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修行者來說，這千步長梯實在不值一提。

注意到不妥的弟子們根本沒時間細細思考，便被引導走進了洞府內的陣法之內。

和剛剛根本看不出存在的“仙緣大陣”不同，洞府內的陣法明顯效力更強。

她們從地上銘刻著的陣紋上流淌著的珍獸之血就能看出，長老對此次選徒的重視。

無塵跟著最末尾的女子之後，也來到了洞府中，看著此處一番粉黛群芳之景，不禁慾念大發。

他壓住了心中的悸動，沉穩地說道：

“各位，在大陣內盤腿坐下，接下來是測試各位的定力。”

此話一出，不少人鬆了一口氣。測試定力正是青雲山收徒常見的一環。剛剛懷疑不對勁，開始提防無塵的女子瞬間打消了疑心。

“此乃絕念封界大陣，用於屏蔽大家的五感。”

喪失了五感也就喪失了對外界的感知，三五分鐘還好，再長就會失去對時間的感知，坐立難安。

用這種方式測試定力，也正好符合青雲山對於清修的定義。

“好的~長老~”

芳叢中嬌滴滴的聲音一齊傳來。

等到最後一個弟子也坐下後，無塵心念一轉，陣紋亮起，洞府內瞬間變得寂靜無聲。

坐定的弟子只覺眼前一黑，耳中嗡然，下一瞬便彷彿被抽去了魂魄——五感盡失，連自己的心跳都聽不見。

偌大的大殿中，數以千計弟子齊齊伏坐，像一群被無形之網困住的木偶，不發一聲。只有陣法深處緩緩流轉的靈光，映出她們蒼白的臉。

測試定力，當然只是幌子。

無塵要的，是趁此機會，將面容稍遜一籌的人先篩選出去。

他走在癱軟的女弟子中四處走動，隨手捏起一個脖頸無力低垂的女子。

“嗯？”

好巧不巧，正好捏到了剛剛那個口出狂言的女子。

無塵對著她細細一看，還真是獨有一番風味。和門內常見的外柔內剛的閨秀們不同，她明顯更有英氣一些，皮膚也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

他伸出食指，輕輕滑過她臉上的肌膚。

“倒也不顯粗糙。”

和夜月瓏皮膚軟嫩的觸感不同，呈現出一股柔韌的感覺，手感獨特，無塵不由得多摸了一會兒。

突然，他在遠處感受到一陣目光。

抬頭望去，正好看見了靈蘿躲散進屋的身影。

無塵扯了扯嘴角，沒有管她，而是撤去眼前的英氣女子的陣法力量。

“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明顯是醒了，眸子拼命緊閉，甚至連下頜都微微繃起，整張臉都在用力抵抗外界刺激。

明白她是擔心自己在考驗她的“定力”，無塵輕輕拍了拍她的頭，沒好氣地繼續問道：

“名字！”

“弟子夏晴，”夏晴自欺欺人地讓左眼睜開一道縫隙，看清無塵確實不是在考驗之後才放下心來，“請問長老，弟子合格了嗎？”

本來還打算把她單拎出來，直接收入門下的無塵聽到此話，直接雙指合一，“啪”地一下敲了敲她的頭，讓她再次陷入絕念封界大陣中。

不得不說，本門女弟子長相竟都十分不錯，無塵挑了半天，竟只挑出三十幾個明顯遜色其他人的女弟子，這還是他審視了數百人的結果。

他嘆了口氣，朝向了住房的方向。

“靈蘿，過來幫我個忙。”

“師尊大人，靈蘿來啦~~”

幾乎是眨眼間，靈蘿就從樓梯上翻身下來。

“你這傢伙，修行的時候總是找藉口，遇到這種事倒是積極。”

無塵下意識地教訓了一句，然後輕咳道：

“幫我看看這些弟子，把你覺得不好看的挑出來。”

靈蘿歪了歪頭，食指豎在嘴邊，不知是思考還是在表示自己會噤聲。

當然，單純覺得這個動作很可愛，想要在無塵面前表演一番的可能性也不小。

“那就交給靈蘿吧！”

說她掃了一眼陣法上的女弟子們，竟立馬開始點起名來。

哪怕以無塵的眼光來看，她的篩選也算得上公允，只是有些嚴厲，只要是在面相上哪怕稍微有些不完美，便會被她點出。

不過，無塵總覺得，她似乎總喜歡盯著那些和她年齡差不多的少女，將她們排除在外。

靈蘿在一旁挑選，無塵也向內走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許驚喜。

“多堅持一會兒說不定就能多領點丹藥。”

一陣極低的喃喃自語聲傳來。

無塵確定，這不是幻覺，而是真的有人在喃喃自語。

是一個小女孩盤坐在陣中，長長的睫毛，彷彿能站在巴掌上的身子。如果說靈蘿是二八年華，還未完全成熟的少女，她就是一個看上去完全還處在幼年期的幼女，要以年齡判斷的話，不會超過十二歲。

在陣法之中，她連呼吸都變得細微，白皙的小臉因為緊張而微微繃著，瘦削的肩頭隨著呼吸輕輕起伏，像只被輕輕捏住的兔子，顯得格外脆弱。

該不會是陣法漏掉了她？

他迅速檢查陣法的靈力流向，發現並沒有出現問題，

“多堅持一會兒說不定就能多領點丹藥...”

這一次，無塵聽清了她口中的內容。

對丹藥的渴望竟然到了能夠突破陣法的地步嗎...他不由得一驚。

片刻後，他又否認了這個想法。

應該是神魂澄明，天生道心穩固，所以對陣法的效力有所抵抗。

無塵心中升起將小女孩真的收為親傳弟子的想法。

他再次細細打量了小女孩嬌嫩的身子，心中突然湧現出一股惡念。

“既然這麼想要丹藥，那就用身子來換吧！”

之後的考驗，還會很多可以在清醒中玩弄她的機會。

“師尊大人，靈蘿前後走了三遍，認為這些師妹更好一點。”

兩個時辰後，靈蘿終於停下了篩選的行為。

和先前無塵安排的剔除外貌不達標的弟子不同，她在來回過程中，突然自作主張地改了主意，只留選相貌最優的佳麗。

看著在嚴厲篩選下十不存一的女弟子們，無塵心頭突然有股遺憾的念頭湧起。

不過他也不得不佩服靈蘿的嚴厲，她篩選的這百來人中，各個都稱得上國色天香。

有十三四歲的少女，面龐白嫩，眉目猶帶稚氣，卻已生得纖巧玲瓏，宛若未綻的花苞，舉手投足間透著天真。

也有二十歲出頭的女弟子，腰身纖細，肌膚若雪，身姿娉婷，如同初夏的芍藥，美得恰到好處。

還有已經成熟的女子，鬢邊插著一枚素簪，眉眼沉靜，氣質溫雅端方，如一壺陳釀，愈久愈香。

而且，無塵心中挑選的小女孩和那位叫做“夏晴”的女修也在其中。

等等...他還發現，在他修成元嬰的大會上，那名被告白的冷美人也在其中。

她不是有師門嗎，為什麼會來我這裡？

雖說淫性大起，但無塵自認為幹不出挖師兄牆角這種事情的。

正準備將她從名單中除掉，腦海中卻突然浮現出那天，無數人圍著她，看著另一名男弟子向她告白的場景。

他心中邪念再次湧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