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與魏少卿有牽連的大臣、太監和宮女,無一倖免,全都遭到血腥的處決。一時間,宮廷內的氣氛變得壓抑而沉重,臣子們對劉齊的看法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意識到,昔日那個懦弱無能、毫無主見的皇帝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冷酷無情、殺伐果斷的暴君。劉齊看著群臣們戰戰兢兢、噤若寒蟬的模樣,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得意的笑意。他率先打破了沉默:“眾愛卿,魏少卿謀逆刺駕之事,想必你們都有所耳聞了吧?”
話音剛落,朝堂上的大臣們像是找到了宣洩的出口,紛紛發言。宰相李仁固義正言辭地回應:“陛下,魏少卿膽敢謀逆刺駕,其罪行當真是罄竹難書,罪該萬死。”
“陛下果斷誅殺逆黨,此舉深得民心,臣等無不欽佩。”一時間,朝堂之上議論紛紛,大臣們對劉齊的決斷表示了支持和讚賞。兵部尚書谷景更是義憤填膺:“此等狼心狗肺之徒,竟敢罔顧聖恩,意圖謀反,簡直是死有餘辜!”
戶部侍郎張大年也緊隨其後附和:“陛下英明,臣等附議!”隨著大臣們的聲音此起彼伏,朝堂上形成了一股強烈的聲浪。劉齊環視著群臣,聲音沉穩:“魏少卿謀逆一案,依律當抄沒家產,夷其三族。”
“朕已命李忠賢前去執行。”說罷,他轉向刑部尚書蘇安平,詢問道:“蘇愛卿,朕如此處置,可有異議?”蘇安平早在御書房的私會中,得知了劉齊的決定,自然不會有任何異議,連忙躬身道:“陛下英明,此處置合乎大乾律法,臣無異議。”劉齊點了點頭,沉聲道:“既如此,此事便如此定下了。”大臣們見刑部尚書也點頭了,紛紛選擇沉默。
魏少卿的事,就這樣在朝議中被輕輕跳過,彷彿一塊沉重的石頭落入了深不見底的湖水,悄無聲息。
“關於賑災一事,朕記得朝議中已決定讓戶部侍郎郭嘉清主持。不知現在進展如何?”
殿下的蕭雄微微側目,一個微妙的眼神傳遞給了戶部尚書宋文博。宋文博立刻會意,站出身來,恭敬地回答道:“回陛下,賑災事宜進展順利。郭嘉清侍郎已抵達北境南河鎮,正在那裡開倉放糧,施粥救災。”
劉齊聽后,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點了點頭:“很好。”
然而,他心中卻是冷笑不止。自從郭嘉清踏上賑災之路,劉齊便暗中讓雨化田布下了眼線,時刻監視郭嘉清的一舉一動。
南河鎮,作為受災地區的首要站點,郭嘉清一到達那裡,便迫不及待地打開了官倉。但令人震驚的是,他並未立即著手開設粥鋪,而是將官倉中三分之一的糧食,悉數裝車,秘密運往了他的老家。顯然,他打算將這些糧食在當地市場上倒賣,以換取巨額的銀錢。在災區的第一站,郭嘉清就敢如此明目張胆地貪贓枉法,這不禁讓人想象,他這一趟賑災之旅,究竟能撈取多少不義之財。然而,劉齊卻並未急於行動。
他深知,放長線才能釣大魚。只要郭嘉清尚未銷贓,也未曾與蕭雄分贓,他就有足夠的耐心繼續暗中觀察。
劉齊迫切地想要看看,郭嘉清這一趟旅程,究竟能貪婪到何種地步。不過,無論他吃進去多少,最後都得雙倍、三倍地吐出來!
朝會結束后,劉齊乘坐龍輦,返回了御書房。桌上,一堆奏章堆積如山,等待他去處理。就在他剛拿起奏章的那一刻,門外的太監恭敬地走了進來,低聲稟告:“陛下,太後娘娘請您速去景泰宮一趟。”劉齊心中微動,心想這次宮變,自己至今沒有把情況通報呂太后,她果然按捺不住了。
於是,劉齊輕輕點頭,沉聲回答:“朕知道了,這就過去。”步入景泰宮,劉齊看到垂簾之後,呂太后正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呂太后緩緩睜開眼睛。
她的眸子宛如秋水中的明珠,靈動閃爍,帶著幾分慍怒與審視,凝視劉齊。在呂太后的注視下,劉齊不禁有些失神。他不禁暗想,這呂太后雖已年過三十,但微怒時的模樣,卻別有一番風味。愣了片刻,他連忙躬身行禮:“給太后請安。”
呂太后皺眉,語氣中帶著不滿:“哀家這次叫陛下來,是想問問魏少卿叛亂一事,宮裡出了這麼大的事,陛下為何不來向哀家通報一聲?”
劉齊心知呂太後生氣了,連忙解釋道:“太后恕罪!魏少卿這次突然謀逆刺駕,事發突然,朕只能當機立斷,以免出現後患。”
“這幾天為了防止魏少卿一黨反撲,朕一直在和大臣們處置此事,忙得不可開交。本想著事情告一段落了,再來向太后詳細解釋情況。”呂太后冷笑一聲,心中卻是不屑。
忙得不可開交?你昨晚在御書房和後宮妃嬪鼓搗了一夜,怎麼就不忙了?
有時間和她們搞那些事情,就沒時間來和哀家請個安,通報下情況?劉齊繼續說道:“對於誅魏少卿三族一事,太后在朝堂上未曾發表過意見,太后要是覺得不妥,朕可以更改旨意,對魏家從輕發落。”
呂太后又是一聲冷笑:“這倒不必了,既然陛下已在朝堂上下旨,哀家再矯旨豈不是讓你在群臣面前失了面子?說罷,呂太后故作惆悵,嘆了口氣:“罷了!以後這朝堂之事,陛下自行決定就好,不必再徵詢哀家的意思了。”
見呂太后這般作態,劉齊心中暗笑,心知這位握有實權的太后,對於他近期的獨斷專行,心中已是不滿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