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事先打算給辰心楊留下的錢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涉案資金……
所以在他招供之後,這些錢應該都會被凍結……
所以他想要先跟女兒見一面。
辰心楊則表示現在她正住在姑姑家,只希望辰善餘能好好改造,爭取寬大處理……
當然,她隱去了自己跟辰墨之間的關係。
從看守所返回的時候,二人一路無話。
回到家之後,辰心楊跟著辰墨進入了他的臥室,乾脆俐落地跪在辰墨面前的地上,俏臉伸到辰墨的胯間,很快用嘴解開了辰墨的褲子,給辰墨口起來。
相比以前,這一次的辰心楊顯得尤其賣力,每一次都拼命撐著身體仰起頭,把小辰墨直吞到底,以坐在椅子上的辰墨視角,甚至能明顯地看出小辰墨每一次進入,她的頸部都會明顯的變粗一塊。
辰墨自然知道這是他這位表姐發洩內心情緒的一種方式……
此時,他也不適合說話,只要安心享受就好。
然而正當辰心楊做完了前戲,把辰墨扶上床躺著,剝下身上最後一片布料,突然辰墨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這個時候這種情況下來電話,辰墨肯定是完全不想接……
但是抬起頭朝旁邊一看,號碼竟然是彭廉的。
為了避免被旁邊的人看到,他並沒有存幾名員警的電話……
但是把號碼記在了心裏。
沒辦法,這電話得接。
拿起手機,辰墨向跪坐在自己身上的辰心楊揮了揮手,知道辰墨意思的辰心楊只好強壓下麵內的欲望,撿起自己丟在床邊的衣物朝辰墨行了個禮退出房間。
“喂,怎麼了麼?”
辰墨坐起身來問道。
“嗯,你過來一下吧,有些事情得跟你說一下,而且剛剛出了件事,跟你有關。”
彭廉並沒有在電話裏說事情,看來應該不是能對外公開的情況。
“哦,好,我馬上過去。”
辰墨雖然不太情願……
但也只好起身穿上衣服趕過去。
還是那個會議室。
不過這次只剩下了彭廉和廖碎飛兩個人。
“鄭警官呢?”
辰墨看了看面前的兩人,坐到了一張椅子上。
“他先回富江省了。
那邊有案子需要他回去跟一下。”
彭廉回答道,隨後又補充了一句:“其實應該是他們那邊有人施壓,而且他也需要先回去準備一下,你過去之後,還要跟他配合。”
“那你們說的事情是什麼?”
辰墨問道。
“嗯,宋青,死了。”
廖碎飛拿著手中的筆敲了敲桌子,說出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嗯?怎麼死的?”
辰墨一驚,從靠在椅子上的姿勢直起身來。
這是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消息,而且從對面兩個人的反應來看,也同樣不在他們的預期之內。
“這個……不太好說。”
廖碎飛看了一眼旁邊的彭廉,搖搖頭回答道:
“表面上看,應該是自殺。”
“所以實際情況應該不是?”
辰墨皺了皺眉頭,宋青的地位相當高,而且多少算個公眾人物,他的死必然不會簡單。
“從目前的的屍檢情況來看,他確實是自己用一根繩子把自己掛在了家裏的樓梯扶手上。”
廖碎飛的語速比較慢,似乎是在一邊回答一邊組織語言。
“所以……為什麼?
他有什麼理由……自殺?”
辰墨簡單地回憶了一下,宋青最近確實麻煩纏身,一方面是被視為金石灘案件的嫌疑人,另一方面自己的兒子在國外因為強間被捕……
但是這兩件事都沒嚴重到這個地步,並沒有任何直接證據證明他本人的嫌疑,反而對他有利的證據不少,他的委員身份沒有被取消,說明上面也並沒有因為這些傳聞而對他產生看法。
至於他兒子的事情就更不至於了……
哪怕被定罪,他雖然沒辦法直接把人撈出來……
但是大事化小的能力必然還是有的,反而是他這一死,宋天的命運就不太好說了。
“呃,我的意思是,確實是他把自己掛在了扶手上,導致他死亡的行為是他本人完成的……
但是我們認為這不一定是出於他本人的意願。”
見辰墨並沒有領悟自己話裏的意思,廖碎飛只好進一步解釋道。
“他在遺書中提到了你。”
彭廉在旁邊補充了一個更加讓辰墨震驚的消息,隨後,他打開面前的文檔夾,抽出了一張照片遞給辰墨。
照片上是一封手寫在白紙上的遺書。
“這是……宋青親手寫的?”
辰墨接過照片看了一眼,首先的感覺是這一手漂亮的鋼筆字跟宋青的人設非常不符。
作為一個為了高考專門練過字的人,他不得不說宋青的行楷寫的非常好,一眼看上去令人耳目一新,運筆流暢的同時,讓人可以毫不費力地認出每一個字。
“是的,我們跟宋青平時寫的字對比過,完全是他本人的字跡,沒有任何模仿的跡象。”
彭廉點了點頭,不要說辰墨,就算是他,最開始也覺得這封遺書很有問題。
倒不是說他也覺得宋青寫不出這麼好的字來,而是寫字人的心態。
此外這張遺書是寫在白紙上的,看上去尺寸應該是A4,在這種沒有格子的紙上寫字……
尤其是寫大段的文字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寫到後面很容易控制不好字的大小和位置,導致無法把一行字寫在一個水平線上,或者越寫越密的情況出現……
但是在這封遺書上也完全看不到這種痕跡。
這說明書寫人具有長期在這類白紙上書寫的經驗,或者在寫字的時候,特別放鬆,這從遺書的內容上也能看出來,裏面大量使用詩詞成語,甚至於對自己的一生都做了一個簡要的陳述。
總之這不太像是個想要自殺之人的心態。
至於選擇自殺的原因,按照宋青的說法,他作為半生奮鬥才小有成就的草根企業家,名下幾家公司都是與本地農民合作的小本生意……
但是在金石灘案件發生後,某些證人對他緊咬不放,做出明顯帶有傾向性的證詞,警方對他的懷疑和調查也一刻不停。
他無法忍受這樣的行為,並且四處傳開的流言蜚語對於他的企業發展也產生了非常致命的影響,幾箱作用之下,他最終決定以死明志,表明自己的清白。
“這……有問題吧?”
辰墨花了幾分鐘把內容看了兩遍,確定自己沒有理解錯內容的意思之後,還給了彭廉。
很明顯,遺書中所謂“做出帶有明顯傾向性證詞的證人”指的正是辰墨。
“顯然是這樣。”
彭廉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在一段時間以前,我們就已經不傾向於,至少沒有證據讓我們傾向於兇手是彭廉,這件事雖然是保密的……
但彭廉肯定知道……
所以這肯定有問題。”
“那他的公司呢?”
辰墨繼續問道。
“他的公司確實因為這件事受到了一些打擊……
但是並沒有這裏面說的那麼嚴重,事實上除了剛開始那段時間有些波動之外,現在已經基本恢復了之前的狀態。”
廖碎飛說完之後,調整了一下坐姿,打開投影儀展示了一個表格:“鄭敦白警官來之後,確實發現他的公司有異常……
所以我們聯合經濟偵查部門正在查,確實有些問題。”
“這是……逃稅麼?”
辰墨看了看表格,那一串串數字讓他有些頭大……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跟自己想的不一樣:“不對,他的流水怎麼這麼多?”
“是的,正相反,他每年交的稅遠高於實際營業額應該繳納的……
何況他的公司性質還享受本地的地方補貼。”
廖碎飛看了辰墨一眼,有些驚訝於他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找出這個表中的關鍵。
“所以他是在……走私,或者洗錢?”
辰墨深吸了一口氣,敲了敲桌子,“那麼他可能是因為這個才……自殺?
但是畢竟不好寫出來……
所以找了個托詞。”
“這件事我們也還沒有結論,我個人不覺得是這樣。”
彭廉整理了一下衣服。
“還有其他事?”
辰墨敏感地聽出了彭廉話裏的意思。
“首先我們現在拿到的證據非常有限,而且就算我們抓了他,洗錢罪的量刑,最高才十年,一般不會超過五年,不算個重罪,他這種老油條不會不清楚這一點,為了這種事情自殺可能性很小。”
彭廉繼續說道。
“所以你覺得他肯定還有其他的,更嚴重的事情,只是我們現在還不知道?”
辰墨問道。
“唔一一只能說我覺得這後面還有些不清楚的事情……
但是沒有什麼證據,並且宋青是個很好面子的人……
因為擔心洗錢的事情敗露。
以一個相對體面的方式逃避制裁也能說得通,而且證據鏈也很完善。”
彭廉想了想還是回答道。
“那這裏面其他的內容……”
辰墨更關心的顯然是跟自己有關的。
雖然裏面沒有指名道姓地寫出自己的名字。
“如果早半個月的話,我們很難說對你沒有任何影響……
但是現在你倒是不用擔心。
上次他跟你見面談的時候,沒有表現出對你的很大敵意,也沒有證據表明你的證詞對他很不利。”
彭廉聳了聳肩。
“其實你的證詞對這個案子本身的作用不大,畫像的那個人我們到現在還沒有頭緒。
另外這種跟案件細節有關的內容我們也不會公開,這方面你放心……
何況你還是我們的人。”
廖碎飛在一旁開導道。
“呼……那就好……
所以叫我來只有這件事麼?”
辰墨松了口氣,剛才聽到跟自己有關的時候,著實讓他的心臟亂跳了幾下。
“不完全是,還有一些我們覺得你需要瞭解的情況。”
彭廉說著把面前的資料夾推到辰墨面前。
“還有,這個給你。”
彭廉低下頭從地上拿起了一個白色的盒子遞給辰墨。
“這是……”
辰墨把盒子打開,竟然是一部手機。
一部華為P9。
“我們內部發的手機,只能用裏面這張卡,沒有話費,無限流量。”
彭廉介紹道。
“這麼好?”
辰墨來了興趣,從裏面拿出了手機。
“實際上……不能上外網,也不能連WiFi,而且大多數APP也不能安裝。”
廖碎飛在一旁潑了一盆冷水。
“好傢伙……”
辰墨試了一下,果然連度娘主頁都打不開。
“那你幹啥不給我個老人機呢?
電池還抗用。”
辰墨搖搖頭吐槽道。
“因為現在……
尤其是你這個歲數的人拿個功能機反而會很惹人注目,這個在外形上跟正常的手機完全一樣……
哪怕是萬一丟了,撿到的人也不會太當回事。”
彭廉的解釋倒也很合理。
“行吧……
所以以後聯繫你們用這個手機?”
辰墨問道。
“不要聯繫我們。
如果你一定要在電話裏跟我們說一些事情的話,先用你自己的電話打,然後掛掉,我們會聯繫你的。”
彭廉指了指辰墨手中自己的手機。
“等等……”
辰墨突然從剛剛的交談中中抓住了一個關鍵字。
“怎麼了?”
彭廉看向對面好像想到了什麼的辰墨一一後者想到的自然是宋天一一宋青死了。
那宋天呢?
其實剛剛辰墨就想到過這個問題……
但是有個一閃而過的點總是抓不住。
現在終於想明白了。
根據上一次見面時,辰墨的到的消息,宋天被人用一些手段導致在東南亞被羈押是真的……
無論宋青是自殺還是被迫自殺,總之不會就這樣扔下自己的兒子不管,那麼查出宋天現在的下落就非常重要……
尤其是如果他已經,或者即將順利脫身,那麼從中操作的人就很有問題。
“宋天呢?
他現在什麼情況?”
辰墨抬頭問道。
“聯繫不上,上次我們查的時候,他因為強間被扣在馬來西亞,應該沒有那麼快被放出來。”
廖碎飛回答道。
“宋青不會丟下自己的兒子不管。
如果他是自殺,那他必然要在走之前,安排好兒子的後路……
但是他上次都找上了我,說明他至少沒有特別有效的辦法……
哪怕要自殺也要等到宋天的事情結束。”
辰墨分析道。
“但如果有人幫他操作,或者說拿這件事情威脅他,事情就說的通了。”
彭廉自然懂得辰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