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馬飛達發出殺豬般的慘叫:“你們不能打我,我爹是城主……啊!我的命根子……”
看到昔日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惡少被暴打,周圍的百姓無不興奮,群情涌動:“打!狠狠地打!”
“打死這個大壞蛋!別再讓他為惡了……”
“加油!加油!千萬別放過他……”
…………
看到暴挨的二女,武天驕不由皺眉:“這兩個暴力狂,瘋起來沒個夠,犯得著跟這樣的人一般見識!”
本是到街上逛一逛,悠閑一下,沒想到會碰上這么一檔事,那家伙是勞什子的城主兒子,那打了兒子,那老子還能善罷干休嗎!
擔心弄出人命,武天驕正待上前拉走二女,街上一陣騷亂,人群紛紛兩邊分開,一支隊伍疾馳而來。為首的是一名身披金甲的年輕人,高鼻深目,高大英俊。
“糟糕!”看到來了兵馬,武天驕覺得不妙,怕事情鬧得太大,忙上前拉住二女,叫她們不要打了!
蕭瓊華余怒未熄:“干什么拉我?我還沒打夠呢!”
“就是,不把他揍扁,難消我們的心頭之氣!”檀雪公主忿然道。
武天驕苦笑道:“你們看看,麻煩來了!”
這會兒,來得兵馬已經把武天驕等人圍了起來,那年輕人打量了武天驕一陣,當目光落在檀雪公主身上,大為錯愕,旋即跳下馬,又驚又喜:“原來是公……你是什么時候來到北天城的?””
“哼,我早就來了,哼哼,你們北天城的官軍好大威風,當街縱馬,欺壓百姓!”指著慘不忍睹的馬飛達,檀雪公主沒好氣地道:“他說我是奸細,要抓我,你是不是也要抓我?”
奸細!
看看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馬飛達,再看看那些護衛,年輕人眼珠一轉,命令其中一人把事情說清楚。很快,他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簡直就是給我們北天城丟臉!”大怒之下,年輕人狠狠地一鞭抽到馬飛達身上,喝令手下把肇事者統統捆起來,押去大牢。
在檀雪公主悄悄介紹之后,武天驕才知道這個金甲年輕人不簡單,是個萬騎衛,乃是北天鎮守武雄風的公子,武守信。
武天驕不免有幾分鄙夷,這么年輕便當上萬騎衛,還不是仗著老子是鎮守,一步登天。當然,這樣的事情很普遍。
“這位是……”見檀雪公主身邊跟著一位俊美少年,武守信臉色一變,神情凝重,脫口道:“莫非你就是金刀……”
“我是!”不待武守信說出,武天驕急忙打斷,上前握手道:“我與令尊有過一面之緣,那次若不是令尊,我還過不了北天城呢!令尊的恩德,我可是一直銘記于心,沒齒難忘!”
武守信也是聰慧之人,見武天驕打斷不讓自己往下說,知道對方不愿暴露身份,便笑道:“閣下之名,守信景仰已久,今日有幸相見,真是太好了!三位不妨到寒舍一聚,我們好好談談!”
見對方主動相邀,武天驕也不好推拒,目光轉向檀雪公主,見她點頭了,才答應道:“那就打擾了!”
當下,三人便隨著武守信去往鎮守府。街道兩邊人很多,但見到武守信的兵馬開道,人們紛紛讓路,就連一些衣著華麗,坐豪華馬車內的貴族也沒有例外。
如此一來,街上行人雖多,但武天驕等人卻是暢通無阻,不消半個時辰,就來到一座豪華的府邸。樓臺亭閣,園林連綿,隨處可見月亮拱門,所有的屋頂都是用琉璃瓦覆蓋,真是金碧輝煌。
府內有許多身披重甲的護衛來回走動,此外,暗中潛伏著許多的暗哨,有的藏在假山里,有的躲在樹上,甚至潛藏水里和地里……
這樣的暗哨豈能瞞過武天驕這樣的圣級高手,就是蕭瓊華和檀雪公主也察覺出府中的暗哨,不免生出警惕之心,感到疑惑:鎮守府何以如此戒備森嚴?
武守信招呼三人在一間三面環樹的別院住下來。很快便有女仆端上一盤盤美味糕點,只是武天驕他們已經用過晚膳了,只能象征性的品嘗品嘗。
打一聲招呼后,武守信立刻失去了蹤影,半天沒有回來。與此同時,三人所居住的別院卻調來了一隊精銳衛士,四下還布下了許多身手不錯的暗哨,一副如臨大敵、草木皆兵的樣子。
看到這樣的景象,武天驕大為不滿:“派這么多人看守,這是干什么?當我們是要犯,囚禁起來!”
“武守信是好意!”檀雪公主笑道:“他知道我們的身份,當然要小心保護好我們的安全,不讓出一點差錯!”
“你倒挺了解那個家伙嘛!”蕭瓊華輕笑道:“你跟他是什么關系?你們怎么會認識?”
“別瞎說,我跟他能有什么關系!”檀雪公主不快地道:“充其量也只是君臣關系,我是君,他是臣!”
看到檀雪公主有點生氣,蕭瓊華忙陪笑道:“好好好!君臣關系,我不過是隨口一說,你緊張什么?生怕某個男人生氣吃醋啊!”
“我生什么氣!”某個男人白眼道:“我是那么小氣的人嗎?檀雪身為公主,就是有個把朋友,也是正常的,我犯得著吃醋!”
“你不吃醋,你心酸!”蕭瓊華打趣道:“我看那武守信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是萬千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檀雪,他成家了沒有?”
“我怎么知道!”檀雪公主沒好氣地道:“你搗什么蛋,是不是你動心了,想和天驕和離,然后再嫁給他!”
“說哪兒去了!”蕭瓊華生氣地道:“我只是問問,他真要沒有成家,你不是有很多姐妹嗎,介紹一個給他不就得了!”
“蕭小姐的美意,守信心領了!”
說話間的工夫,武守信從外面走了進來:“我已經成家了!”
他已卸去盔甲,換了一身白色便裝,顯得儒雅俊秀,文質彬彬。
“哦!成家了呀!”蕭瓊華略感失望地說:“那真是太遺憾了,本來我還想讓檀雪妹妹介紹個公主給你呢!”
武守信笑了笑,眉心擰成一個疙瘩,滿面憂色。見狀,檀雪公主心頭一動,問道:“守信師兄,你有什么心事嗎?”
守信師兄?
武天驕、蕭瓊華一怔,均感訝異。檀雪公主解釋說:“守信師兄的師尊與我的師尊是至交,因此我們從小就認識!”
哦!蕭瓊華恍然大悟:“我說呢,你們怎么會那么熟悉,原來從小就認識。不知守信師兄的師尊是哪一位高人?”
“家師遁世已久,姓名早已不為世人所知!”武守信笑說:“武林同道都尊稱家師為天池老祖!”
天池老祖?
武天驕、蕭瓊華對望一眼,均是搖頭,表示不知。武守信并不意外:“家師與世無爭,不問世事,駙馬爺和蕭小姐不知道不奇怪,武林中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家師!”
“是啊!”檀雪公主接著說:“天池老祖生性恬靜,潛于修煉,不像老駱駝那般好動,滿天下的亂跑!世人當然不知道天池老祖的存在!”
老駱駝?
蕭瓊華不解:“怎么扯上老駱駝了?天池老祖和老駱駝有什么關系?”
嗤……檀雪公主忍不住笑了:“這事情……也怪我沒告訴你們,其實老駱駝是天池老祖的弟弟,他們是親兄弟!”
一陣錯愕之后,武天驕忍不住笑了:“原來……呵呵!這么說,守信兄和我們頗有淵源,算是一家人了!”
說著,心中不是味兒:“老駱駝是大師娘的師父,名義上是我師祖,而武守信是老駱駝哥哥的徒弟,論輩分,那我豈非要他叫師叔……這……該死的老駱駝,我虧大了!”
這時,有侍女陸續的端上酒菜,擺了一大桌。武天驕三人雖然已用過晚膳,但客隨主便,禁不住武守信的熱情招呼,只得坐下來和武守信一邊吃喝,一邊閑聊!
“守信師兄,你既已成家,那怎么不見嫂子?”檀雪公主問道。
“是啊!”蕭瓊華笑說:“以武兄的家世人品,嫂子一定天人一般,何不把她叫來,讓我們見一見,也好認識一下!”
武守信搖搖頭,苦笑道:“她不在這里!”
檀雪公主奇了:“你們既已成親,怎么沒住一起?”
武守信笑了笑,沒有言語。武天驕卻是心中一動,道:“守信兄,怎么不見令尊大人?剛才我們進府的時候,發現府上戒備森嚴,如臨大敵,莫非……出了什么事?”
唉!武守信長嘆一聲:“不瞞三位,家父很不幸,半月前城外巡防時,遭到刺客刺殺,負傷中毒,差點送了命!”
甚么?
三人大驚失色,檀雪公主驚呼:“那鎮守大人怎樣了?”
武雄風乃是北天鎮守,鎮守北天城,舉足輕重,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北天城非出亂子不可。眼下北方正值叛亂,若是叛軍趁虛而入,占領了北天城,那就不得了!
“家父胸口中了一劍,情況不容樂觀!”武守信滿面愁容:“殺手非常陰毒,在劍上涂了奇毒,那種毒十分罕見,軍醫都束手無策,家父仗著內功深厚,暫時保住了命,但時間一長,恐怕……”說著,搖頭嘆息。
武天驕愕然:“殺手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刺殺鎮守大人?”
“據家父描述,是一個女人!”武守信痛恨地道:“這個女刺客把自己埋在土里,等到家父巡防經過的時候,突然竄出,一擊而中,然后飛速遠遁,速度之快,衛隊追都追不上!”
“女刺客!”武天驕心頭一動,不由想到刺殺自己的蒙青花:“莫非是她?不可能……她應該已經回到修羅帝國,查探左狼王的死訊,不會有那個閑工夫跑來刺殺武雄風!女刺客應該另有其人,會是誰呢?”
他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另一個女人的身影:“會不會是她?應該不可能,天下的女刺客、女殺手何其之多,怎么會有那么巧的事!”
“那北天城……誰在主持軍務?”檀雪公主著急地道:“主帥遇刺,非同小可,弄不好軍中會出大亂子的!”
武守信頷道:“這個家父自是知曉,因此遇刺后,強撐著身體回到府中,嚴密封鎖消息,軍中的事暫由我代理。但我也只能暫代一時,時間一長,如果家父還不能……”說著,嘆息不已,一臉黯然。
“軍中不可一日無帥,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檀雪公主凜然道:“得趕緊救治鎮守大人才是!”說著,目光轉向一旁正在沉思的人兒。
與此同時,蕭瓊華也是緊盯著武天驕,武天驕抬頭,不由一怔:“怎么了?你們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我臉上長花了?”
檀雪公主眨著眼睛說道:“你臉上沒長花,只是你想得這么入神,有沒有聽到守信師兄的話?”
“聽到了啊!”武天驕奇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
“當然不對!”檀雪公主嗔道:“你沒看到守信師兄在著急嗎,還不趕緊救人!”
救人!
武守信精神一振:“駙馬爺懂醫術?”
“醫術他不怎么懂,但救人的靈藥倒是不少!”蕭瓊華嘟嘴道。
“什么靈藥?”武守信脫口道:“只要能夠解去家父身中的劇毒,救家父一命,守信感恩不盡,今后只要駙馬有所吩咐,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信守也在所不辭!”
“守信兄言重了!”武天驕微笑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令尊,姑且試一試吧!”
試一試!
武守信神色一黯,眼中難掩失望之色。
武天驕繼續說道:“守信兄,我在風城擔任城主,經常深入魔獸森林打獵,去年我路過一個土著部落的時候,無意中用一批鹽巴換來了一瓶生肌肉骨的神藥。也許,能讓令尊迅速地好起來!”
見武天驕一本正經的編故事忽悠人,旁邊的二女均翻白眼,甚覺好笑,卻不好當面戳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