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正在睡覺的楊帆被人給推醒。
他睜開眼,下意識地去抓懷裏的那把槍。
確認它還在後,楊帆松了口氣,看向眼前的陌生人。
“小子,吃飯。”
對方手裏正拿著一個烤熱乎的面餅。
楊帆坐起來……
雙手接過那張餅,掃視周圍一圈後低聲說道:
“謝謝。”
周圍的那些陌生男人正在吃著早飯,還有些人在收拾東西。
楊帆把那塊幹硬的面餅送到嘴邊正準備吃一口,就看到昨晚那個給了自己槍的男人走過來說道:
“起來,路上吃。”
楊帆愣了一下,有些畏懼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快速站起身。
老K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沖著黑貓招了招手。
黑貓領了個人一起走上來,推著楊帆就往外走。
四人來到樓下,老K跳上雪地摩托,黑貓坐上他的後座。
另一個一起下來的男人是狗頭,他一邊戴頭盔一邊對楊帆說道:
“你會打槍嗎?”
楊帆搖了搖頭,隨後,又點點頭。
“到底會不會?”
“沒打過真槍。”
狗頭點點頭……
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彈夾丟過來,楊帆手忙腳亂地接住。
“謝謝。”
看著那個壓滿了子彈的彈匣,楊帆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
昨晚老K似乎是有意讓了他一手,讓他摸到了槍。
他怕老K是在逗他,一直不肯走,老K就給了他一把沒有彈匣和子彈的槍。
現在有了子彈,他終於有了報仇的本錢。
“這是保險,扳上去就能射擊。
記住!
槍口不許對著我們,遇到敵人之前手指頭不許搭在扳機上……
不然我一槍打死你,記住了嗎?”
狗頭快速教了一下他怎麼握槍,隨後塞給他一副防風眼鏡。
“你去指路。”
楊帆將槍背在身上,坐上了狗頭的摩托。
兩輛車快速朝著楊帆指出的方向駛去。
楊帆撒了謊,步行快一個小時的路程被他說成了半小時,開車的狗頭罵罵咧咧地頂了他一肘子。
不過也無所謂,雪地摩托過去也就是十分鐘的事。
那是一棟居民樓,遠遠就能看到窗口的排煙管正在噴吐煙霧。
兩輛車在遠處的拐角停下,老K跳下車拉著楊帆就摸了過去,黑貓和狗頭把槍藏進衣服下,跟上兩人的腳步。
走到附近,老K拍了拍楊帆的肩膀:
“裏面是狼還是羊?”
楊帆遲疑了一下,道:“狼。”
老K從衣兜裏再次摸出一個彈匣遞過去:
“那進去之後,不要廢話,直接開槍,不要給狼咬你的機會。”
楊帆接過彈匣,小聲道:
“可能也有羊。”
老K笑笑:
“那就讓混在羊群裏的狼咬死你好了。”
楊帆把彈匣插在褲腰裏,惡狠狠地說道:
“那我就把他們都殺光,反正這群狗雜種都幹過壞事!”
老K咧嘴一笑,推了他一把:
“動作快點。”
楊帆學著老K的樣子,把槍架在腋下,用大衣擋住,隨後跑過去伸手敲了敲門。
“這小子能行嗎?”
狗頭朝著老K問道。
“就當玩玩唄。”
老K笑著回道。
黑貓拉了一下槍栓:
“他要是遇到危險,要不要救他?”
老K笑而不語。
槍都給你了,還能被一群廢物弄死,那也算你活該。
三人說話間,居民樓的門打開,兩個男人走了出來。
楊帆嘴唇動了動,似乎在和他們說話。
沒說兩句,楊帆往後退了一步,直接拿出衣服下的槍,對著兩人扣下了扳機。
槍聲在雪地裏轟鳴,一連響了七八下。
兩人倒在血泊中。
隨後,整棟樓瞬間炸了鍋。
狗頭搖頭歎息道:
“媽的,也不知道省點子彈,菜鳥真麻煩。”
楊帆站在原地大口喘著粗氣,老K能明顯看到他的手此時正在顫抖。
楊帆換了個彈匣,直接沖進樓裏,緊接著,是一連串喊叫聲和槍聲。
“走吧。”
老K從腋下拉出一把衝鋒槍,朝著那邊走去。
樓裏不斷響起哀嚎聲和求饒聲,槍聲一下又一下的響著。
“這小子學得還挺快。”
狗頭贊許地嘀咕了一句。
第一次殺人的菜鳥,總是下意識的扣死扳機,子彈不要錢地潑水打,一下就會打空彈匣。
楊帆除了進門殺那兩個人很緊張外,後面似乎都是在用單發點射節省子彈。
三人來到樓下時,樓裏已經沒了槍聲,正好有幾個人從二三樓的窗戶跳出來落在雪地裏,朝著遠處逃竄。
老K沒去管那些跑掉的人,徑直走進門裏。
走上樓梯,刺鼻的血腥味立刻鑽進了鼻腔,樓道裏還有兩具屍體。
狗頭一馬當先,上去確認情況。
沒一會兒,狗頭從樓梯間露出個頭來,對著老K說道:
“可以上來了。
這小子挺聰明的。”
老K走上去,一進到屋子裏就看到楊帆正拿槍對著二十幾個跪在地上的男人,裏面的屋子還有十幾個人,樓上更是傳來連串的腳步聲,似乎還有不少人。
地上還躺了七八具屍體。
楊帆一腳踹在其中一人頭上,怒吼道:
“都給我抬起頭來!”
一群人惶恐著抬起頭,看著闖進來的幾人。
楊帆一個個看過去,用槍指著一個男人說道:
“你有沒有份?”
楊帆看了他兩秒,扣動了扳機。
那個男人惶恐地搖了搖頭:
“沒有,真的沒有,我沒碰過她!”
那人的臉部炸開,血液噴灑在周圍的人的臉上。
周圍那些人下意識地閉上眼睛,身體顫抖一下。
一股腥臊味很快彌漫開來,看來有人尿褲子了。
楊帆此時雙目通紅,死死地看著屋內的人,怒吼道:
“想活命的就把人給我指認出來……
不然一起去死!”
屋內眾人開始哀求嚎叫,不少人開始按照楊帆的要求,去指認他要找的人。
老K看了兩眼就覺得有些乏味,隨手抓起一個縮在角落的女人:
“帶我去你們放物資的地方。”
殺戮和復仇幾乎每天都在外面發生,老K早就對別人的悲情故事失去了好奇心。
女人顫抖著站起來……
領著老K走向隔壁的屋子。
門被反鎖,似乎有人躲在裏面。
老K拍了拍門,喊道:
“開門,別逼我殺人。”
片刻後,屋內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大哥,別殺我,我把物資分一半給你。”
“開門讓我看看有多少物資再說。”
“大哥,先說好,你別殺我。”
“再磨嘰我放火了。”
“別別別。”
屋內的響起一陣聲響,房門被慢慢拉開。
老K一腳踹在門上,把那個女人推了進去。
門後閃過寒光,那個女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草!”
門後握著刀誤殺了同伴的人驚叫一聲,還沒等他把刀拔回來,槍聲就在樓道內炸響。
滾燙的彈殼從衝鋒槍的拋殼口連串飛出,就如屋裏那些人身上噴濺出來的血漿一般,連成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老K面無表情地扣動著扳機,將這些鬼知道是狼還是羊的東西處決。
槍口噴吐的火焰映在他的瞳孔裏,又迅速被冰冷的殺機湮滅。
他並不在乎有沒有殺錯人,末世之下,野狼群裏不會有羊。
……
江城兵團駐地宿舍的主臥裏。
黎月芝一邊給浴缸放水,一邊對著正在脫衣服的安天河說道:
“媛媛聽到有些人在議論你,有不少人好像都不太喜歡你。”
安天河打開淋雨沖洗了一下身體,笑道:
“我又不是鈔票,怎麼可能做到讓所有人喜歡我?”
“也許你該樹立正面一點的形象,這樣有利於讓他們順從你。”
“進駐江城以來,我已經很收斂了……
不然也不會留著郭昌祿去做得罪人的事。”
安天河坐進浴缸中,搓了把臉後說道:
“等局面穩定下來我才會做個大善人……
現在懷柔只會讓他們得寸進尺,暫時拉攏住少部分人就夠了。”
黎月芝給他遞上搓澡巾和沐浴露,試探著問道:
“我們真的能拿下那個倉庫嗎?”
“無所謂。”
安天河隨口回道:
“物資不是重點,就算拿不到那裏的糧食也無所謂。”
“那你為什麼還要冒險?”
“我需要儘早拿下襄州封住北上南下的通道。
還有那裏的人,也是我需要的,會打仗、會建設、會製造、會種地的人。”
“種地?”
黎月芝面露疑惑,伸手幫安天河搓了搓背,問道:
“你想搞室內種植?”
“嗯……
現在不著急……
但以後一定會需要。”
安天河點了點頭,“各大城市其實有很多物資,全部弄出來的話,我估計夠十幾億人吃上一兩年……
但是再多也會消耗完,災變可能會持續幾十年……
何況現在天氣也在惡化,要提前做好準備。”
黎月芝聞言陷入思索,半晌後說道:
“我聽說很多人都去了北區,還有不少人跟著大部隊去了官方的避難基地,他們那邊的物資能堅持多久?”
安天河往浴缸一靠,歎了口氣後悠悠道:
“他們有很多物資……
但難民也多,絕對不夠長期消耗的。”
“他們會怎麼做?”
安天河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
“他們有的選嗎?”
黎月芝沉默著點點頭,認同了那個殘酷的答案。
溫柔細嫩的玉手很自然地伸到安天河胯下,輕揉搓捏清洗著那根讓她又愛又怕的壞東西。
要想保全大義,那就放開大門把所有難民都接收進來……
等物資消耗完了,一起去閻王爺那裏報導。
想活命,保存文明的火種,就得考慮做惡人。
老天爺可不會讓你把魚和熊掌都揣進自己兜裏。
“會爆發戰爭嗎?”
“他們能帶回來多少物資?”
“海外已經在打了,上個月南下的那支艦隊,應該已經在搶佔物資了。
現在通訊斷聯,上面又壓著風聲,很多事情我們不知道而已。”
“估計不會回來的,他們會直接紮根在當地,萬一將來國內真的被天災毀滅,他們就是民族最後的火種。”
安天河搖了搖頭,托起一捧水,任由水珠在手指縫間滴落。
“不管死多少人,一定會有人活下來延續這個族群,就看哪顆種子能在屍堆裏汲取到最多的養分。”
街道上,北上帶隊的趙虎,正帶人拿著名單挨個核對。
安天河看了一眼那些人後,對著駐地臨時主管丁濤說道:
“後面加的那三十人是苦力,你要負責照顧好他們留在江城的妻兒老小。
平時以你為准……
一旦跟人起了衝突,要多聽郭政委的意見,他會幫忙處理好的。”
等待了片刻,趙虎走過來朝他說道:
“我們可以出發了。”
“是,首長!”
安天河點點頭:
“你們先出發,我們隨後跟上!”
趙虎走到隊伍前,對著自己麾下眾人揮了揮手:
“出發!”
正在原地告別的人擁抱了一下家人和朋友……
然後快速分開,大踏步朝著遠方走去。
誰都不知道這是不是永別,只能祈求上天保佑。
安天河又看了一眼警衛營營長張龍,沖他點點頭。
張龍轉身走進另一支八十多人的隊伍,高聲道:
“出發!”
八十多個背著行囊和嶄新鋼槍的男人邁開腳步,踏上屬於他們的新征程。
黎月芝最後走上來緊緊擁抱了一下安天河。
“我等著你回來……”
安天河拍了拍她的後背,低聲道:
“再給你一次機會,去不去官方避難所?”
黎月芝掐了他一把,咬牙切齒地說道:
“睡了我半個月,你休想甩掉我!”
安天河咧嘴一笑,在她豐滿挺翹的臀部拍了一記,很滿意她表現出來的態度,感受到那熟悉的軟彈觸感,心中不由一蕩。
“走了。”
安天河揮了揮手,轉身便跳上一輛雪地摩托疾馳而去。
……
時間,終於來到災變初年的末尾,到了12月27日這一天,天氣變得越發寒冷。
第77集團軍駐地,參謀長林擇棟提前幾個小時,把房間完全給封閉好……
然後壁爐已經開始生火。
下午兩點鐘的時候,他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的沙發上,手裏拿著一瓶啤酒,死死盯著窗外。
忽然之間,天空的盡頭忽然泛起了一抹白光,明明是半夜,大地卻仿佛黃昏一般變得亮了起來。
但是這種光明也只是持續了短短的兩秒鐘……
然後就沉寂了下去。
大多數人此時都已經進入了夢鄉,因此並沒有發現這一瞬間的變化。
可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的林擇棟……
此時整個人的後背已經一片冰涼。
他大口吞下了啤酒,爽口的焦糖味啤酒帶給他一絲鎮定。
林擇棟想著,順手又往壁爐裏面又扔了幾根上好的木材。
他伸手打開了電視機,一邊看著電視裏面的節目,一邊等待著世界的變化。
僅僅幾分鐘之後,外面的天空竟然開始飄起了密密麻麻的雪花。
一開始雪花只有指甲蓋那麼大……
但是不到兩分鐘之後,就開始變成了鵝毛大雪!
窗外的風開始呼嘯了起來……
屋外的雪仿佛就在一瞬之間,變得恐怖了起來!
整座城市的上空,突如其來的出現了漫天的大雪!
這就是大自然的力量……
當它有所改變的時候,不會跟你打任何招呼。
林擇棟的內心開始有些緊張。
不過隨著壁爐當中,火焰熊熊燃燒起來之後,室內的溫度也變得無比的溫暖。
甚至有些炎熱。
林擇棟看了一眼室內溫度,已經達到了32.6°。
再看一眼外面,鋪天蓋地的雪花已經將整座城市都給淹沒。
林擇棟的心中安穩了不少。
但是他沒有著急睡去,他還要繼續觀察一下接下來的變化。
至於休息,以後有的是時間。
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外面的陽臺上面雪花就已經堆積了厚厚一層。
林擇棟打開手機看新聞,發現關於氣溫驟降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網路。
襄州城區內的網路,由軍隊負責維持……
此時還是保持通暢的。
網路上全都是叫苦連天的聲音,居民們嚷嚷著今年寒冬來的太早,他們都沒有來得及準備過冬的衣服。
“這見鬼的天氣,怎麼都零下十幾度了啊!”
“明天估計馬路都要被冰封了,還怎麼幹活?”
也有些人表示很高興。
“下了那麼大的雪,明天就可以不用幹活啦,哈哈!”
“做夢吧你!
不幹活你連最低餐保都領不到!”
“好多年沒見過這麼大的雪了……瑞雪兆豐年啊!”
“豐年個屁!
勞資一天飯都吃不飽,你還有心情在那賞雪!”林擇棟搖了搖頭,根據他所獲知的消息,這還僅僅是剛開始而已。
接下來大雪預計會持續下三個月左右,溫度也會越來越低。
到時候,他們就沒有那麼好的心情賞雪了。
襄州市北區戰略儲備倉庫。
七八個士兵正在指導著一群精壯的漢子,讓他們快速上手最基本的槍械操作。
年輕的教官冷眼看著這一幕,對著走過來的上級常闖低聲道:
“這種時候把物資和武器發給他們,難道不是養寇嗎?”
對方搓了搓手,往手裏哈了兩口熱氣,低聲回道:
“他們都是可以相信的人,特殊時期,我們服從命令就好。”
教官胸口起伏兩下,似乎憋著氣,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好半晌,他怒聲道:
“把大家一起帶去基地,有那麼難嗎?”
年輕教官點點頭。
……
上級見他臉色不太好,於是左右看看,確認周圍沒人後,低聲說道:
“上次跟你說的那件事情,還記得嗎?”
常闖繼續道:
“他們說的那種變異種出現了。”
年輕教官扭過頭來看著自己的老上級,眼中盡是難以置信。
“呵一一呵一一”一間實驗室內,十幾個研究員神情複雜地看著被安置在特製防彈玻璃後的那個怪物。
他被沉重的鐵鏈鎖住四肢,不停地發出嘶啞的低吼,一對血紅色的眸子冷冷地看著玻璃後的眾人。
他看著似乎是個人……
但又不太像個人。
這個直立起來身高大約有一米九的青白色類人形生物,雙足呈現一種略微的彎曲,就像是貓科動物的後蹄,強健而有力。
鋒利的指甲……也許該叫爪子才對,那些鋒利的爪子可以輕鬆地撕開人的喉嚨,不用懷疑,它已經用行動證明過了自己的能力。
腦袋上的頭髮大片脫落,變得像是收割不完全的麥田,稀稀拉拉地豎著一小撮。
他流著噁心涎水的嘴巴裏,一副尖利的犬齒閃著寒光,上面還有殘存的血跡。
“他已經恢復了嗎?”
站在人群中央的一個老頭朝著下屬問道。
下屬看了一眼電子螢幕上顯示的數據,快速回道:
“是的,已經恢復了基本的行動能力。
我們這一輪使用了可以放倒五個成年男人的麻醉劑量……
但他扛了十分鐘才陷入昏迷,並且只用了一個小時就蘇醒,耐藥性仍在快速提高。”
老頭有些煩躁地捏了捏眉心,道:
“剖了他,弄不明白就把2號實驗體也剖了。”
“可是……”
下屬遲疑一下,“這些樣本很珍貴。”
老頭瞥了他一眼,搖搖頭道:
“兩天前他們很珍貴……
現在不一樣了,昨晚又出現了兩個。”
“進來。”
某處山體基地的辦公室,一個中年男人放下手裏的檔,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門外響起腳步聲,敬禮聲,敲門聲。
一個穿著軍裝的大漢推門而入,對著埋頭在檔裏的男人說道:
“部長,第三支隊剛接收了一批難民,有一百二十多人。”
男人楞了一下,苦笑一聲後抬頭看著天花板:
“又是一百二十多張嘴。”
大漢沒敢接話,沉默地站在原地。
男人推開眼前的檔,摸出一根煙點上,吸了兩口後調出電腦上的監控,看了看基地外的漫天風雪,輕聲道:
“最近的村鎮離這裏有兩百公里,他們是怎麼過來的?”
“走路過來的。”
大漢遲疑一下,補充道:
“他們出發的時候,有三百多個人。”
男人再次歎息一聲,靜靜地叼著煙發呆。
半根煙燒完,他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面前的大漢後,他開口道:
“你說說,我們該怎麼辦?”
大漢搖搖頭道:
“長官,當然是接收他們。”
男人拿起一份一直壓在桌上的檔丟過去,努努嘴,道:
“不知道哪個研究院弄出來的報告,他們說眼下這雪災如同給咱們的星球蓋了個冰殼子,加上天空中的那些毒霧,陽光很難進來,熱量也沒法在地表保存。
歷史上有小冰河時期……
可他們卻管這叫冰川紀元,比那明末的小冰河要嚴重百倍,估摸著沒有上百年根本不會恢復,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大漢翻開報告看了看,裏面多是些複雜的數據計算,還有大量的專業術語,他看不太懂,只能翻到後面看結論。
凝視報告良久,大漢都沒有說話。
男人將煙頭掐滅,痛苦地說道:
“意味著天災至少要兩百年的時間才會結束,這期間內若我們種不出來糧食,也很難搞到能源,我們就會陸續死在這場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