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有關？……陛下這是何意啊？“諸葛青強行笑著問道。

“先賢曾曰：有教無類。朕打算令天下女子也皆能獲得知識，使其不再困頓中度過一生，而諸葛校長現在乃是天下之人的師長。此事難道還與你無關嗎？“李世民笑道。

諸葛青的雙手微微發顫，數息過後他徑直跪倒在地，道：“臣領旨！”

……

突厥帝國。

粗略仿製漢文化的大殿內。

“可汗！據打探到的消息唐人現在正日夜操練，俺看他們根本沒有誠心，不如大軍南下去滅了他們！”

“你在說什麼胡話，現在正值寒冬，馬兒們都沒力氣，如何攻得？”

“咱們不是有祭司大人？！靈馬戰力也沒有損失太多，如何南下不得？”

“哎，二位不要吵了，現在終歸是馬上要到寒冬時節了，若是再生戰事突厥子民怕是負擔不起。”

“沒錯，如今唐人供奉的糧食也已經到了，現在先安穩渡過這個冬季才好。”

“放屁！唐人已經將修士加入軍隊了，俺們要是等上個三年五載，到時候怕不是我們南下，而是唐人北上了！”

“你才放屁！自古我們草原人都只在秋夏之際，馬力充沛之時才能發動大舉進攻。”

“你奶奶的，那前幾月你又為何不讓俺們打！”

“前幾月那是因為唐軍反應敏銳，已派大軍北上，出其不意才是上策，懂嗎？”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坐在上方的頡利可汗此時也被他們給吵得心煩意亂。或許是由於他身上漢人的血脈比突厥還要多得多的緣故，他並不喜歡下面這群人張口閉口的污穢之詞。

但他終究是突厥的可汗，而且這突厥帝國分為眾多部落，雖然名義上是完整的帝國，不像西部的藏國那般零散，但他能直接調動的也只有一小部分。

他當然想一舉進駐中原，但如何打，他此時卻完全做不了主。他能夠發動戰爭，但若是他不能親自指揮，怕勝算也不是很大，所以當初他退縮了。

聽著他們吵來吵去，最終還是不願現在打的人佔了上風，而究其原因也不是甚麼擔心突厥百姓不堪重負之類的雲雲，而是唐朝給的好處已經確確實實到了他們手上。

而若是開戰，這些好處又要投入戰事，若是打不贏他們不僅好處沒了，自己在族里的位置怕也不穩。

“可汗大人，現在確實不宜開戰，但唐人野心勃勃也確有其事，他們將修士納入軍隊，我們也不必再藏著掖著了。”

頡利可汗搖了搖頭，道：「祭司巫師們同樣靠不住，我不敢給他們放太多權柄。”

“可汗，不是還有神女嗎，她非突厥人，可爭不了什麼。”

“這，不太好吧。”頡利可汗皺眉道。

“西邊那群死禿驢早就那麼幹了，若不是唐朝境內基本沒有，他們肯定也會那麼乾的，如今我們突厥若不如此，往後恐世間沒有我們的一席之地啊！”

頡利可汗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只能如此了，只是她如何才肯呢？”

“此事簡單，我們將雪山那片地全部劃給她，以後也不再干涉它們便是。”

“契丹部會同意？”頡利可汗問道。

“將來讓他們多得些好處便是，雪山放不了牧，下面的平原才是他們寶貝的，他們會同意的。”

“但願如此，就由你去和契丹部談吧。”頡利可汗說道。

“小的領命，只是神女那邊由何人去......”

“我會讓燕兒去談的。”頡利可汗環視了下眾人，說道：「此事就這樣定了，還有什麼事嗎。”

“有，我聽聞那唐朝皇帝召集了一群能人異士，最近好像在建造什麼網络，還有什麼基礎的，我們應該也要多加防備些。”

“害，我也聽人說了，那就是個勞民傷財的事兒，我聽說光白銀都要花出去不知道多少，也看不出來有個甚麼鳥用。”

“但也不得不防啊。”

“我們在南方人手很少，打探軍隊動向就已經很吃力了，不宜分散精力。”

“那事兒與軍事無關，估計像是與之前那大運河差不多的東西，我們只需看著愚蠢的漢人自己把自己玩死。”

“那些東西我們就算打探到了也沒有財力去支撐了。”

……你一言我一語的又再次開始了，頡利可汗其實是非常想知道李世民到底在搞什麼鬼的。

但就像之前說的，他並不能扭轉大多數人的想法，那些消息其實就是他派人打探的，只是現在看來也只是做了無用功。

頡利可汗最終無奈道：「多關注些唐朝軍隊，突厥將士也都操練起來，明年夏秋之際再議戰事，就這麼定了。”

“遵可汗命！”

……

佛光寺。

两人在寺院内随意逛着，天气渐冷之下两人衣着却并不厚实，似还在初秋一般。

“师太这几日有心事？”李世民突然问道。

“贫尼心境一如无波之水，陛下何出此言？”

“你要騙我？”李世民沒有拿出什麼證據，只是問了這四個字。

日蓮師太抿了抿嘴，嘆道：“不瞞陛下，貧尼與落葉自小便一同學藝，如今......”

“你是想讓我去落葉道長那兒？”李世民嘆道：「我其實時不時也會去拜訪，但每次一靠近三清殿都無法再向前一步，就被長孫皇后都被拒之門外。”

“落葉不像貧尼，除了閉關修煉，入定時可以數十年如一日外，神識清醒時最愛在天地間暢遊，如今她躲在殿內，一定不怎麼好過。”落葉師太說道。

“誰願整日待在一處呢？但我確實也沒什麼辦法啊。“李世民說道。

地上的石板路被打掃的乾乾淨淨，兩側的樹木有的已經掉光了葉子，有的仍舊枝繁葉茂。

“落葉擋得住陛下，卻是擋不住貧尼，我們不如一同去拜訪落葉，去與她聊聊，不然貧尼心裡實在不太好受。”日蓮師太提議道。

她其實早就想說了，但每每想到最後的結果，她又會猶豫。

“便依師太所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