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曉宇撒了個小慌。
其實,他從來就沒交過女朋友。
這話真說起來可能沒人會信。
一個身高186,顏值割草,雙商線上,還喜歡打籃球的大二高質量男生,怎麼會交不到女朋友?
不要說那些春心勃起,年華正好的女大學生了,就連湊巧經過的風韻少婦都能要到電話號碼,還能憑實力保持單身麼?
不被包圍球場的狂蜂浪蝶們倒追都沒天理吧!
可現實偏偏就是這樣。
將近兩年了,短暫交往過的女生兩只手都數不過來……
可在梁曉宇印象中,就是沒有一個能稱作女朋友。
或者更確切的說,在他眼裏……
那種每天一塊上自習,一起逛街,一起打遊戲喝奶茶,嘴裏天天喊著一生一世一雙人,一到週末就去開個大床房的校園情侶,根本算不得男女朋友。
充其量,也就湊一起打發時間宣洩荷爾蒙的床搭子,本質上更像是抱團取暖,不想日子過得太無聊罷了。
梁曉宇不但不無聊……
而且特別忙。
除了上課,完成各種跟學業相關的任務,還特別喜歡看電影。
他故意把那些最熱血的電影臺詞寫進演講稿,煽動得台下無數師生笑罵歡呼掌聲雷動。
當然,最讓他癡迷的,還得好萊塢大片兒裏那些神乎其技的電影特效。
為此,他在林老師的輔導下自學了電腦演算法和編程,研究起最前沿的視頻製作軟體,甚至花光了壓歲錢,修成了一個半吊子硬體發燒友。
那些幾乎要以毫秒計的短視頻,佔用了他的大部分業餘時間。
所以,除了開房,他是沒時間陪女孩兒們聊天逛街喝奶茶的。
可是,開房就開房好了,為什麼一定要逼著自己說那些肉麻的話呢?
每次發覺對方又這樣的徵兆,他就覺得特別諷刺,什麼興趣也沒有了。
上個禮拜那位更過分,平時喝酒聊天愛說愛笑既活潑又大膽,氣氛一到位,多大尺度的葷段子都敢噴,誰知到了床上,居然呆板得跟僵屍一樣,連個嘴兒都不讓親了,還一遍一遍的追問,你喜歡我嗎?
你是真心的嗎?
你會一輩子對我好嗎?
“這樣吧妹妹!
你等我五十年,五十年之後我給你養個老送個終,你看怎麼樣?”
為了儘量不過分刻薄,他是笑著把這句話說完的,然後便拎起外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想來那女孩兒就算沒聽懂,無良渣男大豬蹄子的罪名也必定鐵證如山了,除非為了挽回顏面找人把他腿打折,否則,應該相見不如懷念了吧!
因此,所謂為情所累慘遭死纏爛打之類的說辭,其實都是為了達到住進姐姐家的目的才被編得無懈可擊的。
如今的社會,哪有那麼多奮不顧身飛蛾撲火,追著屁股非你不嫁的死心眼兒啊!
用餐完畢,為了充分表現迫不得已寄人籬下的誠意,梁曉宇主動幫忙收拾碗筷,在姐夫孺子可教的慈祥目光裏強行擠進了廚房。
“姐!
你這手藝可真讓我刮目相看。”
梁曉宇用幹抹布擦拭著碗碟。
餐桌上已經讚不絕口過不知多少遍了……
這會兒又來,難免惹得海棠姐姐不無警惕的深剜了他一眼,不想竟真的發現這小子在字面意義上的刮目相看。
“差不多行了哈!”
海棠迅速收回視線,“小的時候怎麼沒發現你……
這麼貧嘴!”
後面幾個字不知被什麼拉開了距離,變得有點沒著沒落自言自語。
據說咱姐夫當年財力有限,所以買的廚房小得可憐,僅容一人自由輾轉,多站個人都摩肩接踵的。
偏偏那個大男孩已經長得足夠高大,看人的角度還那麼的居高臨下。
“姐!
你也變了。”
梁曉宇不自覺的停下了手裏初學乍練的活計。
聽起來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不知怎麼,竟被他說得分外懇切、親熱、還帶著幾分無法形容的傷感。
搜遍記憶……
這也應該是他第一次看到姐姐下廚房的樣子……
可為什麼,就是會覺得似曾相識,莫名感到時空錯亂般的荒誕呢?
是的,原本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應當,像日出日落般習以為常。
他甚至曾經天真的以為,普天下的每個家庭都應該是那個樣子——媽媽在廚房,爸爸在書房,各自忙碌著……
待到掌燈時分,一家人便會帶著幸福的笑容圍在餐桌旁。
雖然有時候,也會邊吃飯邊被半開玩笑的問起,想不想要個弟弟或者妹妹……
雖然,每次給出的回答也都無一例外的是妹妹,終究還是沒能想到真的會有一天,突然,就來了個那麼漂亮的姐姐,有著令人意外,卻無比好聽的名字。
於是,很多事就那樣明裏暗裏的,不受控制的發生了……
就像淳香濃郁的一鍋豆漿裏,不知被誰撒了把鹵水,又添了一把火,所有的潔白平靜幸福美好都漸漸變了味道,現出類似人渣般無比醜陋的形狀……
原來那才是生活……狗血卻無比真實的本來面目。
算了!
既然都過去了,還是,不要提了。
她不是也一直都沒提麼?
雖然……確實像極了她……曾經的樣子。
倏忽百轉的念頭繞回眼前,梁曉宇故作嬉皮笑臉,接了下半句:
“嘿嘿……變得像個賢妻良母……不,不對,應該是——像個既俏麗又乖巧的……小媳婦兒啦!
嘿嘿嘿……”
沒等男孩兒笑得更放肆,海棠濃睫一翻,大眼睛探照燈似的晃了過來,連名帶姓的瞪他:
“梁曉宇,你沒話兒了是吧?”
那飛速羞紅的俏臉再板也不過巴掌大小,根本撐不起一家主婦的威儀,反倒惹人心癢癢的,就差沒皮沒臉流裏流氣的叫一聲“小姐姐”了。
可還沒叫,“小姐姐”先繃不住了,眼皮兒一摩挲,小嘴兒美巴滋兒的抿了又抿……
那一刹雪靨逢春聽天由命般的小幸福,再無良的渣男看了,都不得不瞬間聯想起天上人間,順便領悟了愛的真諦。
可是這又是為什麼,究竟……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站在男孩的視角……
那圓圓的發頂依舊柔亮可愛……
那嬌小的腰身分明還停留在二八少艾……
那手背上排了四個肉坑的小巴掌,更如酥酪染脂,幼細的指尖參差婉轉,根根清透……
最要命的,是那雙明澈漣漣,靈動幽幽的桃花水眸,分明還倒映著刁蠻少女才配得上的頑皮心性和爛漫春光啊!
怎麼……就嫁人了呢?
“姐,我就是有點兒好奇。
我姐夫那麼……到底是怎麼把你糊弄到手的?”
勉力規避著大不敬嫌疑的敏感辭彙,梁曉宇拼命告誡自己……
這特麼絕對不是嫉妒。
不管心裏怎麼氣海翻波憤憤不平,也拼命解釋為來自娘家兄弟的關心則亂。
只可惜,你當弟弟的年頭兒實在少了點兒,玲瓏心竅的海棠姐姐洞若觀火。
雖然沒立馬回懟,臉上流露的不屑卻並未放過那個刺耳的動詞。
而當她胸脯微微起伏著,把目光停在好弟弟不知什麼時候空出來的一雙大手上,斜飛的眼角突然射出唯有色狼才能讀懂的別樣暈彩:
“……留你住下,就給我老實點兒,聽見了?”
“聽見了。”
梁曉宇乖乖縮了縮脖子,哂笑著轉回身繼續幹活兒。
他幾乎要對天發誓,絕對是因為靠得太近,反倒覺得太不真實,太過驚詫莫名,才導致情難自已,想要抱一下下的。
縱使從未在心底裏認真審視過這份血脈親情,也實在分別得太久了不是麼?
僅憑隻言片語的打趣寒暄,又怎能觸及靈魂的溝通彼此呢?
誠然這樣的反問,並不能注解心中的困惑和衝動,卻指出了一個方向。
身上每一塊既鬆弛又緊張的肌肉似乎都在七嘴八舌的鼓噪,唯有緊緊抱住那副嬌柔秀美的骨肉身軀,讓氣味滲透呼吸,讓溫度穿行血脈,拼命的用心去體察,去品味,才能更加感同身受,她這些年都經歷了怎樣的人情世態和悲歡故事。
無奈,有一點她沒怎麼變,還是那麼凶巴巴的,不許別人亂說亂動,自己卻刁蠻巧笑外加媚眼如絲,饞死人不償命似的,甚至更比從前內外兼修收放自如,長進了不止一星半點。
一個一個無比認真的擺好每一只青花小碗,梁曉宇仍無法理清那麻麻癢癢酸酸甜甜的心緒,從未有過的煩亂漸漸摻進了莫名的傷感,焦躁中又似透出無限迷惘,莫名迫切的想要問點兒什麼,又好像無論問什麼都已經失去了意義。
其實,在“婧主子”家裏別後重逢之後,這份借屍還魂般的悸動不安就已經破土而出,喜出望外之餘,不知黯然失措又扼腕興歎過多少回了。
她並沒有流落街頭孤苦無依,好像也沒有為了過活吃盡了苦頭……
而最值得慶倖的,是沒有像自己最擔心的那樣,遇人不淑淪落風塵。
不僅沒有,她還交了一眾人美盤兒靚說話風趣的好朋友。
看得出來,她是從崗位上匆匆趕來的,穿了一套深灰色的職業工裝,雪白的衣領翻在外面,連脖子上細細的金色項鏈都彰顯著職場麗人的低調和典雅,商務精英的逼人氣場直接就把幾年不見的便宜弟弟給看呆了。
“這特麼……還是那個每個禮拜都來家裏作死做活興風作浪的海棠姐麼?”
吃過午飯,他又跟去了她工作的地方,親耳聽下屬們喊她“海經理”,親眼看她踩著那雙精巧又幹練的高跟鞋走來走去,既有條不紊又風風火火的忙活了一個下午。
是的,整整一個下午,梁曉宇只喝了兩杯服務生遞過來的白開水,什麼都沒幹。
就那樣,獨自坐在窗下,像個臨時安裝的攝像頭,借助生物識別系統即時追蹤著,調動起全部的記憶體記錄下每一幀婀娜秀美的纖纖背影。
這麼熟練……
這麼從容不破,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會做這些的?
個子沒怎麼長高,走起路來還是那麼輕快……
可……
那雙從來都被刷得乾乾淨淨,小白船似的護士鞋呢?
原以為隨時調取都深刻鮮活的記憶,換了個場景,居然在頃刻之間就變得殘缺而混亂,一個像素一個像素的發生著驚心動魄的更新替換。
站在一眾統一工裝的男女同事中間,她不算最幹練的,卻是最醒目的,不算最靚麗的,卻是笑得最甜的……
那笑聲從虛掩著的門後鑽出來,輕鬆穿透了週末午後乾燥悶熱的空氣,把曬得滾燙的籃球驚得滾出老遠,輕手輕腳的湊到門後。
隔著一條窄窄的門縫,只能看到她的小半個身子,卻怵目驚心的半懸在床外。
一只胳膊勉強撐住地面,細滑柔韌的半截腰腹雖仍擔在床沿上……
可整個身子之所以未能跌落,仰賴的卻是緊緊撈住她另一側臂彎的那只大手。
劇烈的喘息伴著尖聲浪笑,活像一對夜叉在興風作浪,激起的水霧鹹濕輕而易舉便浸潤了高高撩起的藍粉色小背心兒。
而那奮力絞扭的胸肋之上,兩只圓滾滾亮晃晃的奶子,正隨著亂髮飛揚幾乎搶地的小腦袋一起,被隱藏在腰臀後不顧一切的狂野力量衝擊得香汗拋甩春光蕩漾。
剛剛聚焦門縫裏的全部細節……
那雙正迸射著奇異光彩的桃花眼便掃了過來——
那神情……天呐!
一邊被幹得放聲浪叫,一邊對著門口壞笑,她居然一點兒都不慌,也不怕!
“咯咯……咯咯咯……啊——啊哈哈……乖乖被爸爸……幹死啦!
啊哈……”
那放蕩的眸光穿越濕漉漉的劉海,淒豔的鬢髮貼在鮮潤的唇角,發出的每一波浪聲呼喚,來自身體的激爽顫慄,都在上演一出毫無羞恥的偷奸好戲……
她好像在說:
“大膽看吧!
姐姐等的,就是你個便宜弟弟!”
又好像在罵:
“開眼了吧!
你們家的一家之主就他媽這點兒出息!”
她當然是存心故意,她也必定毫不在意,甚至包括自己如花似玉的身體。
這個家,對她來說連個落腳的地方都算不上。
她並不喜歡這裏,甚至有理由討厭這裏,對這裏的一切心懷怨憤……
當然也包括你這個弟弟。
她要的,就是讓這裏一天也不得安寧,給每個人臉上難看,心裏添堵,一層一層的撕掉父慈子孝幸福美滿的遮羞布!
而且,為了達到目的,更為了讓這場好戲無法收場,她必須偷偷的,循序漸進的,在堡壘最隱秘也最脆弱的地方埋下炸藥。
用自己的身子,把引線拉得長長的,繞得深深的,即使哪天漏了馬腳被攆出去,也能遠遠的看熱鬧。
所以,她必須背著這裏的女主人,一邊甜甜的喊著媽,一邊偷她的男人……
那個她寧可拋夫棄女也要跟著的男人。
然後,再找個恰當的時候,爽給他們的寶貝兒子看!
即使以他未經世事的年紀,猜不透更多人心的陰暗,要讀懂那眼神裏的放浪和乖張,譏諷與嘲弄,不屑跟怨毒,也無須成長到姐姐那樣熟諳人事的身體和心智。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少年戳在門外,後背炙烤著午後的驕陽,汗濕重衫,卻半身麻痹,一動不動,直勾勾的望著那幽暗的縫隙,呼吸越來越幹澀,越來越困難。
漂亮姐姐來家裏的第一天……
那小兔崽子就沒心思寫作業了。
他從未見過班上哪個女孩兒敢穿得那麼清涼……
那麼暴露。
就算她們肯露,也不可能露得那麼——
他語文成績一般,實在形容不來。
時值盛夏……
那緊貼著大腿根兒的牛仔短褲……
那上邊露出一小截乳溝下邊只遮住半個小巧臍窩的吊帶背心……
那伸在水晶涼鞋外面醒目妖豔到張牙舞爪的十趾豆蔻……
不知為什麼,就是那麼惹眼……
那麼好看,讓人口幹舌燥心慌亂跳的好看。
而且每次她來,都是香香的,妖妖的,渾身上下就沒有一樣能逃過青春期荷爾蒙的全方位嗅探,更無一例外的操控著一次次睡夢中突然勃起的性幻想。
漸漸的,他開始意識到,她是故意的……
那妖冶豔麗的妝容……
那輕薄精簡到極致的布料,還有那嫩得能掐出水兒來的美好肉體,好像就是露給某個色色的男人看的。
只是,喜歡看的,難道只有稱為男人才可以麼?
那麼白,還那麼滑……
那麼潤,又那麼彈……
那麼軟,卻那麼挺……誰又會不喜歡,不想多看幾眼?
如果能再聞一聞,摸一摸,抱一抱……
那嬌滴滴、香噴噴、酥顫顫的……每個地方,又有誰會不期待,不渴望,不想一親芳澤麼?
就算只是為了滿足好奇,搞清楚為什麼跟媽媽的不一樣,也不行麼?
既然如此,不久之後的那個傍晚也就不難預料了。
她來的時候,兩個大人值夜班剛走,見有人作業還沒寫完,就也沒多事,繞到身後的衣櫃前,對著鏡子照了一會兒,才哼著歌兒打開櫃門,在裏面百無聊賴的翻找著。
忽然,發出“嘻”的一聲輕笑,拎起一套衣服端詳片刻,悄無聲息的脫掉了自己的連衣裙。
等等,不是沒寫完作業麼,衣櫃不是在背後麼,你又怎麼知道她在脫衣服?
蠢豬!
笨蛋!
文具盒上有個小鏡子啊!
透過那個長方形的狹小視野,不僅可以看到她脫掉了衣服,還能看到她裏面穿的那套……
遠遠打量著那套深灰色的西裝套裙,梁曉宇眼中透出一絲穿越時光的灼熱。
沒錯,時隔多年……
那小鏡子裏的無限風光,依然歷歷在目,印象深刻。
純黑色的蕾絲花邊兒,珠光緞面的二分之一罩杯,窄到千鈞一髮的底褲之上,約束在腰胯之間的那一圈兒荷葉形狀的神秘織物應該叫做什麼?
哦!
是為了吊住那些亮粉色的小夾子……
而小夾子則是專門用來夾住襪莊,不讓滑脫的。
即便是在某些視頻裏,也不過驚鴻一瞥,未見全貌。
如今咫尺之間,居然見到了實物!
正值少年的梁曉宇根本無法形容內心震耳欲聾的納罕。
難道就為了勾引男人,才想出了如此煞有介事的設計麼?
那八爪魚般不厭其煩的暗示……
那拼命牽扯的貼合繃緊……
那明明五花大綁卻仍大片大片暴露在外的雪豔酥白……
是誰啊?
簡直特麼是個天才!
“啪”的一聲脆響,彈力十足的吊帶繃在渾圓雪膩的腿肉上,嚇得鉛筆盒一哆嗦,趕緊埋頭作業,白得像嫩豆腐似的腦子裏無可救藥的浮現出一道鮮紅的印子……
跟媽媽晾在陽臺上,幾乎是一次成型的連褲襪相比……
那些零零碎碎的牽絆糾纏,仿佛每一根都系在獸欲無知的心弦上,更處處藏著復古到原始的色情密碼。
而那份細緻入微的刻意,精心準備的張揚,既然出現在一名初中生的房間裏,很明顯已經不怎麼在意暴露她的處心積慮了。
這是後來幾經複盤,才漸漸清晰明白的事,卻至今想來仍舊心潮起伏,精蟲上腦。
沒準兒……就在那套極限修身的套裙工裝下麵,也跟那天一樣藏著好幾個小夾子,為誰包藏著橫七豎八的色誘禍心呢!
畢竟對於這種事的熱衷,在曾經的男孩看來,也不僅僅是搞搞惡作劇,而是癡迷到了樂此不疲,奮不顧身的程度。
可是為什麼,又要換上弟弟的校服呢?
那是一套小學時候的舊校服,不光對於出具男子漢雛形的少年來說再也穿不下,任她隨便往身上一比,也明顯小了不止一個碼。
難道,是缺一套瑜伽服麼?
沒錯……
那天讓某個初二男生神經錯亂,怎麼都無法留下完整記憶的,遠遠不止幾個小夾子而已,還有把自己的舊校服撐得緊繃繃脹鼓鼓的明火辣肉……
沒過一會兒,便像個最會討人嫌的麻煩精一樣輕手輕腳的湊了過來。
“曉宇,長這麼高了,夢遺過沒啊?”
十根塗著清亮指甲油的纖纖玉指捏住肩膀,發頂上吐氣如蘭的同時,脖頸剛好被兩團美肉擠壓上來,身不由己的淪陷之感讓呼吸無可救藥的停滯,血脈頓時單向逆行。
“呦——這就臉紅啦!
跟姐姐說,班上……有沒有喜歡的小妹妹啊?”
鋒利的指甲根根剔透的劃過頸側、臉頰、鼻樑,終於把雙眼蒙住了,溫涼滑膩的掌心按上額頭,捂住嘴唇,又撫過了下巴,然後,便老樹盤根般爬滿了胸膛。
“不好意思說,還是……沒遇到喜歡的?
咯咯……告訴姐姐,你喜歡什麼樣兒的?
嗯?”
濕熱的氣喘仿佛山雨欲來的悶雷,轟隆隆的從後腦滾到耳畔,好聞的香水味兒伴著絲滑的長髮落進肩頸胸腔,終於,嬌膩如凝脂的臉蛋貼了上來,就像肥肉送到了嘴邊兒。
“該不會……還情竇未開吧?
你都多大啦!
嗯……嘻嘻!
要不……考慮下,讓姐姐來……做你的初戀啊!
嗯哼……好不好?”
只那一聲分不清親熱還是誘惑的甜蜜呢喃,脹滿胸腔的熱火就再也無法屏住了,鉛筆盒抖得像個收破爛兒的頗喇叭……
而負責抓住它整個身體都繃得像一架噴氣式飛機。
恰在這時,一只小手變戲法似的伸進了運動褲衩,一把就掐住了充斥全宇宙的躁動。
“呦呵——我就說嘛!
曉宇長大了……發育得不錯哦!”
記憶從被握住的一刻變得更加破碎而淩亂,除了一刻也沒鬆開命根子的溫柔呵護,扶持纏裹,便只記得穿著緊身校服裏的身子不知怎麼就坐在了腿上,又或者,是直接騎在了身上。
勉強拉了一半的拉鏈裏,絲光烏亮的罩杯散著喘息慌亂的迷香,滿滿的拖著一對粉光盈盈的小白兔,正在胖嘟嘟顫悠悠的你推我擠。
不知被誰一顛,便要爭先恐後的往臉上撲騰。
嗤笑、喘息、咒罵、淫語交織,初經人事的少年根本沒想到……
那縱躍坐落的臀股,輕搖款擺的腰肢,不但絕非看上去那般輕盈,還那麼……
那麼的分量十足……
那麼的熱情似火,攀纏如追命的絞索!
雖然一千一萬個不肯承認。
雖然懷著一百萬分的激動。
雖然那無比巨大又空虛的心跳沒兩下就被兩團大愛無形的美肉肉給堵住了呼吸,梁曉宇還是不得不承認……
那一刻,他好害怕,好害怕。
仿佛整個身體都被牢牢掌握,僵直得無法動彈,卻又無比清晰的握住了為所欲為的把柄……而就在整個視野被一團暖熱滑膩完全覆蓋的前一秒……
那妖豔剔透過石榴籽的半點嫣紅終於跳躍而出,點燃了少年攢了一春天的騷情獸血!
雙臂自動發力,狠狠摟住蠻腰,兩個熱辣滾燙的身體便緊緊貼在了一起。
而與此同時,被姐姐生生薅出褲外的小弟弟居然出乎意料的被鬆開了,緊接著欺負上來的是極限貼合的小腹和恥丘,艱難卻有力的下下扭擺,深深挺湊起來。
男孩哪里經受過這個?
雖然隔著厚厚的校服……
那軟硬兼施的緊密壓迫……
那異樣透出的奇妙熱力,還有那來自額頂鼻樑間的酥膩嬌喘,也足以逼良為娼了。
而當少年的腦袋裏終於分辯出壓在杆體上的神秘形狀,一股通天徹地的強大電流瞬間穿透了整根脊樑。
毫無預兆的,一陣足以撼動生命本源的快感透體而出。
是精蟲上腦的想像,還是自甘下流的真實,全都淪為一片混沌。
只記得……
那透紅的蓓蕾明明已經到了嘴邊,卻憾然跌落……
“啊——射啦!
哇!
好有勁兒……哈哈……噢吼好多……曉宇!
啊哈哈……壞蛋曉宇……嗚嗚——”
一陣接著一陣的劇烈痙攣,幾乎把女孩掀下椅子。
伴著一連串肆意乖張的驚聲歡叫,激射而出的點點白濁飆得到處都是,一個躲閃不及,心懷鬼胎的雪靨櫻唇也不幸沾染……
當然還有……
那兩只紅眼睛的大白兔。
“誒呀……完了!
我的妝都白化啦!
不行,你得賠我!”
“怎……怎麼賠?”
少年渾身脫力呆呆仰望,聲聲笑罵充耳不聞,視野漸漸被大片雪膩酥白侵佔,只聽到一個若斥若訴的聲音:
“來……給姐姐舔乾淨!”
“嗯哼——啊!
姐姐的……喜歡嗎?
噝——”
“誒呀別吸啊……小壞種!
咯咯咯……”
“喂!
天還沒黑呢!
色眯眯的……一個人傻笑什麼?”
被不無親昵的笑罵拉回現實,梁曉宇才發現,天還沒全黑,卻已經華燈初上。
姐姐俏生生的站在跟前,肩上背著個精緻小包,亮金色的拉鏈熠熠生輝。
“下班了?”
梁曉宇起身掃視整個廳堂,除了數道好事兒的目光直往這片瞟,一切如常的忙碌著。
“沒事,咱們走吧!”
海棠似笑非笑,一邊皺著小鼻子回懟那些目光,一邊勾住了弟弟的臂彎。
“去哪兒?”
一縷女人香氣幽幽襲來,梁曉宇不明所以的一陣心頭亂跳,卻又異常清醒的意識到,區別於記憶和幻想的全方位真實。
海棠抬起比夜色還要美好的大眼睛,“跟我回家啊!
怎麼,你有事兒?”
回答當然是否定的。
如果有什麼更要緊的事,他就不會白白耗上一下午的時間了。
可是不知為什麼……
當聽到“回家”兩個字,他的身體足足僵了有一秒鐘。
那一刻,他似乎比任何時候都期待,某一部分的現實其實並不是真的。
上路之後,兩個人的世界便沉默下來,好像都在等著對方在一片空白裏選定一個座標。
終於,還是梁曉宇熬不住了,歪頭盯了好幾秒,才突然冒出一句:
“姐……你開車的樣子……
可真好看!”
沒錯,是好看,不是酷,也不是颯,或者別的什麼字眼兒,就是字面意義的好看!
是因為那一身白領麗人的精緻打扮麼,還是那安靜而專注的神情,又或者那清麗可人的容顏本就賞心悅目?
梁曉宇說不清,只是忽然感覺到了某種錯位或反差,熟悉和陌生交織,時間的變遷撲面而來,令人措手不及的一陣恍惚。
可……怎麼這樣一句直抒胸臆,聽上去那麼傻,像極了急於化解尷尬沒話找話呢?
難道好不容易姐弟重逢,枯坐了一下午,最想說的,就是這樣不痛不癢,言不由衷,虛屁潦草的一句恭維?
“咯咯……是麼?”
不管怎樣,她還是笑了。
仿若生就帶來的絲絲清甜。
如果細品,還透著幾分熟悉的洋洋得意,就像一串剛剛洗過還掛著水珠的玫瑰香,渾然不覺馬上就被吃掉的命運。
“就是這車,嘖嘖!
好像有點舊了。”
梁曉宇隨手撥弄這風擋後面的彈簧小布偶,敏銳的捕捉到一絲絲欣慰,又有點莫可名狀的無聊。
“這是你婧姐的車,暫時借給我開的。”
她還是笑著的,除了一份不無感恩的知足,更多的是對未來的無限憧憬,“不過也快了,姐很快就會擁有自已的座駕了,到時候……帶你去兜風啊!”
“好啊!”
這樣的對白就不止無聊……
而且有點尬聊的意味了……
可梁曉宇似乎覺得還不夠,不經意間,斜睨的視線剛好搭上一串細碎金光,在一片冰肌玉骨間扶搖流竄。
“姐!
你每天都那麼忙麼?
一定……掙了不少錢吧!
還有你交的那些朋友,好像也都很有錢。”
“你說婧姐她們啊!”
一提起那班非富即貴的朋友們,她眼睛都要亮上三分,好像要在心裏挨個做一次膜拜似的,沉吟半晌才說:
“她們……也算不上有錢人啦!
怎麼說呢……嗯——應該都不怎麼缺錢吧!”
梁曉宇望向車外,一張接一張宛若桃李爭春魅惑眾生的妖孽面孔倏忽閃過,每一幀,似乎都帶著洞悉一切卻漫不經心的微笑。
半天沒見下文,海棠瞥過來一眼,似乎沒想丟開這個話題:
“誒……你幹嘛問這個?”
“我當然……是想掙錢了。”
梁曉宇儘量讓自己的腔調更像隨口胡謅。
“掙錢?
你一個學生,著什麼急掙錢啊!”
終於,她略帶訝異的目光多停留了幾秒鐘,“哦對了,你們不是已經在婧姐那兒接到活兒了麼?”
“那才能掙幾個錢,我要掙大把的錢,馬無夜草不肥的那種……”
車子轉過路口,駛入一條通暢許多的街道,梁曉宇朝車窗裏的自己輕蔑一笑,“誒姐,你認識那麼多有錢人,有什麼門路麼?”
“咯咯……什麼門路,也得你自己先有本事啊!”
雖然笑聲依舊甜得沁人心脾,語重心長也被她裝得似模似樣,小腦袋忽然一歪,“你不會……是想讓我幫你介紹個富婆兒吧!”
說話間,對著紅燈踩下刹車。
梁曉宇忽然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臉上一陣熱辣故作滿不在乎:
“只要能掙錢,多富的婆我都不介意!”
“怎麼,不想繼續努力啦?”
一句時下流行的調侃不知怎麼被念得軟軟糯糯,深深望過來的目光似乎不怎麼情願過早離開,直到紅燈變綠,才緩緩啟動了車子:
“你要是缺錢花,姐這兒有。”
“有多少?
夠娶媳婦兒麼?”
“呦呵——我是你什麼人啊!
還管你娶媳婦?”
“不管出錢,出人也行!
錢我自個兒能掙。”
最後這一句只敢藏在心裏的話,梁曉宇當然沒有說出口。
事實上,前面一句,也是他想像出來,方便自己接茬兒的。
因為那句“娶媳婦兒”就像一塊江流下的暗礁,有經驗的舵手遠遠就能看到水紋變化,早早的避開。
既然由著沉默沒有盡頭的延伸,她必定也是記得的。
那天不出所料,一進家門就“如願以償”的見到了姐夫,意料之外的竟是自己的如坐針氈,坐了不到兩分鐘就說有急事,藉故離開了。
那是一套幾乎一模一樣的老戶型。
雖然裝潢傢俱完全是新式簡約風……
可撲面而來的煙火氣讓人怎麼都無法停下那些舉案齊眉夫唱婦隨的虛妄聯想。
哪怕多停留一刻,都要把人逼瘋。
漫步在夜風微涼的街邊,姐姐的資訊還是追了過來:
“曉宇,你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女朋友喝多了,非要我去接她。
還有,你跟姐夫的結婚照拍得好醜。”
發送完成後直接關掉了手機,一個人站在車流洶湧的路口,耳邊再次回想起那個男人形容猥瑣的笑聲:
“……臭小子,爸爸把她給你娶回來當媳婦兒,怎麼樣?”
又是一個溽熱難當的午後,小小的房間裏門窗緊閉,還拉上了厚厚的窗簾,只開著一盞床頭燈。
汗跡斑斑的床單早被不時發出的“吃吃”輕笑揉得皺成一團。
粉紅色的運動文胸是被生生推上去的,雞巴已經硬到了極點,薄如蟬翼的小內褲卻似粘在了大腿上,“呼哧呼哧”半天也褪不下來。
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像個入戶淫賊似的蹩了進來,小心的關好房門,笑眯眯的湊到了床邊。
梁曉宇長那麼大,從未在他臉上見過那樣的笑容,用那樣的腔調說話。
沒有驚詫,沒有震怒,甚至不打算端正態度保持耐心,深入淺出的說教一番。
就像個闖進菜園子裏的公豬,看到自己生的小豬在拱那顆最新鮮的白菜,明明放倒了卻吃不到嘴,無比熟練的伸出手指輕輕一勾……
那散發著神秘氣味的小小織物便奇跡般旋轉著繞在了豬蹄子上。
然後,他竟似不無激動又滿懷期待的朝兒子抬了抬下巴。
這時候,那輕佻又招搖的“吃吃”輕笑早已消弭,取而代之的,是交錯並起的雙腿,忸怩婉轉的腰身,紅彤彤的臉蛋兒,亮慌慌的眸子,還有那騷氣透入骨髓卻深得幾不可聞的酥媚嬌喘……
挺著根童子雞的男孩好像忽然領悟了人生的道理,爬到床上一把掰開了兩條腿子,不顧暗影裏投來的熾熱與嘲弄,踉蹌向前膝行兩步,便把腰胯抵湊了上去。
可是,任憑他沒頭沒腦的在一片芳草萋萋裏左沖右突,累得呼哧帶喘,身子佝僂成了一只公蝦,也遍尋不到那神秘的洞口。
“咯咯……咯咯咯咯咯……”
刺耳的嬌笑既放浪又傲慢……
而且越來越不知廉恥,甚至肆無忌憚。
突然,“啪”的一聲,屁股上被扇了一巴掌:
“笨蛋,邊上看著!”
灰溜溜傻愣愣的站到一邊,梁曉宇十分納悶……
那只戴著黑框眼鏡的壯碩公豬是什麼時候把自己脫光的?
而此時的女孩腳踝已經被生生拎起,雪白的臀瓣“咚”的一聲便被摔在了床沿上,不等兩腿完全分開,一根灰不溜秋的東西便順著毛髮盡頭若隱若現的狹長縫隙直挺挺的捅了進去。
“啊嗯——”
尖亢的驚叫剛剛出口便被生生憋住,變成打著顫兒的低鳴打鼻孔裏噴薄流瀉。
劇烈起伏的胸脯好像被那根打氣筒一下充滿又抽空,連帶著腰肢也被挑得離開床面奮力拱起。
而那一雙亮晃晃的美麗眸子,也被那一下到底的侵犯頂撞得丟失了方向,迅速凝起的灼心水光生生被拋進了逼仄幽暗的床頭角落。
小公豬的視線仿佛被獵人一箭射中,從那個慘遭侵入怵目驚心的地方求生般攀爬著,血脈賁張的一路撲跌顫抖,終於死死盯在了姐姐的小臉上。
那漲得透紅的臉蛋,是他無比熟悉的……
而此刻,卻又那麼的陌生……
那麼的魔幻……
那麼的淫冶妖豔……
那麼的楚楚可憐。
沒兩下,淫靡的液響已經隨著跌宕的嬌軀汩溢而出……
而那終於望向自己的桃花美眸中盈盈欲滿的,又何止是委屈和羞辱,氣苦和哀怨?
這顆鮮嫩可口的白菜,她不是生來就等著被野豬拱的!
她才剛剛長成,甜甜的菜心還沒准備好被人採摘……
那麼為什麼,她還在笑呢?
雖然乍現倏隱。
雖然帶著刺目的嘲弄。
雖然在欲海如癡中載沉載浮,她的笑還是那樣清甜……
那樣好看……
那樣勾人的燦爛,燦爛得瞬息萬變,燦爛得愁眉苦盡,檀口甘來,糾結玉損,酣暢花開?
不,不對!
她不光在笑,還在罵!
罵那頭沒良心的公豬,連著小豬一起罵!
可她最想罵的,似乎根本不是豬……她笑得那麼輕佻卻更是輕蔑,她罵得明明很髒很下流,為什麼又那麼美……
那麼純潔……
那麼光豔四射!?
就那樣又笑又罵著,她好像突然就什麼都顧不上了……看啊!
她好像慌了,還急了,臉蛋兒都快憋出血來了。
快……快聽!
她在呐喊……無聲的呐喊!
是什麼更羞恥的事要發生了麼?
她為什麼整個身子都在抖,難道就為了憋住那叫聲……可是,那眼神好熱,好嚇人,也好……好享受啊!
她為什麼不喊出來?
反而是那頭戴眼鏡的公豬,屁股一送一送的,被一刀騸了似的嘶吼得不似人聲。
“我去——這小騷屄今天怎麼這麼浪,太誘惑,太給勁兒了……怎麼樣臭小子,老爸厲不厲害?
愣著幹嘛,該你了……”
一身肥白贅肉的公豬死氣活樣的翻身躺倒,倚在了床角牆根,虛弱的揮落一把額汗。
梁曉宇再次傻愣愣的站在了床邊。
可是,他好像一直就沒動過地方。
同樣癱倒在床上的女孩仿佛只剩下喘息的力氣,渾然不覺大半個身子暴露在荷爾蒙爆發的空氣中,大開的雙腿還有一條軟軟的蕩在床外。
不停起伏的小腹光潔平坦,卻濕噠噠泛著片片水光……
而與之相連的烏濃捲曲早已被蹂躪得漿膩濕滑,淩亂隱現的嫩紅唇瓣間,正有清濁難辨的花漿借著撩人的翕張緩緩流溢,機靈一下,喚起又一波揪心的痙攣。
“嘖……扶你姐一把不會啊?
傻小子。”
懶洋洋的公豬居然說了句人話。
然而,沒等傻小子動彈,女孩卻被逗笑了,緩緩抬起了發絲淩亂的小腦袋,只欠身屈腿一蹬,便像條躍出水面的美人魚坐起在床上。
三下兩下,身上纏裹的零碎便被脫掉了,不著寸縷的身子瞬間恢復了光鮮奪目的性感妖嬈。
雖然就那樣懶洋洋的躺了下去……
可一條光溜溜的玉臂卻招招搖搖的伸了過來:
“來呀曉宇,上來,到姐姐身上來。”
梁曉宇保證……
這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淺顯易懂,也最具催眠魔力的咒語。
因為下一秒,他就鬼使神差的牽住了那只柔軟的小手,像只猴子被拎到了床上,跪倒,匍匐,身上的T恤也在過程中被變戲法似的剝離了身體。
跟之前的誤打誤撞完全不同……
這一次,每個動作都如影隨形水到渠成,妙到毫巔的遵循著那句“到姐姐身上來”的旨意,四肢百骸安然入港般香軟舒適親密貼合,甚至連扶都沒扶一下,就戳到了一處令人神魂俱顫的濕熱滑膩……
“別怕……姐姐喜歡你!”
念出這句話的時候,她並未如想像中那樣笑得勾魂攝魄,而是真的像個體貼的姐姐,又或者慈愛的媽媽——其實到底像什麼……
當時靈魂出竅的腦袋根本無暇細細品咂,他是很久以後才恍然憶起了校服姐姐不似經心的那一句:
“讓姐姐做你的初戀,好不好?”
而值此兵臨城下的銷魂一刻,除了暈頭轉向的保持四目相交,便只剩下逐漸被咒語調頻的喘息了。
只記得,她微微點了點頭,下麵那東西便情不自禁的應聲而入!
沒錯……
那裏……居然真的發出“咕嘰——”一聲。
然後,仿佛整個人都滑進了一口裝滿熱粥的管道裏。
不過,真正要了命的,卻並非那汁液研磨的淫靡音響,而是那伴著層層侵入寸寸挺進,仿佛撕裂在耳畔心坎的幽幽一歎!
只一歎,整個活色生香的身子都在隨之酥顫承歡獻媚。
只一歎,性本空靈的鳥兒一頭紮進了銷魂蝕骨的火山口。
只一歎,小公豬的腦袋就炸了。
嬌膩掩著淫液紛至遝來,骨肉染著甜香生吞活剝,尚未盡根觸底,心慌已然衝破了那唯一的孔竅,順著塵根恥毛迅雷不及掩耳的反射了回來。
連換氣都沒來得及,屁股蛋子便毫無招架之力的狠狠一縮,又臨陣倒戈連連猛挺,生命的禮贊連著前世今生的悔恨與夢想白駒過隙般管道,噴薄而出。
比上次激烈百倍的傾囊相授,射得小公豬頭昏眼花,通透脊樑的無力酸麻惹來一波接一波的劇烈痙攣,卻沒想到,大出洋相之後,腰背連同腿股卻被一條滑溜溜的八爪魚無限溫柔的纏住了,越纏越緊……
腦子裏精蟲遊弋淫汁蕩漾著瞎逛,梁曉宇是挺著一褲襠梆硬的雞巴徒步走回校園的,幾乎看遍了一城的絢爛燈火,回望時,卻唯有煢煢孑立形單影隻。
初試雲雨,姐姐並未笑話弟弟秒射,而是讓他留在裏面,用源源不斷的熱力哄著他,煨著他,一層一層的纏住他,安慰也逗引他,直到再次硬得像一根壞了閥門的暖氣管子……
而且一硬再硬,射了又射。
那個男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姐姐沒告訴他——或者實在太過投入,她同樣沒能發覺也未可知。
畢竟,誰能料到,如此荒腔走板,明火執仗的泯滅人倫,居然仍可開啟一段姐弟情深的抵死纏綿呢?
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讓弟弟當著“公豬”的面肏過自己。
每到週末,或者母親上夜班的傍晚,幾乎全都充滿了心慌血熱的無恥期待。
戀姦情熱的滋味遠比吃了大力丸還造孽,最瘋狂的時候,即使廚房和書桌前都有人在,一旦瞅准了機會,也敢關起門來一場速戰速決的極限交歡……
而提槍上馬的速度大多等不及下一個心領神會的對視契機。
戰火頻仍的洗禮中,弟弟的槍法也是迎風進擊,一日千里,越來越讓自學騎術的姐姐難以招架。
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她也一直沒斷了那人的念想。
而且,只要條件允許,完事兒之後都會偷偷摸進弟弟的房間,甚至直接鑽進他的被窩,趴在耳朵上念咒:
“公豬又被我的騷屄泡軟了,嘻嘻……”
“放屁!
每次都是越泡越硬,哪有泡軟這種事?
不行,我再試試!”
“不是……等會兒!
我先問你,每次都給他刷鍋,你就真的一點兒都不生氣麼?
我不信!”
“…………”
“啊哈!
我猜對了……嗯哼——你都……你都氣死了……對吧啊啊啊……氣得你嗯嗯嗯——你想要……幹死我啊哈……啊嗚嗚……是……是不是?
啊啊啊……”
“咕嘰咕嘰……咕嘰咕嘰……啪啪啪啪啪……”
——可是,都被幹得腰酸腿軟爽歪歪了,騷屄裏也灌得滿滿的,還要跑過來撩騷撥火,難道只是老驥伏櫪沒得到滿足麼?
——可是,都把別人家老公吃幹抹淨了,不要臉的勾當做也做了,還非要找個人一五一十的獻寶賣乖,難道是真的沒心沒肺麼?
——可是,都能在私底下共用“公豬”這個立場鮮明的稱謂,已經足夠證明很多比肏屄更重要的事了,不是麼?
難道凡此種種,全都無關親密,故作放蕩,為的只是惹人生氣麼?
是的,即便是在多年以後,時過境遷的此時此刻,靠著連篇謊話生硬的擠進另一個男人的領地,梁曉宇也無比篤定的相信著。
姐姐是血脈至親的姐姐,初戀的滋味再濃再烈再難舍……
那也是一輩子的姐弟……
這是無可爭辯的事實。
可是,那又怎樣?
在那一次次血脈交流人神共憤的激烈交媾中,在那每一滴汗水,每一聲喘息,每一次悖逆人倫的痙攣都刻進年輪的日子裏,連一個無恥至極的“偷”字都是激情滿滿又無限美好的。
她不可能那樣隨隨便便的就……把什麼都忘了。
可萬一,她真的忘了,或者更確切的說,她不想記得了……
畢竟,對她來說,那段被骯髒下作的算計和荒淫無恥的報復心傷透的日子,無論如何都是不堪回首的。
又能怪誰呢?
怪自己沒能及時提醒那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怪她涉世未深遇人不淑自輕自賤給了壞人可乘之機?
還是要怪那個有眼無珠耳軟心活,至今還在偷偷以淚洗面的媽?
“你不會還以為她是什麼貞潔烈女吧!
那就是個天生的騷屄賤貨,上學的時候就已經被肏爛了的!”
“一個開出租的能養出什麼正經女孩兒來?
但凡有點兒正事兒,你也不會離開他吧!”
“你也都看見了,每次來家裏都穿得像個野雞似的……
那時候你怎麼不說說她,勸她往正道上走啊!
現在知道後悔了,晚啦!”
“不過話說回來,你也別太擔心,裘老闆那是大老闆,不會平白欺負一個小姑娘的。
只要她人夠機靈,多長個心眼兒,哼!
沒準兒將來混得,比咱們都舒心……”
“好了好了不哭了,她都那麼大了,是個成年人了……
這些年你這個當媽的噓寒問暖的,也沒少操心,聽我一句勸,由她去吧!”
躲在門外偷聽了這一段入情入理的單人對話,梁曉宇才算真正領教了一個會說謊的男人有多麼可怕。
而就在那個禮拜天,他紅著臉跟自己的親爹撒了生平第一個慌:
“爸,你知道海棠去哪兒了麼?
我有點兒……想她了。”
時至今日,他也不能確定,自己的表演是否騙過了那頭公豬。
所幸,後面的計畫都進行得格外順利。
為了保證不出一點岔子,她連母親都沒透過半點風聲,從火車站回學校的路上,他還故意摔了一跤,膝蓋蹭破了一大塊皮。
現在看來……
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她有了體面的工作,還嫁人了,有了屬於自己的小家,除了那個其貌不揚的溫吞老公之外,仿佛都是最理想的樣子。
臨時騰出來的這個房間,是“你姐夫”的書房。
吃過晚飯,也只過來拿了本書,就沒再打擾了。
房間雖小,書桌書櫃電腦沙發椅一應俱全。
乾淨整潔的單人床上,鋪蓋都是現成的……
而且看得出來,根本沒人睡過。
不過,又特麼有誰見過牆上掛滿臂力器的書房呢?
正坐在床上啞然失笑,房門被推開了,海棠拿著一疊藍格子睡衣走了進來。
應該是剛洗完澡,半幹的青絲醒目的貼著瑩白的鎖骨,洇濕了玫紅色的真絲睡裙,玲瓏婀娜的嬌小身形在瀲灩的絲光滾動中若隱若現。
“你姐夫的……
可能有點短,先湊合一下,回頭你自己打理……
可別指望我伺候你。”
許是再次被男孩的目光燙到,出水芙蓉般的雙頰微微一暈,言辭間便多了一層嬌嗔,更襯得紅衣雪靨,顧盼多情,明豔不可方物。
說不清為什麼,望著她香豔豔水靈靈毫不設防的居家模樣,梁曉宇胸中居然破天荒頭一次沒有升起熊熊欲焰,而是被一團水樣的溫熱煨得又軟又暖。
誰說她喜歡打扮得像個野雞?
誰說她天生就是騷屄賤貨?
誰說出租車司機的女兒就該淪為男人的玩物,靠出賣肉體過活?
是特麼哪個王八蛋說的?
梁曉宇騰的站起身,整整比姐姐高出一個頭,卻仍局促得像個弟弟,半天才憋出一句:
“姐,你這樣……真好看。”
海棠把衣服往床上一丟,大眼睛一翻,似沒料到俏臉已然紅透,羞得轉身就走。
可是,還沒等男孩相送,又猛的折了回來,一頭紮進他懷裏。
已是夜深人靜,房門還半開著,沒人敢越雷池半步……
可梁曉宇的心頭卻是龍騰虎躍百舸爭流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是的,她沒忘!
這冰肌玉骨,玲瓏剔透的身子,也一點兒都沒忘!
她的臉好燙,她的力氣還是很大,她的心在砰砰砰砰的跳,她記得小公豬努力刷鍋的功勞和苦勞,她懂得傻弟弟一片癡心的守護和渴望,她一直都明白他對她的真,他的好!
無可救藥的,梁曉宇勃起了,就頂在軟綿綿暖呼呼的小肚子上。
明知道做不了什麼,她仍沒有躲開,也沒有吭氣兒,只是把臉貼在男孩兒的頸窩裏,幽幽的問出一句話:
“他們,都好麼?”
他們……都?
她在乎的,會是兩個人麼?
不……
這不是在裝綠茶耍心眼兒,而是姐姐對弟弟的包容和體恤。
“那頭公豬年前辦的病退,直腸癌,切了。
盡幹沒屁眼兒的事……
這回好,把自個兒的屁眼兒給整沒了。
幸虧還剩一張嘴,成天拎著個裝屎的袋子到處晃悠,只要聞不到味兒,就還能裝得像個人似的。”
“嗤——”
懷中嬌軀被逗得微微一顫,過了一會兒才不無遲疑的問:
“那……你媽呢?”
這回輪到梁曉宇忍俊不禁了。
不過,他也沒心思回懟,只略帶唏噓的說:
“她還是老樣子,護士長兼保姆唄!
你還不知道麼?
這輩子,她都不可能逃過那張僅剩的好嘴。”
似乎還想問點什麼,海棠卻再也沒吭聲,就那樣一直抱著,直到小肚子上的火氣自己散了,才緩緩掙脫,說了句“早點睡”,轉身朝門口走去。
剛剛扶住房門,身後傳來一聲低低的呼喚:
“姐……”
回望時,驀然一驚,男孩帶著笑的目光裏閃動著一絲令人不安的燒灼,極力壓抑的聲音低得令人心慌: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卷十九:
“發什麼愣啊!
難道在你眼裏我還不如個小丫頭?”
十三妖|後出軌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