬間燒了起來,滾燙得嚇人。
她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喉嚨裏發出了一聲極其細微的、壓抑的吞咽聲。
“我……我耳環……好像掉裏面了……拿一下……”
她的聲音幹澀發緊,帶著明顯的顫抖,眼神慌亂地掃過濕漉漉的地面,根本不敢再看兒子,更不敢停留。
她幾乎是憑著本能,目光快速掃過洗手臺,然後像被燙到一樣,抓起旁邊置物架上她早就瞄好的一枚備用小髮卡,語速飛快地說:
“找到了!
你……你快點洗,別著涼!”
話音未落,她已像受驚的兔子般,倉皇地退了出去,反手“砰”地一聲帶上了門,力道大得門框都震了一下。
背靠著冰涼的門板,顧晚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逃亡。
心臟在胸腔裏瘋狂地擂動,幾乎要掙脫束縛跳出來。
臉頰滾燙得如同火燒,一直蔓延到耳根和脖頸,臊得她無地自容。
手裏緊緊攥著那枚無辜的小髮卡,指尖冰涼。
衛生間裏,只剩下張辰一個人站在水流下,滿臉的莫名其妙和水珠。
他撓了撓濕漉漉的頭髮,嘟囔了一句:
“搞什麼啊?
耳環?
明明是個髮卡……”
只覺得媽媽今天的行為簡直莫名其妙。
那驚心動魄的幾秒鐘畫面,卻如同烙印,深深地刻在了顧晚秋的腦海裏。
當天夜裏,她就陷入了光怪陸離的夢境。
夢裏沒有清晰的場景,只有滾燙的、令人窒息的糾纏。
一雙年輕有力的手臂緊緊箍著她的腰,觸感真實得可怕。
滾燙的、帶著少年氣息的唇舌在她頸側和胸口留下灼熱的印記。
最要命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前所未有的、帶著毀滅性力量的充實感和飽脹感,從身體最隱秘、最深處兇猛地傳來,將她一次次拋上令人眩暈的雲端……
那感覺如此陌生,卻又帶著一種禁忌的、蝕骨的快意,讓她在夢中都忍不住發出破碎的呻吟。
“嗯……啊……”
一聲壓抑的嚶嚀從顧晚秋緊咬的唇縫中溢出。
她猛地驚醒!
黑暗中,她大口喘息,渾身被汗水浸透,真絲睡裙黏膩地貼在皮膚上。
心臟狂跳不止,夢境中那滅頂般的快感餘韻還在四肢百骸流竄,帶來一陣陣空虛的酥麻。
更讓她羞恥到極點的是,雙腿之間那一片濕滑黏膩的冰涼觸感,清晰地告訴她——內褲早已濕透。
她像做賊一樣,僵硬地、小心翼翼地挪動身體,確認身邊的丈夫還在沉睡,才敢極其輕微地掀開被子,躡手躡腳地溜下床,逃也似地沖進衛生間。
打開燈,鏡子裏映出一張潮紅未退、眼波迷離、寫滿了情欲和羞恥的臉。
左眼角下的淚痣,在燈光下紅得妖異。
她顫抖著手,褪下那濕得能擰出水來的底褲,冰涼的空氣接觸到敏感的肌膚,讓她又是一陣戰慄。
她打開水龍頭,用冷水一遍遍拍打滾燙的臉頰,試圖澆滅那從夢境蔓延到現實的燎原之火,卻只覺得那股邪火越燒越旺。
接下來的幾天,類似的夢境如同跗骨之蛆,夜夜侵襲。
每一次醒來,都是同樣的汗濕重衫,同樣的泥濘不堪。
白天面對張偉強時,那份冰冷的抗拒下,開始摻雜進一種連她自己都害怕的、無法言說的心虛和躁動。
日子在一種詭異的平靜與壓抑中滑行。
顧晚秋對張偉強的冰冷隔離牆築得更高更厚,她甚至不再與他同桌吃飯,總是等他和兒子吃完,才獨自在廚房草草解決。
張偉強如同一個被放逐的影子,在家的邊緣徘徊,眼神裏的絕望和病態的渴望交織,卻再也不敢靠近雷池半步。
然而,那晚在衛生間門縫中驚鴻一瞥的畫面,以及隨之而來的、夜夜糾纏的禁忌夢境,卻像藤蔓一樣,在顧晚秋冰封的心湖下悄然滋長,纏繞著她,勒得她心慌意亂,又帶來一種隱秘的、灼燒般的悸動。
她痛恨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更痛恨自己內心深處那絲被勾起的、對原始力量的隱秘渴望。
她開始刻意地、近乎神經質地回避與兒子的身體接觸。
“辰辰,作業本。”
顧晚秋坐在書桌前批改著學生的生物試卷,頭也沒抬,聲音帶著刻意維持的平靜,伸出的手卻懸在半空,指尖距離張辰遞過來的作業本還有一小段距離,仿佛那本子燙手。
張辰愣了一下,把作業本放在桌角母親手邊的位置,而不是像往常一樣直接遞到她手裏。
“媽,放這兒了。”
他聲音悶悶的,帶著少年變聲期的沙啞,眼神飛快地瞟了一眼母親緊繃的側臉。
他能感覺到母親最近對他也有種說不出的疏離感。
“嗯。”
顧晚秋應了一聲,依舊沒有抬頭,目光死死盯著試卷上關於減數分裂的圖示。
那些精細胞和卵細胞的結合示意圖,此刻在她眼中卻顯得無比刺眼,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她混亂的內心。
她拿起紅筆,用力在某個答案上劃了個叉,筆尖幾乎戳破紙張。
張辰默默站了一會兒,看著母親專注的側影,米白色的家居服襯得她脖頸修長,挽起的髮髻下露出白皙的耳廓。
他張了張嘴,想問什麼,最終還是咽了回去,轉身回了自己房間,輕輕帶上了門。
顧晚秋這才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兒子關上的房門上,眼神複雜難辨。
她拿起兒子的作業本,翻開。
少年的字跡有些潦草,但解題思路清晰。
她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在題目上,批改著關於“線粒體功能”的填空題。
“線粒體是細胞的‘動力工廠’……”
她低聲念著,這是她課堂上反復強調的知識點。
然而此刻,這個詞卻讓她聯想到生命最原始的能量——
那種在夢境中將她拋上雲端、讓她顫慄失控的、源自年輕軀體的蓬勃力量。
她猛地合上作業本,胸口一陣煩悶。
第二天是週五,顧晚秋有晚自習。
放學鈴聲響起,學生們如同出籠的鳥兒湧出教室。
顧晚秋收拾好教案和實驗器材——幾盒培養皿,裏面是學生觀察用的草履蟲和酵母菌。
她剛走出教學樓,就看到張辰背著沉重的書包,站在高中部樓下的花壇邊等她。
顧晚秋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手臂一縮,避開了兒子的手,動作快得有些突兀。
塑膠筐裏的培養皿互相碰撞,發出輕微的聲響。
張辰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眼神裏充滿了困惑和一絲受傷:“媽?”
顧晚秋的心猛地一揪,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激了。
她看著兒子清澈卻帶著受傷的眼睛,一股強烈的愧疚感湧了上來,瞬間壓過了那些隱秘的、讓她羞恥的念頭。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將塑膠筐往兒子那邊遞了遞,聲音放柔:
“沒事,媽自己拿得動。
你書包那麼沉,快放下歇歇。”
她避開了直接的身體接觸……
但語氣和眼神都軟化了。
張辰看著母親臉上那抹強裝的、卻努力顯得自然的笑容,心裏的委屈消散了一些……
但還是有些悶悶的。
他放下書包,沒有再去接筐,只是默默地跟在母親身邊,一起往校門口走。
“今天……在學校怎麼樣?”
顧晚秋試圖打破沉默,找些安全的話題。
她看著兒子比自己還略高的個頭,校服袖子下露出的手腕已經有了少年人的骨節感。
“還行,數學小測成績出來了,92。”
張辰回答,語氣平淡。
“嗯,不錯。”
顧晚秋點點頭,目光掃過兒子隨著步伐微微晃動的肩膀線條,又迅速移開,落在路邊花壇裏一株開得正盛的月季上,“生物課呢?
最近講到哪了?”
她問完就有些後悔,生物……又是生物。
“講遺傳了,孟德爾定律。”
張辰沒察覺母親的異樣,隨口回答,“有點繞。
不過挺有意思的。”
“嗯,孟德爾……豌豆實驗……”
顧晚秋喃喃道,思緒卻不受控制地飄遠。
遺傳……基因……生命的延續……繁衍的本能……
這些她爛熟於心的科學概念,此刻卻像一把把鑰匙,試圖打開她心底那個被強行鎖住的、名為欲望的潘多拉魔盒。
她感到一陣燥熱,即使傍晚的風帶著涼意。
“媽?”
張辰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你臉怎麼有點紅?
是不是走太快了?”
“啊?沒……沒事。”
顧晚秋掩飾性地抬手理了理鬢角被風吹亂的碎發,指尖觸碰到左眼角下那顆淚痣,仿佛那裏也在發燙,“可能……有點熱。
走吧,回家。”
晚飯時,氣氛依舊沉悶。
張偉強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妻子的臉色,試圖從她對待兒子的細微態度中捕捉一絲希望的火星。
他看到顧晚秋給張辰夾了一塊排骨,語氣雖然不算熱絡……
但至少不再冰冷。
這微小的變化,像黑暗中的一點螢火,瞬間點燃了他心底那病態的火苗!
他的呼吸不易察覺地急促起來,眼神變得灼熱而複雜。
顧晚秋敏銳地感覺到了對面那道黏著的、充滿暗示和渴望的目光。
她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心頭湧起一陣強烈的反感和被窺視的噁心。
她猛地抬起頭,目光如冰錐般射向張偉強,帶著毫不掩飾的警告和厭棄。
張偉強被她眼中的寒意刺得一哆嗦,瞬間低下頭,慌亂地扒拉著碗裏的米飯,再不敢抬頭。
張辰看看父親,又看看母親,默默嚼著嘴裏的飯粒,只覺得這頓飯吃得比做最難的數學題還讓人難受。
家裏的空氣,沉悶得讓他想逃。
夜深人靜,顧晚秋再次從那個滾燙、窒息、充滿禁忌快感的夢境中驚醒。
汗水浸透了真絲睡裙,黏膩地貼在皮膚上,勾勒出飽滿的曲線。
她大口喘息著,黑暗中,身體深處那陣空虛的悸動和夢境殘留的飽脹感形成強烈的對比,讓她渾身發軟,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她側過頭,看著身邊丈夫沉睡中依舊緊鎖眉頭的側臉,一股巨大的悲哀和無力感席捲了她。
她恨張偉強將那個邪惡的念頭植入她的腦海,更恨自己身體那不受控制的、可恥的反應。
她是一個母親,一個老師,一個體面人!
怎麼能……怎麼能對親生兒子產生那種念頭?
哪怕只是在夢裏!
她痛苦地閉上眼,左眼角下的淚痣仿佛承載了所有的羞恥和掙扎。
然而,當她再次睜開眼,目光無意識地飄向兒子緊閉的房門方向時,一種更深的、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迷茫和……某種隱秘的期待,如同黑暗中悄然滋生的藤蔓,纏繞上了她疲憊不堪的心。
作為生物老師,她比誰都清楚生命繁衍的本能有多麼強大和原始。
而作為一個被丈夫的殘缺和自身的壓抑折磨了太久的成熟女人,那扇被魔鬼叩響的門縫裏透出的、屬於年輕生命的驚人力量,以及隨之而來的、身體最誠實的反應,像一道無法忽視的強光,刺破了她長久以來用理智和道德構築的堤壩。
她該怎麼辦?
那堤壩,還能守住嗎?
顧晚秋在黑暗中睜著眼睛,直到窗外的天色開始泛白。
終於,在一個顧晚秋又一次從濕漉漉的夢境中驚醒、帶著滿身疲憊和無法排解的燥熱起床的清晨。
張偉強鼓起殘存的勇氣,在廚房門口攔住了正在倒水的她。
他看著妻子憔悴的容顏,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悔意:
“晚秋……對不起。”
他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桌沿,“我……我那天真是昏了頭了,被豬油蒙了心!
我不該……不該只為了自己那點……
那點齷齪心思,就……就想讓你做那樣的事……我真是……畜生不如!”
他的聲音哽咽了,肩膀垮塌下來,透著一股被徹底壓垮的頹喪。
顧晚秋端著牛奶杯的手頓住了。
溫熱的杯壁熨帖著掌心,她看著眼前這個一夜之間仿佛蒼老了十歲的男人,看著他眼中真切的痛苦和悔恨,心底那堵冰封的牆,似乎裂開了一道細微的縫隙。
然而,連日來的壓抑、被褻瀆的憤怒、以及那無法擺脫的、令她羞恥的夢境,如同沸騰的岩漿,瞬間衝垮了那點微弱的憐憫。
她沉默了幾秒,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冰冷的、帶著濃濃諷刺意味的弧度,眼神銳利如刀,直直刺向張偉強。
那眼神裏沒有原諒,只有被逼到絕境的瘋狂和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決絕。
“沒關係?”
她輕笑一聲,聲音不高,卻像淬了冰的針,紮得張偉強一哆嗦,“張偉強,你現在知道說對不起了?
知道自己是畜生了?”
她向前逼近一步,豐滿的胸脯因為激動而起伏,左眼角下的淚痣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刺眼:
“你把我當什麼?
一個滿足你變態欲望的工具?
一個為了治好你那玩意兒,連親生兒子都可以推出去的工具?!”
“晚秋,我……”
張偉強被她眼中的寒意和話語裏的尖銳刺得臉色慘白,想辯解。
“閉嘴!”
顧晚秋厲聲打斷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歇斯底里的宣洩,“你不是想看嗎?
你不是覺得那樣能治好你嗎?
好!好得很!”
她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眼神裏燃燒著一種近乎毀滅的火焰,一字一句,清晰而冰冷地砸向張偉強:
“我、答、應、你!
滿意了嗎?”
這三個字,如同驚雷,炸得張偉強猛地抬起頭,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光芒和狂喜!
他自動過濾了妻子語氣中那濃得化不開的怨恨和諷刺,只聽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應允!
巨大的希望瞬間淹沒了他所有的理智和愧疚。
“晚秋!
你……你說真的?!”
他激動得嘴唇都在哆嗦,聲音顫抖,上前一步想抓住妻子的手。
顧晚秋卻像躲避瘟疫般猛地後退一步,避開了他的觸碰。
她看著丈夫臉上那毫不掩飾的狂喜,只覺得一股更深的悲涼和噁心湧上心頭。
他果然只在乎這個!
他根本沒聽出她話裏的恨意!
“真的。”
她冷冷地吐出兩個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處翻湧著冰冷的恨意和一種自暴自棄的瘋狂,“不過,別做夢我會讓你看什麼‘現場’!
更別想錄影!
噁心!”
她頓了頓,看著張偉強瞬間僵住的笑容,嘴角那抹諷刺的弧度更深了:
“我自己來‘處理’。
至於有沒有‘效果’……”
她故意拖長了音調,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張偉強,“那就看老天爺開不開眼,看你那玩意兒爭不爭氣了!”
說完,她不再看張偉強瞬間變得複雜難辨的臉色,猛地轉身,將杯中剩餘的牛奶重重地倒進水槽,發出“嘩啦”一聲刺耳的聲響。
然後,她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了廚房,留下張偉強一個人呆立在原地,臉上還殘留著狂喜褪去後的茫然和一絲被妻子話語刺傷的痛楚。
他沉浸在“她答應了”的巨大喜悅中,自動忽略了那“處理”二字背後可能蘊含的冰冷決絕和報復意味,更沒深究她那句“看老天爺開不開眼”的潛臺詞——
那更像是對他無能的終極嘲諷,而非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