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緊張什么?”林雪兒嗤笑道:“是被我說中了吧!說到底你就是一個扯皮條的,還不承認!”
真是越說越不像話了。
武天驕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斥道:“怎么哪兒都有你,有你什么事?我不是讓你保護蘭香她們,你跑來這里瞎湊什么熱鬧?”
被他一斥,林雪兒頓覺得心虛:“我……我……”
旋即,她一指修羅飛鳳和黎素華:“她們都偷偷跑來,看到她們來了,我當然跟著一起來了!”
武天驕無語。
“天驕!”修羅飛鳳打量著武天驕:“你傷的怎么樣?嚴不嚴重?”
武天驕搖頭道:“還好!不甚嚴重!”
他四下望了望,皺眉道:“不知道圣廟怎么樣了?我們回去看一看?”
他們和神機子的這一戰,竟是打出了數十里。等返回到圣靈山時,已是當天下午。由于武天驕的魔獸相助,加之神機子和獸娘子也已逃去,圣廟周圍的魔獸大混戰也已結束了。所有魔獸,除了武天驕自己的魔獸收起外,其余的魔獸不是戰死,就是已經退去了。
此行的魔獸狂潮雖未最終攻陷圣廟,但圣廟周圍的金冠蛇蟒和火龍樹卻是損失慘重,幾乎不復存在。四下里,漫山遍野到處是魔獸的尸體,及折斷的火龍殘樹。
聞訊趕來、絡繹不絕的龍眾人正在打掃戰場,武天驕本想上圣廟去看看,但考慮到圣廟的規矩,未得到圣長老的召見,不得擅闖,因而作罷。
“公子!”賈云領著兩個士兵興奮的跑來:“看到你們沒事,太好了!我們都在到處找你們呢!”
武天驕嗯了一聲,問道:“其他人呢?都還好嗎?”
“好!都非常好!”賈云笑道:“我們都已回到村口的營地。大人,我們接下來怎么辦?請指示!”
“怎么辦,先休息!”武天驕疲倦地說:“休息好了,我們就走!”
當下,一行回到洛家村村口的營地。盡管經歷了這么一次兇猛的魔獸浪潮,除了龍眾軍營嚴重的摧毀之外,整個洛家村和武天驕一行的營地卻沒遭到破壞,村里的村民也無甚傷害,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大家都非常疲倦,因而回到營地后,修羅飛鳳、林雪兒、黎素華都休息去了。武天驕也在營地的樹林中,找了一個隱蔽之處,盤膝而坐,慢慢體會著與神機子這一戰的心得,細琢其間的玄奧和變化,逐漸進入了修煉。
只有與高手對戰之后的這段時間,才是武者最佳適宜修煉時間。
隨著思緒沉入識海,武天驕悠長的吐息之中,天地之間的萬物就如同全部歸于寂靜!慢慢的心無旁騖,心湖之中,一片寧靜。
在這片寒風凜冽的樹林,他卻捕捉到了這種類似于天地之外的寧靜!
另一邊,正在打坐的修羅飛鳳猛地一驚,刷的一聲跳了出來,把邊上的黎素華嚇了一跳:“怎么了?”
修羅飛鳳也不說話,逕自沖出帳篷,來到距離不遠的地方,看著修煉中的武天驕,心頭一片震驚。
怎么可能?他這么快就要突破了?
剛才她雖然在帳中打坐,但心神卻是一直隨著武天驕,注意著他的動靜。自從跟了武天驕之后,她心中就像是突然有了依托,感覺到自己在這世上,只有武天驕才是自己最親近的人。
不過,修羅飛鳳覺得武天驕就像是一個被催熟了的小弟弟,需要自己呵護,照顧。沒有什么原因,這種感覺就是這么自然而然的升起。
只是……這個小弟弟強大的不可思議!強大的變態啊!就在剛才,她就感應到他虛無了一般!似乎……就要有所突破了!
怪胎啊。
修羅飛鳳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原本以為自己的資質就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天才了,哪知道這個比自己小的家伙,卻無情的打擊了自己最大的自信!
這也就怪不得師尊對他青瞇有加,不擇手段的把自己配給了他!
此刻,武天驕正在運行著龍象神功,真氣順著經脈運轉周天,一圈一圈,寧靜卻平穩的運行……
在這一刻,武天驕的精神境界晉入了一個高深的層次。感覺到這整個天地之間,突然無人無我,無物無欲,什么都不存在了,自己的身體,似乎也變成了柔和的輕風,徐徐吹拂,徐徐舞動……
在這一次一次的吹拂舞動過程之中,自得其樂,甜蜜恬靜,似乎就這么一直到地老天荒,自己也絕不會失去耐心……
但隨著龍象功法的運行,武天驕身上的生機似乎全部收斂起來了,他的身體中似乎是在孕育著一種新的力量,而那收斂而來的生機,就正在為這種力量提供充足的養分。
當龍象神功達到了第二十四重天之時,武天驕并沒有就此停歇,他開始緩慢地運轉起天鼎神功……
兩大功法在體內交替運轉,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在以前,武天驕卻從來沒有嘗試過,將某一種功法的威能催到了極限之后再運轉另一個功法的方式。
這是一個控制上的問題,一旦某種達到了極致,那么想要瞬間轉換成另一種功法的難度,就會大到不可想象,若是強求轉換,只怕瞬間就要傷及經脈,若是后果嚴重的話,只怕當場爆體也說不定。
但是,在這一刻,武天驕卻是知難而上,非但龍象神功沒有任何停歇的意思,就連天鼎神功也在緩慢的運行著。
將體內的內功分成了兩股不同的力量,一直是他所追求的目標。
但是這一次不同,武天驕并不是將兩股力量分成均勻的兩份,而是全力維持十足的龍象神功。至于天鼎神功,雖然也在勉強的運行,但就像一點兒微弱的火苗,似乎隨時都會被吹熄似的。
然而,慢慢的,天鼎神功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在武天驕的體內經脈中運轉著,這種速度堪比龜爬。雖然緩慢到了極點,但是卻一直在不懈努力的前進著。武天驕的身上再度泛起了奇妙的變化,他的身體某處,慢慢的變紅了。
這個變化異常的顯眼,特別是肌膚處更是鮮紅若血。
紅色蔓延的速度開始依舊是極其緩慢的,似乎想要擴展一點兒的范圍都是千辛萬苦之事。
但是,當紅色的范圍逐漸增大,并且擴散到了十分之一的時候,就像是那燎原之火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快的擴散了起來。
不過數息之間,這股紅色已經傳遍了武天驕的全身,他的整個身體都似乎變成了一團灼熱的火爐,散著令人難以置信的熱浪。
他身上的衣服變得焦黃卷曲了起來,他身上的熱量竟然已經達到了超出人體可以忍受的要極限的地步,就像是他整個人都在燃燒著似的。
但是,武天驕卻像是恍若未覺般,他體內的天鼎神功已經順利的提升到了第十六層,而且還在不斷的吞噬著龍象神功所收斂起來的強大生機。
在那似乎是遍身的烈火焚燒之下,武天驕的身體終于生了神奇的蛻變。
就像是那傳說中的鳳凰般,在熊熊的烈火中重新煥出了強烈的生機。
鳳凰涅盤,不外如此。
武天驕的身體己徑變成了如同爐火一艇,烈焰的內功已到了頂端,就像是在以他的身體為燃料般的燃燒著。
他身上的衣服竟然在瞬間就化為了慶燼,呼……離他最近的兩棵著火燃燒了……所幸現在是冬天,樹林冰雪覆蓋。不然,非大火災不可!
此刻,武天驕心中充滿了一種強烈的期盼,他已徑感覺到了,天鼎神功的威能已徑達到了極限,但是在龍象神功的威能的加入和催化之下,這門功法的威能還在繼續的攀升著。
終于,龍象神功所積蕾的全部能量,全部投入到了天鼎神功之中。
那強大的不可思議的辦量驟然間爆了出來。
這是一種變異,一種能量質量上的變異。天鼎神功已徑不再是原來的天鼎神功了,而是在吸收了龍象神功的精華之后,變成了另一種性質上完全不同的功法。
武天驕的身體忽地轟然一陣劇烈的抖動,就像是無數的尖針在他的身上鉆出一般。
這種針刺感覺,遠遠的造過了武天驕能夠想像的極限之外,就像是身體之中,有無數的打洞機,從內而外,從外而內的交替,將他的身體打穿了無數個洞口。
這似乎已經不是人體能夠承受的疼痛了,甚至于讓人產生了一種生不加死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僅僅出現了一瞬間。
一瞬之后,這種感覺就已經消失了。
而當所有的疼痛消失之后,武天驕的精神頓時為之一振,他感覺到了,一股奇異的能量從身體之外瘋狂的涌進了體內。
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個被擴大了十倍的容器,那種能量源源不斷的沖進了體內,并且迅速的填補著容器中每一分的空間。
他身上的皮膚、肌肉、體內的骨骼、內臟……均在這種能量的沖擊下生了微妙的改變。
就像是在浸泡著火熱的溫泉,讓他的身體產生了一種舒服的到了瓶點的感覺。
這是能量的洗滌,讓他的身體生了天潮地覆的改變。
隨著體外的能量綿綿不絕的涌入體內,讓武天驕突然產生了一種瘋狂的,想要宣泄的沖動。
他雙目陡然圓睜,口中乍喝,一雙手掌猛地推了出去……
啊……轟隆隆……
宛如天空打了一個霹靂,震耳欲聾,隨之巨大的轟鳴聲暴起……頃刻之間,武天驕面前的樹林,數十株環抱粗細的樹木攔腰折斷,繼而燃起熊熊大火,噼里啪啦……烈焰騰空!
啊……遠處一直守護的修羅飛鳳驚叫一聲,花容失色,禁不住嬌軀顫抖。幸虧她所在的位置不是在武天驕的正對面。不然,武天驕這雙掌狠推之下……焉有命在?
也好在武天驕修煉的位置,是這片樹林中隱蔽的一角,離營地有一段距離。不然,在他這般瘋狂的發泄之下,有人得遭殃了!
巨大的轟鳴聲和大火,震動了周圍所有人,黎素華和林雪兒第一時間趕到了。但很快的,林雪兒就發出一串長長的尖叫:“流氓啊……”
她急忙的用雙手捂住眼睛,但目光卻透過雙手的指縫,偷窺著武天驕的下面……嗤!好大……好長啊!
黎素華倒是無所謂,她早就看多了,也摸熟了!甚至體驗過了!
看到武天驕赤身裸體的樣子,黎素華甚是好笑,忙脫下身上的斗篷給他罩上:“公子,你又在干嘛了?”
說著,她撇了一側的修羅飛鳳一眼,納悶:“看你們的樣子,也不像是在偷情啊!”
對于黎素華那饒有意味的眼神,修羅飛鳳豈有不明白之理,不由心頭泛怒,鳳目一瞪:“你看我干什么?看我是什么意思?”
黎素華干笑兩聲:“沒……沒看什么!也沒什么意思!格格……你和公子呆在這里干什么?”
修羅飛鳳哼道:“還能干什么,還不是他在這里修煉,身邊不能沒人護法,只好我給他護法了!”
“護法啊!”黎素華點頭道:“那公子……怎么光著身子修煉呢?是不是你們……”
“沒有的事,不要亂說!”修羅飛鳳惱怒地道:“衣服是他自己修煉時,被他自身的剛陽真氣焚毀的。可不是……你不要瞎說瞎想,想歪了!”
看她急赤白臉的樣子,黎素華吐吐香舌,俏皮地笑說:“我只是問問而已,可沒有想歪……格格!是你自己想多了吧!”
這時,周圍來了不少的龍眾。看著折斷一地,正在燃燒的樹木和樹樁,洛川村長滿臉震驚:“這是……怎么回事?”
洛德驚詫地道:“怎么鬧災了呢?哪來的火?”
而肇事的某個男人,早已做賊心虛的逃走了,他可不想讓龍眾們看到自己赤身裸體的樣子。不然……可就虧大了。
迅速回到自己的帳篷,武天驕匆匆穿上新裝,梳理整齊后,這才好整以暇地走出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