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時間很快過去,眾人已經有了成年人的模樣,武天已經長成比蘭姨還高一頭的雄壯巨漢,修慶已經跟蘭姨一般高,身材勻稱並沒有像武天那般魁梧,修雲也長高了幾分,對人卻更淡漠了,一直以來全知全能的形象讓她輕輕的話語給眾人帶著無上的威壓,唯有小土還是那副小女孩的模樣,身形一點也沒有變化。
船艙裡堆滿了物資,有曬乾的海魚,也有醃製的野豬肉,還有島上的一些特產吃食,更是圍了一個豬圈養豬。
本來修慶的計劃是隨便搞搞掩人耳目,在海上斷糧的時候不但可以打魚吃,還可以用自己戒指裡無數的吃食來養活大家,結果阿秀某次練鞭受傷的時候,武天給她吃了一顆修慶給的丹藥,導致修慶一頭栽倒在地,醒來發現因果之力斷了一截。
經過修雲不斷地排查,發現這戒指裡的物資必須跟修慶有牽扯上直接因果的人,才能使用,不然就要耗費修慶的因果之力去彌補。
事後武天被蘭姨罵得狗血淋頭,還偏偏不知道為什麼,只被嚴令不能把修慶給的東西給任何人。
可憐的武天不敢跟阿秀說,也不敢跟母親抱怨,生生承受了一切,把所有的丹藥都留在了母親的身邊,只在需要的時候來吞服。
不過武天需要吞服丹藥的時候也越來越少,他已經打通了修雲給的功法的所有筋脈,但在修雲沒有給出五臟六腑的修煉法前,他也只能在筋骨皮上的筋脈繼續熬練,不敢踏入五臟六腑的雷池半步,哪怕他已經覺得讓全身筋脈貫通已經是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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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日麗的早上,雲團眾人在全島人的注視下正式起航。這一去,兩個人群將永世不會再見,大家都回想到了以前的點點滴滴,互相對望著揮手,除了在船艙裡看書的修雲。
堅固的船身衝破了航道水底的泥沙,脫離了海島的海岸線,平穩得如同陸地一般離開了海島眾人的視線,消失在海平面。
雲團的眾人收拾起心情,迎著海風眺望無邊無際的大海,目光所及全是碧藍的海水和同樣碧藍的天,一時間不知身在何處,只有修雲和修慶姐弟兩才能通過戒指裡找出來的海圖,用太陽的東昇西落辨別出此刻身處何方。
在無邊無際的海上航行,雲團眾人既感覺新奇又感到忐忑,看不到終點的旅程註定讓旅客心懷恐懼,即使他們無比信任修雲。
很快,蘭姨就發現了異常,她開始把修慶講的道理和小故事講給來幫忙煮飯的人聽,漸漸地,所有人都會來聽蘭姨講小故事,每天的吃食準備時間變成了大家暢所欲言的歡樂聚會。
一年的航行後,眾人的生活還是無比充實,除了練功之外還可以在蘭姨明白更通俗的道理,更有兩對少男少女跟武天和阿秀一樣結成了伴侶,住在了一起,只剩下一男兩女互相也看不上眼,獨自居住著,一心修煉。
這一年間除了修慶,所有人都有了內力,而且各個都不亞於蘭姨當初斬狼的戰力。
看著大家身上時不時迸發出的內力,修慶雖然感覺無所謂,但是也產生了絲絲的失落感,下意識地推進了自己修煉的進度。
“你確定不會出問題?”船艙裡,修雲嚴肅地問道。
“八成能行,我已經推演了無數次了!”修慶答道。
“再等等吧!我在大家身上再驗證驗證!”
“我覺得沒有必要在大家身上驗證了,我跟他們完全不一樣,我先創一條路出來,然後姐姐你也可以按照我的路走!”
“我知道你看到大家都有了內力,急著證明自己,但是這種情況下做決定會不會太沖動了?你先定一定,三個月之後在做決定,一開始就不能回頭了,一點錯都不能出!”
“嗯,好吧!我再推演推演。”
結束了對話後,修慶熟門熟路地盤坐著閉上眼,心神匯聚眼珠,猛地往後腦一沉,神魂脫離了身體的束縛,漂浮在空中,然後心念一動,撕裂了眼前的景象,進入了黑漆漆的虛空界。
這神魂出竅他已經相當熟練,這一年過來他一直用這個方法進入虛空界,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他主動吸取青霧凝實自身之後,被吸入青霧中心的現象越來越少,以至於連虛空界他也只能主動進來。
看著周圍五顏六色的氣團,修慶一陣感慨,經過那麼久的研究,他知道這些都是他身邊眾人的精神在虛空界的投影,除了姐姐能稍微感知到他,其他人根本不能發現他的存在,他猜測精神灌注的內力才有資格投影在虛空界,而自己和姐姐完全沒有內力,姐姐能感知這裡純屬精神力強大,而自己應該像姐姐說的那樣,精神力已經達到或者超越了分神期修真者的水平,但是肉身卻是普通人的水平。
這幾年修慶和修雲不停地建立猜想,又不停地推翻猜想,能夠驗證成功的僅剩下身體與靈魂的猜想了,他看著周圍五顏六色的氣團,回想著他們從無到有,顏色越來越絢麗,對比現實世界裡他們的成長過程,修慶開始頌唱噬法決吸取青霧,用煉神決凝實自身氣團和十三道精神力。
現在的目標是用精神力反推肉體的成長,用實質化的精神力構建五臟六腑裡的奇經八脈,推動肉體強壯起來,然後才能用肉體做更強大精神力的器,免得像精神力覺醒那時一樣直接被痛暈過去,險些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