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後,家中的空氣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表面依舊平靜,水面之下卻湧動著難以言喻的暗流。
張偉強對顧晚秋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那份深埋心底的愧疚和心疼,如同瘋長的藤蔓,纏繞著他的每一根神經,驅使著他做出近乎笨拙的補償。
廚房裏,顧晚秋剛拿起菜刀準備切菜。
張偉強就像一陣風似的沖過來,不由分說地搶過她手裏的刀,臉上堆著一種刻意得近乎討好的笑容,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
“晚秋,放著我來!
你上了一天課夠累了,去客廳歇著,看看電視。”
他動作麻利地開始切菜,刀工竟比平時俐落許多。
顧晚秋有些錯愕地看著他,張了張嘴:
“偉強,我……”
“聽話,去歇著。”
他打斷她,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輕輕推了推她的胳膊。
就在這時,張辰背著沉重的書包,像一陣風似的沖進家門,帶進一股室外的涼氣。
他一邊換鞋一邊嚷嚷:
“媽!餓死了!
飯好了沒?”
他習慣性地往廚房探頭,正好撞見父親搶過母親菜刀、母親欲言又止這一幕。
少年清亮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疑惑……
但很快被饑餓感取代。
他大大咧咧地走到冰箱前,拉開冰箱門翻找起來:
“爸,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您老親自下廚?”
客廳裏,顧晚秋剛拿起拖把,張偉強又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把奪過:
“哎喲,這個重,我來我來!
你坐著!”
他彎下腰,吭哧吭哧地拖起地來,額角很快滲出汗珠。
顧晚秋看著他忙碌的背影,起初眼中確實掠過一絲感動……
但很快,那感動就被一種更深沉的複雜情緒取代。
她敏銳地察覺到了丈夫行為背後,那份沉重的補償心理和小心翼翼。
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卻只牽起一個帶著淡淡酸楚的弧度。
“偉強,你不用這樣的……”
她輕聲說,語氣溫和,卻像隔著一層看不見的膜,“家務活,我們一起分擔就好。”
“沒事沒事,我閑著也是閑著。”
張偉強頭也不抬,拖得更賣力了,仿佛要把地板擦出光來。
“媽,爸最近怎麼了?”
張辰嘴裏叼著半根從冰箱裏翻出來的火腿腸,含糊不清地問,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書包隨手扔在腳邊,眼睛好奇地在父母之間來回掃視,“跟換了個人似的,搶著幹活?
以前不都是你催他他才動一下嗎?”
顧晚秋被兒子直白的問題問得一滯,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
隨即掩飾道:
“你爸……
他身體恢復好了,想多活動活動。
別瞎打聽,作業寫完了嗎?”
“哦……”
張辰拖長了調子,顯然不太信……
但也沒追問,注意力很快被電視遙控器吸引過去。
他會主動給顧晚秋倒水,水溫總是恰到好處;
笨拙地削好蘋果,切成小塊插上牙籤遞到她面前;
甚至在她坐在沙發上看教案時,試探性地、手法生硬地給她捏捏肩膀。
“晚秋,喝水。”
張偉強把水杯輕輕放在顧晚秋面前的茶几上。
“爸,我的呢?”
張辰從電視上移開目光,不滿地嚷嚷。
“自己倒!
多大人了!”
張偉強頭也不回,語氣帶著點不耐煩……
但隨即又像是意識到什麼,補充道,“……杯子在廚房。”
張辰撇撇嘴,嘟囔著“偏心”,還是自己起身去倒水。
顧晚秋看著丈夫削蘋果時微微顫抖的手,又看看兒子不情不願的背影,默默端起水杯,小口啜飲著,那溫熱的液體滑入喉嚨,卻化不開心頭的滯澀。
有時,他會殷切的詢問顧晚秋。
“晚秋,今天想吃什麼?
我去買新鮮的。”
他站在玄關,手裏拿著錢包。
“這換下來的衣服放著,等下我一起洗。”
他抱起洗衣籃,動作帶著一種刻意的勤快。
“累不累?
坐會兒吧,我給你按按?”
他的聲音總是格外溫和體貼。
顧晚秋接受著他的好意……
但笑容裏的那絲複雜越來越濃。
有時,她會在他過於殷勤地湊過來時,輕輕歎一口氣,然後默默地站起身,走到陽臺去侍弄那幾盆綠植,或者拿起一本書,躲進一個安靜的角落。
張辰偶爾會從作業堆裏抬起頭,或者暫停遊戲……
看著母親略顯落寞地走向陽臺的背影,再看看父親站在客廳中央,手裏拿著抹布或水杯,臉上帶著一絲茫然和失落的樣子。
少年清秀的眉頭會不自覺地皺起。
他隱隱覺得家裏的氣氛有點怪,父母之間好像隔著一層看不見的玻璃牆,父親在牆這邊拼命示好,母親在牆那邊安靜疏離。
他想問,又覺得這是大人的事,自己插不上嘴,只能把疑惑咽回肚子裏,繼續埋頭於書本或螢幕。
她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丈夫的“好”像一層溫暖的薄膜,卻嚴嚴實實地包裹著兩人心照不宣的尷尬和那個衛生間裏無法言說的秘密。
這“好”,讓她喘不過氣。
張偉強則在每一次遞水、每一次拖地、每一次削水果的動作裏,尋求著一絲短暫的心理安慰,仿佛這樣就能填補他內心的巨大虧欠,暫時麻痹那夜景象帶來的灼痛和羞恥。
又是一個尋常的夜晚。
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氤氳的水汽從門縫裏絲絲縷縷地飄散出來。
“爸!”
張辰的聲音隔著水聲傳來,帶著少年變聲期特有的沙啞,“幫我擦下背!
我夠不著!”
正坐在客廳沙發上心神不寧地按著遙控器的張偉強,聞聲愣了一下。
他放下遙控器,應了一聲:
“來了。”
起身去衛生間門口的架子上拿了塊乾淨的搓澡巾。
推開浴室門,更濃重濕熱的水汽撲面而來,帶著檸檬沐浴露的清新氣味。
張辰背對著他站在花灑下,水流順著他開始抽條、略顯單薄卻已初具少年輪廓的脊背流淌。
水珠在他光滑的皮膚上跳躍。
“爸,快點,冷。”
張辰催促道,聲音在水聲中有些模糊。
“嗯。”
張偉強應著,心不在焉地拿起搓澡巾,沾了點水,開始給兒子擦背。
他的動作有些機械,腦子裏還在反復迴旋著醫生的建議和妻子那晚在衛生間裏的畫面,眼神有些放空,隨口問道:
“今天數學測驗怎麼樣?”
“還行吧,最後一道大題有點難……”
張辰含糊地回答著,享受著父親的服務。
張偉強粗糙的手掌隔著濕漉漉的搓澡巾,在兒子年輕緊實的背部肌肉上來回摩擦。
擦完了背面,他習慣性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轉過來。”
張辰很自然地轉過身,面對著父親,毫無防備地站在水流下,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
張偉強拿著搓澡巾的手下意識地往下移動,準備擦洗兒子的前胸和腹部。
他的目光也隨意地跟著下移……
就在他的目光無意間掃過兒子雙腿之間時——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
張偉強的動作瞬間凝固!
他拿著搓澡巾的手僵在半空中,離張辰的皮膚只有幾釐米的距離。
他的眼睛猛地瞪大到極致,瞳孔劇烈地收縮,如同遭遇了十級地震!
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乾乾淨淨,只剩下一種極度的、無法置信的驚駭!
嘴巴無意識地微微張開,仿佛看到了什麼完全超出他認知範圍、顛覆他世界觀的恐怖景象!
“天……天啊!”
一個無聲的驚雷在他腦中炸開,“這……這怎麼可能?!
辰辰他才……才初一啊!
十三歲!
這……這尺寸……”
視覺的衝擊力是毀滅性的。
在溫熱的水流沖刷下,少年尚未完全勃起的性器官,其粗壯和長度的發育程度,遠遠超出了他這個年齡應有的範疇,甚至……甚至比許多成年男性都要驚人!
那是一種充滿原始生命力和野蠻生長感的視覺震撼,赤裸裸地呈現在父親眼前,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突兀感。
張辰對父親的突然停頓和那副見了鬼似的震驚表情感到莫名其妙。
水流沖進他半張的嘴裏,他嗆了一下,咳嗽兩聲,帶著少年特有的坦蕩和一絲被父親如此直勾勾盯著私密部位的不自在,下意識地微微側了側身,用手象徵性地擋了一下,疑惑地問:
“爸?怎麼了?
擦啊?”
就在張辰發出疑問的瞬間,張偉強腦中,醫生那冷靜到殘酷的聲音如同魔咒般轟然迴響:
“需要足夠強烈的外在刺激……突破大腦抑制……偏好範圍……衝擊力……”
緊接著,像一道裹挾著地獄之火的邪惡閃電,猛地劈開了他混亂的腦海!
那些他曾經在無數個絕望的深夜,偷偷流覽過的、關於“淫妻”的禁忌小說情節,那些充滿背德刺激的文字描述和模糊畫面,不受控制地、瘋狂地湧現出來!
畫面瞬間扭曲、聚焦、清晰——顧晚秋那成熟豐腴、充滿女人味的誘人身體,那晚在衛生間裏壓抑喘息、潮紅迷離的臉龐……
與眼前兒子這具年輕、充滿蓬勃生命力、尤其是那超乎想像的、蘊含著原始力量的雄性象徵……竟然詭異地、無比清晰地……重疊、糾纏在了一起!
就在這禁忌到極點的幻想畫面成型的千分之一秒!
張偉強感到自己沉寂已久、如同枯井般的下體深處,竟然……極其微弱地、但無比真實地……抽動了一下!
一股微弱卻無比清晰、帶著酥麻和灼熱的電流感,猛地竄過他的脊椎,直沖頭頂!
“呃!”
一聲短促的、壓抑的抽氣聲不受控制地從他喉嚨裏擠出。
從極度的震驚,到禁忌的聯想,再到這突如其來的、久旱逢甘霖般的生理反應——張偉強的表情在瞬間完成了從驚駭到一種病態的、難以置信的狂喜的扭曲轉變!
他的眼神亮得嚇人,如同餓狼看到了血肉,呼吸陡然變得粗重急促!
他猛地低下頭,不敢再看兒子困惑的眼睛,更不敢讓他看到自己臉上此刻猙獰而狂熱的扭曲表情。
手上的動作變得慌亂而粗暴,幾乎是搶著將搓澡巾塞進張辰濕漉漉的手裏,聲音因為極度的激動和掩飾而變得尖利急促:
“沒……沒什麼!
水汽迷眼了!
好了好了,擦完了!
你自己沖乾淨!”
話音未落,他像被鬼追著一樣,猛地拉開浴室濕滑的玻璃門,踉蹌著、逃也似地沖了出去,甚至忘了把門關緊。
冰冷的空氣瞬間湧入,與浴室內的濕熱猛烈對沖。
張辰拿著搓澡巾,完全懵了!
水流嘩嘩地沖在他身上,他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父親那倉皇逃離、近乎狼狽的背影,又看看還在微微晃動的浴室門。
少年清秀的臉上寫滿了巨大的困惑和不解,眉頭緊緊皺起:
“搞什麼啊?”
他嘟囔了一句,搖搖頭,甩掉頭髮上的水珠,繼續沖洗,只覺得父親今天莫名其妙到了極點。
張偉強沖出浴室,冰冷的空氣像無數根針紮在他只穿著單薄家居服、還帶著浴室濕氣的身上,卻絲毫澆不滅他體內那團驟然燃起的、混雜著狂喜與罪惡的邪火。
他背靠著走廊冰冷的牆壁,胸膛像破風箱一樣劇烈起伏,心臟狂跳得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最初的、如同發現新大陸般的狂喜,如同退潮般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排山倒海般的恐懼、滅頂的羞恥感和倫理道德如同巨錘般的猛烈拷問!
他的臉色在病態興奮的紅潮和驚懼絕望的慘白之間瘋狂變幻,如同打翻的調色盤。
“有反應了!
真的有反應了!
醫生說的是對的!
刺激……強烈的刺激……”
他無聲地嘶吼著,雙手用力地抓扯著自己的頭髮,仿佛要將那罪惡的念頭從腦子裏揪出來。
身體無法控制地微微發抖,像打擺子一樣。
在狹窄的走廊裏,他像一頭被關進籠子的困獸,焦躁地來回踱步,腳步淩亂而沉重。
內心如同沸騰的油鍋,激烈地翻滾著、鬥爭著:
“可是,這……這怎麼行?!
那是晚秋!
我的妻子!
那是辰辰!
我的親生兒子!
骨肉至親!
瘋了!
我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竅!
被那該死的車禍撞壞了腦子!
才會生出這種禽獸不如的念頭!
但是……但是……”
那絲微弱卻無比真實的生理反應帶來的悸動,像毒蛇的信子,誘惑地舔舐著他的神經,“……這是唯一的機會了嗎?
錯過了……是不是就永遠……晚秋她……
她那麼壓抑……
她需要……
她那麼美……辰辰他……
那麼年輕……
那麼……強壯……天啊!
我在想什麼?!
不!不行!絕對不行!這是亂倫!
是畜生!
可是,那感覺……真的……也許……就一次?
就一次,神不知鬼不覺?
只要能治好……晚秋也能……可是……怎麼開口?
怎麼跟她說?
她會怎麼看我?
她會覺得我瘋了!
會覺得我噁心!
會恨我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