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文藝匯演

重生之平凡生活

mazakon 2066 12-15 20:03
夏日未至,驕陽卻已開始烘烤人間。

下了課間操,伊幸將校服敞開,稍解暑意。

每次跳《小白船》他都感到彆扭,倒不是不願意和柳依可跳舞,只是男生跳這種柔美的舞蹈,臊得慌。

正往教室裏走,黑猴精摸了過來,“小新,紀老師讓報名六一的節目,你要上嗎?”

對這個外號早已免疫,伊幸奇怪道:

“咱們班不是有個武術表演嗎?”

劉壯略略訝異,顯然對他的消息之不靈通感到失望。

“那個是群體表演,咱班還得出個人節目咧。”

說著,撞了撞他的肩膀,壞笑一聲,“身為班長,你不上誰上?”

“靠……”

伊幸扶額呻吟,紀姨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已經把他的名字寫好了,就等著填節目名呢。

“唉,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黑猴精愛莫能助並深表歉意,終於還是憋不住奸笑。

伊幸意識到不對,捶了他一拳:

“你是故意的是吧?

是不是紀老師讓你遞話?”

眼見計謀被識破,劉壯滑溜地躲過擒拿手,嬉笑不已:

“跟我沒關係,我就是個傳聲筒。

欸?快上課了,我先去小賣部搞根熱狗吃,白白。”

揮了揮手,一溜煙跑了。

柳依可在側聽完來龍去脈,為幫伊幸紓困解難便獻上妙計:

“要不我去跟我媽說說?”

“不用了,到時候吃虧的還得是我。”

伊幸阻止她落井下石的行為,柳依可捂嘴竊笑。

她當然知道伊幸很怕她媽媽,這麼說不過是想逗逗他。

“那,你想好要表演什麼了嗎?”

她歪了歪小腦袋,旺盛的好奇心展露無遺。

伊幸神秘一笑:

“嘿嘿,保密……”

柳依可還要追問,轉念一想,回頭問問媽媽不就知道了?

……

“記憶”很特別,它不是單純的影像聲音,還似乎含著彼時的情緒、感覺。

哲學點來說,記憶是知覺的再現。

至於知覺是什麼,伊幸表示,是聽到的水聲、看到的白嫩、聞到的麝香、摸到的軟彈、嘗到的甘甜……綜合起來便是了。

“伊幸!

我在跟你說話呢!”

“啊——哦!

紀姨,我在聽。”

“在學校要叫紀老師。”

“好的,紀老師,我在聽。”

金絲眼鏡削弱了幾分冷峻眸光中的寒意……

但仍刺骨。

紀瀾身著淡黃長裙,凹凸有致的曲線若隱若現。

身為教師,她的著裝總是相對保守。

當然,主要看氣質。

冷豔若冰山,凜然不可犯的紀瀾即便身材惹眼……

但旁人首先注意到的只會是她不苟言笑、沉凝的氛圍,這也為她擋去了不少麻煩。

可眼前這個看著長大的臭小子明顯不吃這一套,明明小的時候,還很乖巧,現在卻越來越皮了。

紀瀾眸色深沉,唇不點而絳,“那我剛才在說什麼?”

“說節目的事情,話說,紀姨——”

“紀老師!”

“行行行,紀老師,您怎麼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把名字報上去了,一點都不民主。”

伊幸大吐苦水,試圖博取同情。

“是誰說過都聽我的來著?”

臭小子想不認賬,這還得了?

紀瀾氣勢漸漲,身影宛若虎踞龍盤。

他舉手投降:

“那我就唱首歌吧,《聽媽媽的話》。”

“媽媽”兩字發音極重。

“出去!”

“紀老師再見。”

惹完事就跑,真刺激。

紀瀾身為教師……

但思想較為傳統,渴望兒女雙全,可惜丈夫不頂用,近年甚至借生意繁忙為由疏遠她,她只能暗自慪氣。

直到,伊幸的出現。

於她而言,學生其實也不過是她教學生涯中的短暫過客,畢業後大概一輩子都見不上幾次。

可誰叫伊幸這臭小子拐走了她家寶貝閨女,叫她不上心都不行。

說實話,孩子還小,瘋瘋鬧鬧的她沒當回事。

畢竟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清。

但伊幸和女兒關係太親密,身為母親她得有備無患。

因而她對伊幸很是關注,得知他家庭情況很是貧困,紀瀾卻不以為然,她不是個勢利眼,反而很青睞他的孝順懂事。

伊幸待人接物有種小大人的風範,從小就對她很禮貌,嘴還甜。

一去二來,她打心底喜歡上了這孩子,視作兒子般對待。

有時她很羡慕陳娜,她才是這孩子的親生母親,一泡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誰也取代不了。

不過陳娜有一點不太好,那就是溺愛孩子。

紀瀾不太贊同,可她不過是旁人,沒有插嘴的份兒,便只好以教師的身份對他嚴加管束,結果就是伊幸很怵她。

一切都走上了正軌:伊幸和可哥兩小無猜,性格也很契合,大概多年以後自己就會以丈母娘的身份喝他倆的喜酒,將多年的緣分延續下去……

伊幸閃出辦公室,撒了歡地往自行車棚跑去。

柳依可佇立在鐵銹斑駁的柱子旁,望著教學樓方向,翹首以盼。

“怎麼這麼晚?”

女孩嬌聲嘟囔,語氣中卻不含責怪。

“咱媽話多,陪著多聊了幾句。”

“呀!你說什麼呢!?”

柳依可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暈紅的臉頰上細小絨毛清晰可見,仿若夕陽爬上了她的嬌顏。

她沒想到伊幸居然這麼沒輕沒重,就算她說過想和他永遠在一起……

但是他怎麼能夠沒臉沒皮地稱自己的母親為“媽”呢?

柳依可腦子一團漿糊,小臉通紅:

“你……你沒在我媽面前亂說吧?”

她是不忍心責怪伊幸的,只是擔心他胡說八道惹母親反感,那樣指定沒好果子吃。

思及此處,柳依可難免憂心。

伊幸沒想到逗著逗著,女孩就認真了。

這下反而輪到他尷尬了。

為了打消她莫須有的憂慮,他急忙解釋道:

“我就跟你說著玩的,當紀姨的面哪敢啊?”

“哼……量你也沒這膽子。

我媽可是如來佛祖,就你這孫猴子,一只手就能鎮壓!

噗嗤……”

反應過來自己在傻急,柳依可鼓了鼓小臉,又想到伊幸在母親面前討饒的樣子,不禁沒心沒肺地咧嘴傻笑起來。

“好了,快上車吧。”

伊幸不願多聊紀瀾,催她上車。

“閃電號,出發!”

中二地喊了聲口號,男孩哼哧哼哧地蹬起自行車,小女孩銀鈴般的笑聲隱沒在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