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前面的大樓裏休息。”

隨著老K的命令下達，眾人松了一口氣，總算能喘口氣了。

因在武穴前線表現優異，老K這支全員兩星的精銳偵察小隊被安天河抽調回來。

安排他們作為北上特遣隊的前鋒骨幹，先行出發探路，排除潛在威脅和路障，順便摸摸情況。

先頭部隊已經偵查完了大樓的情況，正在生火準備做飯。

幾十人的隊伍走入大樓，火焰立刻驅走了寒冷。

“累死我了，趕緊弄點飯來吃。”

“這雪天趕路真是要命。”

老K往火堆旁一坐，對著正在往鍋裏添加食材的人說道：

“別小氣吧啦的，多放點肉。”

那小子乾笑一下，道：

“頭兒，你說放多少，我去拿。”

老K揮揮手道：

“中午少吃點，一人來個半斤，面餅想吃多少自己拿，也別死撐，免得吃多了下午走不動道。

晚上再放開了吃。”

老K的話立刻引來了一陣歡呼，平時可沒這麼多肉吃。

等待肉湯煮熟的同時，老K從袋子裏拿出來幾條煙，對著邊上的人說道：

“發下去，告訴他們別抽死了就行。”

“哎喲，還是黃河樓峽谷情(45元/包，450元一條)。”

“K哥，今天過年啊？”

這哪還等著發啊，一堆人直接沖了過來，自己上手去抓。

“頭兒，有酒嗎，來點唄？

驅驅寒也好！”

“酒不行，下午要趕路，晚上再喝。”

“好吧！”

圍坐在溫暖的火堆前，聞著鍋裏的肉香，手裏還有平時捨不得抽幾根的煙，笑容很快爬上了眾人的面孔。

黑貓坐在原地看著那些樂顛顛的人……

一時間有些恍惚。

人呐，真是奇怪的動物。

這次他們以便裝示人，招的人手有克隆嫡系，也有從民兵隊伍抽調的，那些民兵人員以前打個螺絲都嫌累……

現在要他們去賣命，管上飯再發點煙酒就快把自己媽是誰都忘了。

老K從架子上拿起一塊烤熱的面餅，吸滿肉湯吃了下去。

路上能吃上一口熱的就是不錯的了，沒啥可以挑的。

換成其他勢力的人，能有方便面啃都是祖宗保佑。

隨口吃了點東西，他朝著邊上一個小夥問道：

“你老媽是不是快五十了？”

小夥點了點頭，有些局促地說道：

“47了，K哥你還知道我媽啊？”

“當然知道，她在食堂幹活，炒的土豆絲很好吃。”

“哈哈，她以前做過大鍋飯……

所以手藝還行。”

老K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不想讓你媽也能頓頓有肉吃？”

小夥立刻把腦袋點成了小雞啄米。

“想！”

老K笑笑，站起身掃視周圍一圈，高聲問道：

“你們呢？

想不想家裏人都吃上飽飯，想不想娶個漂亮老婆，想不想以後都過上好日子，想不想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那肯定想，我要娶十個老婆！”

“哈哈哈，你他媽應付得過來嗎？”

“我有口飽飯吃就行，不想要那麼多老婆。”

“瞧你那點出息！”

老K哈哈一笑，對著眾人說道：

“你們很多人都還不知道這一趟要去幹嘛，我現在就告訴你們。”

老K叉起飯盒裏的一塊肉，在手裏晃了晃：

“我們去戰略儲備倉庫弄這個玩意兒，那裏有吃不完的糧食，有米有面有肉還有脫水蔬菜，你能想到的物資他們都有！”

隊伍裏除了少數知情人，大部分人都愣住了。

他們本以為這次只是出去探路，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大的買賣。

一個年輕手下有些擔憂地說道：

“頭兒，那可是官方的物資，我聽說還有駐軍在那裏，我們就這麼去，會不會……”

老K搖了搖頭：

“把心放進肚子裏吧，駐軍調去了更緊要的地方。

現在控制那裏的是一幫二流貨色，裝備都未必有我們的好，他們能吃飽飯，憑什麼我們就得餓肚子？

現在全球都遭了災，短期內災變不會結束，恐怕我們這一代人死之前動亂都不會結束，我們必須做好長期準備。

你就是不替自己打算，也得替自己爹媽還有老婆孩子想想。

拿下戰略貯備倉庫，我們就是立了大功，司令會給我們找塊好地方安置下來。

這是一場潑天的富貴，幹成了下半輩子衣食無憂，想想之前過的什麼日子，不想被餓死的，就好好幹。”

老K的話立刻點燃了眾人的野心和渴望。

幹成了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頭兒，你說的是真的嗎？”

小夥有些激動地問道。

“好，幹他媽的！”

老K淡淡一笑，道：

“就他媽一百多公里的路……

等過幾天到了地方你不就知道了嗎？”

“儲備倉庫的大米那都是幾萬噸幾萬噸地算，我看過新聞，那裏的糧食根本吃不完！”

“不光有大米，還有肉，還有藥，那裏連淨水機都是幾百臺幾百臺地存，他們什麼都有。”

“到時候就拿肉，去他媽的米，肉凍上幾十年都能吃。”

“別說幾萬噸，一千噸都夠咱們吃到死了！”

所有人都亢奮了起來……

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飛過去。

眼下說什麼錢財金銀珠寶，都是放屁，什麼都比不上幾千噸的生活物資。

只要有大量物資，那給個皇帝都不換。

給眾人打完雞血的老K坐回地上，繼續吃起了午飯。

扳機看了看手裏的面餅，歎了口氣。

老K給這幫人畫了好大一個餅……吃完午飯，扳機湊到老K身邊，小聲問道：

“不是說到時會有內應麼？

我們把倉庫順利打下來，物資不給他們分？”

“司令自有主張，這個不需我們操心。”

老K意志很堅定。

吃飽喝足，又休息了半個小時，眾人繼續上路。

依舊是一輛雪橇車沖出去探路，一輛除雪開路車放慢速度在隊伍前面犁開積雪。

這一次，眾人的腳步明顯加快了不少，顯然是雞血還沒退。

……

“滋滋……”

懷裏的對講機怪響一聲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頭兒，前面路被人給堵了。”

老K拿起對講機，回道：

“具體什麼情況？”

“你們先退回來。”

“是。”

“不確定……

但我看著像是被人故意堵上的，路障兩邊的樓裏好像還有人影。”

老K沖著邊上一個民兵隊長揮了揮手，說道：

“帶上你的人，加速前進，摸上去偵查一下。”

收到命令的隊長立刻帶著手下的人加快腳步，朝著前方走去。

老K看著手裏的對講機，撇了撇嘴隨後快速揣進懷裏。

這東西好用是好用，就是電池不抗凍，得跟個寶貝似的揣在懷裏讓它暖和……

不然分分鐘電量用光擺爛給你看。

跟他媽大爺似的，人都沒這麼金貴。

開路的除雪車停到一邊，隊伍在路口避風處停下，短暫休息的同時，也在等待前面的人回報情況。

老K挑的這些人至少都經歷過三個月的新兵訓練，掌握了最基本的軍事知識。

眼下這六十多個人，多高的軍事素養肯定是談不上的……

但大家都很聽指揮，什麼時候該幹什麼心裏還是有數的。

可一旦碰上硬茬子，還是得靠他們偵察小隊和一個班的克隆兵。

老K很討厭那種傻了吧唧拿到槍就到處嘚瑟，在街上亂逛的傻缺，為這事黑貓還動手揍過好幾個人。

明知道前面可能有埋伏，還直愣愣地讓大部隊走上去……

那是混混和傻逼才會幹的事。

你以為槍能唬住對方，殊不知如今的年月，人家看到你的槍，只會更想搞死你把槍給拿到手。

兩邊高樓林立，對面人多的話，砸幾波石頭都能打死幾個人，老K不想還沒到地方就損失人手。

等待了一會兒，前去偵查的隊長鑽風用對講機呼叫老K。

“頭兒，前面有人活動的痕跡，路確實是被人故意堵上的，不確定有多少人在兩邊的樓裏。”

“知道了，回來，我們繞路。”

“啊？”

那頭的小隊長猶豫一下，“不弄他們一下嗎？”

“你真是被司令誇了幾句，就膨脹到自己是誰都忘了，趕緊給我回來，我們從右邊的路繞過去。”

老K笑罵了鑽風一句，收起對講機重新帶著隊伍啟程。

路被堵上，想過去就得翻過障礙，或者進兩邊的樓裏穿過去，到時候鬼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不確定對方多少人，什麼實力，明知道可能有坑還進去踩，不是傻帽嗎。

說不定會對面也有槍，到時候一打起來難保不會出什麼意外。

反正都是坐雪橇車，哪里都能走，繞一段小路也就多走一小段的路程，沒必要去冒險。

前方的大樓裏，一個男人放下望遠鏡，皺著眉頭對身邊的人說道：

“媽的，那輛雪地車怎麼繞了半天也不過來？”

“會不會是發現我們了？”

“馬勒戈壁，都說了叫你們堵路的時候，別弄那麼明顯，做個陷阱都不會做，草！”

一群人罵罵咧咧地叫喚著，暗暗可惜沒能留下那輛雪地摩托。

下午五點多，天快要黑下來，老K踹了一腳路邊的路牌，積雪立刻抖落，讓他看清了上面的文字。

確定了一下目前的位置後，老K對著眾人說道：

“一二三隊，散出去，誰先找到過夜的地方，今晚我給你開兩瓶茅子。”

“頭兒，我想喝五良液。”

“你狗日的還挺挑，趕緊去吧。”

老K領著剩下的人走進路邊避風的屋子裏，生起篝火等待著。

很快，一隊人回報，找到了合適的目標。

“對方有多少人？”

老K問道。

“不確定……

但是只有幾間屋子裏有火光，估摸著，最多不會超過50個人。”

“好，等我們過來。”

踩滅火堆，眾人起身朝那邊趕去。

過夜哪里都能過夜……

現在城市裏最不缺的就是房子。

但是就這麼睡過去能把人凍死在夢裏。

這種溫度只靠睡袋和衣物是扛不住的，必須得有暖氣或者篝火。

要給八十多個人供暖，一晚上燒掉的燃料和柴火多得能把人壓死。

取暖是很麻煩的事，又要考慮通風，又要節省柴火。

老K可沒興趣讓自己的手下背著爐子和大量燃料一路走到北區，就算能背過去，每天安爐子都能磨嘰死人。

眾人來到一處大樓前……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能看到三樓幾間屋子裏亮著微弱的火光。

老K揮了揮手，四五十個漢子快步上去，順著破碎的窗戶魚貫而入。

兩分鐘後，樓上傳來呼喊聲……

接著是兩聲槍響……

然後迅速安靜了下來。

片刻後，樓上的窗戶被打開，一個男子探出頭來對著老K這邊揮揮手：

“頭兒，搞定了。”

老K看了扳機一眼，對方應了一聲後領著一隊人走了上去。

來到三樓的扳機被先進去的人領進屋子。

他進門後就看到了一具胸口中彈的男性屍體，還有幾個被打翻在地上的人。

二十幾個人縮在角落，畏懼地看著扳機等人，沒敢說話。

他瞧了瞧屋子的構造，滿意地點點頭。

有安裝好的爐子，裏面正燃燒著火焰，邊上還放著煤和柴火，屋子很暖和，密封性很好。

一名隊員走上來說道：

“機哥，隔壁還有十幾個人。”

扳機點點頭，對著那些惶恐不安的人說道：

“爐子不錯嘛，我們今晚要在這裏過夜，你們都去樓下，給你們五分鐘收拾衣服。”

眾人對視一眼……

一時間都有些憤怒。

一個男人壯著膽子沖扳機說道：

“大哥，你們是什麼人啊？

是軍隊的嗎？”

扳機一邊摸煙，一邊說道：

“別廢話，動作快點，我的兄弟還在樓下受凍呢。”

他咬了咬牙，怒聲道：

“這是我們的地方，煤也是我們的。”

扳機吐了口煙，笑著道：

“我的兄弟今晚會保護你們，煤就當保護你們的費用了，不用客氣。”

他的強盜行徑讓眾人心中一陣惱怒……

但沒人敢反抗，只能快速收拾起東西。

眾人正收拾東西時，一個年輕人跑過去奪過他們手裏的一箱食物，笑著道：

“喲，還有這麼多肉啊，這一箱也給我留下。”

那些人氣得眼睛都紅了，卻礙於屋裏那幾十條槍，沒人敢去把東西搶回來。

扳機冷漠地看著這一幕，沒有開口阻止。

要不是沒法背太多東西，高低得把這些人全洗劫了。

等這些人騰出屋子，老K才帶著剩下的人上去。

被趕到樓下的人，聚在一起低聲交談著。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鬼踏馬知道。”

“他們是哪來的槍，幾乎人手一把，是不是部隊的？”

“呸！一幫畜生，肯定不是部隊的。”

二樓的屋子裏，一群人忍著寒冷，低聲咒罵著樓上那些突然闖入的陌生人。

人群中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攥著拳頭，目光閃爍不停，仿佛在思索著什麼。

許久後，他似乎做出了某個決定，豁然站起身推開人群。

一個大姐伸手拉住他，“楊帆，你幹什麼去？”

名為楊帆的少年沒說話，甩開那個大姐的手，快步走出門去。

“找他什麼事？”

樓道的兩個男人見他出來，按著槍說道：

“小子，幹什麼？”

“我……”

楊帆咽了口唾沫，“我要見你們頭兒。”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疑惑。

“我想求他幫個忙。”

“幫忙？”

男人笑笑，“我們頭兒可不是開善堂的，要飯上別處要去。”

“我不是乞丐。”

楊帆咬了咬牙，“我要跟你們做筆生意。”

“生意？

說說是什麼生意。”

“我要跟你們頭兒說。”

“行，一會兒盤不出個二四五六來，小心你的腦袋。”

男人笑著把楊帆領到樓上，拉開門把他推了進去。

屋內一群人正分散坐在地上，一邊吹牛一邊吃晚飯。

那些勾人的肉香鑽進楊帆的鼻子裏，讓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黑貓瞥了楊帆一眼，沖著領他進來的男人問道：

“這誰啊？”

男人嘿嘿一笑，拍了拍楊帆的肩膀，對著黑貓說道：

“這小鬼說要跟咱們做筆生意呢。”

屋內不少人停下交談，朝著楊帆看去，目光裏帶著戲謔與審視的味道。

黑貓喝了口粥，耷拉著眼皮問道：

“什麼生意？”

楊帆看了看屋內的眾人，努力克制住心中的恐懼，開口道：

“我知道有個地方有很多物資，肉和煤都有，你們想不想要？”

屋內響起幾聲輕蔑的冷笑。

扳機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他幾眼，問道：

“你說的地方在哪？”

楊帆的目光在扳機和黑貓身上轉了一圈，似乎在猜測著二人的身份。

“就在附近，走路半小時就能到，我可以帶你們去。”

扳機呵呵一笑：

“你想要什麼好處？”

楊帆猶豫一下後，回道：

“一百斤食物，一百斤煤。”

扳機笑了笑，瞧了一眼坐在人堆裏沒說話的老K，對著楊帆說道：

“我們沒興趣。”

楊帆楞了一下：

“為什麼？

那裏有很多物資，光是大米都有至少一千斤，夠你們吃很久。”

扳機揮了揮手：

“你回去吧。”

見他不為所動，楊帆頓時急了：

“我只要煤，食物我不要了。

他們就一百多個人，你們去三十個人就能把他們打趴下。”

扳機沒說話，黑貓給門口的人使了個眼色，對方走上來拉著楊帆就往外走。

“小子，一千斤還不夠我們塞牙縫，你自己留著吃吧。”

眾人調侃著將楊帆推出屋外。

“我不要了，煤我也不要了，都給你們。”

少年焦急地喊叫著。

眾人依舊不為所動。

楊帆伸手抓住門框，不讓那些人把自己推出去。

“他們還有很多煤，幾千斤，不對，上萬斤，你們拿走之後，可以用很久！”

黑貓有些意動，抬頭看向那個抓著門框不願意走的少年。

扳機拿煙盒丟了一下老K……

等他扭頭看來後，沖他擠了擠眼睛。

老K笑著搖搖頭。

“大哥，他們真的有很多物資，我沒騙人。”

楊帆似乎是覺得他們不相信自己，大聲地喊叫著。

黑貓對那兩個拉著他的人揮了揮手，他們見狀鬆開了楊帆。

黑貓抹了把嘴上的油花，一邊摸煙一邊說道：

“你是跟人做了套想埋伏我們，還是想拿我們當槍使？”

“我沒有。”

楊帆眼神有些慌亂，搖了搖頭：

“大哥，我沒有騙人，那裏真的有物資。

“黑貓點上煙，一邊站起身一邊問道：

“你在騙我？”

黑貓笑著走過去一拳搗在他的肚子上，楊帆直接被打得跪在地上，臉色漲得通紅。

他痛苦地呻吟一聲，咬著牙說道：

“大哥，我真的沒騙人，他們真的有很多物資。”

黑貓拎著他的衣領，把他的腦袋提起來一點，冷聲說道：

“小子，以後說謊的時候，別眨眼睛，太假了。”

面對著黑貓逼人的眼神，楊帆有些恐懼地移開目光，不敢和他對視。

他喘了幾口氣，嘴唇蠕動兩下，好半晌後，他泄了氣一般，嗚咽著說道：

“大哥……他們……他們侮辱了我女朋友，還……還殺了她，我想報仇！”

周圍幾人楞了一下，又是一陣輕笑。

“女朋友？

你小子成年了嗎就談戀愛。”

“毛都沒長齊吧？”

“還想忽悠我們去給你報仇，你小子挺賊啊。”

那些刺耳的嘲笑灌進耳朵裏，楊帆一時間又氣又惱，心中的委屈與憤怒轟然爆發，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他再一次對這個世界感到無比失望。

哪有什麼衝破黑暗的光明，哪有什麼拯救世界的英雄，都是些魔鬼在人間遊蕩。

“你們笑什麼！”

楊帆的吼叫讓眾人停止了嘲笑。

這個稚氣未脫的男孩擦了一把眼淚，像個瘋子一樣吼道：

“你們這麼厲害，為什麼就不能保護弱者，非要做壞事？

王八蛋，你們不就是有槍嗎，沒有槍你們什麼也不是，有什麼資格笑話我！”

屋內安靜了兩秒，隨後便發出哄堂大笑。

“你叫什麼名字？”

黑貓正準備讓人把這小子帶走，老K突然走了上來。

楊帆抬頭看了一眼老K，咬著牙說道：

“楊帆！”

老K點點頭，撩起衣服露出腰間的手槍：

“你要是能摸到我的槍，明天我走的時候，送你把一把大槍，到時候你可以自己去報仇。”

楊帆楞了一下，看向老K腰間的槍袋，呼吸都略微急促了一點。

他一邊慢慢站起身子，一邊問道：

“你說話算話嗎？”

“算。”

老K隨口回道。

老K嘴巴還沒合上，楊帆猛地撲上來，伸手抓向老K的腰間。

周圍的人皆是一驚，這小子心眼還挺多。

就在他的手要碰到老K的槍袋時，老K微笑一下，一腳踹了過去。

嘭……楊帆倒飛出去，摔倒在地上，臉色漲成豬肝色，半天都沒吭一聲。

“我靠，頭兒你不會給人踢死了吧。”

一個手下小跑著過去查看。

楊帆倒在地上，眼神有些渙散，牙齦上都帶著一絲血沫。

老K走過去在他身邊蹲下，搖晃了一下他的腦袋。

楊帆眼睛動了動，看向老K。

老K抖出一根煙叼在嘴裏，輕笑道：

“我有槍我厲害，就是因為我是壞人，廢物和孬種才會寄希望於別人發善心做好人，狼怎麼可能去保護羊，蠢貨。”

楊帆身子顫抖一下，咳嗽兩聲，帶出一絲血沫。

老K吸了兩口煙，繼續道：

“沒有能力之前，就把仇恨隱藏起來……

想利用別人的時候，要好好想想用什麼才能吊住別人的胃口，不要讓別人知道你心裏在謀劃什麼。”

楊帆沒有說話，努力抬起右手，伸向老K的腰間。

老K沒管他，靜靜地抽著煙。

楊帆的手抓到老K的腰間的槍，死死抓住，像是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

“我……我摸到了……咳咳……給我……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