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墨看過她QQ空間裏面的照片和視頻,毫無疑問的大美人以她的外形和聲音條件。
如果真的想當一個全職主播,在有資源的情況下毫無問題,甚至可以競爭頂流注播。
不過看上去她並沒有這種想法。
“那不是挺好的?”
辰墨感覺這並沒有什麼壞處……
剛剛那幾分鐘就又給小狐狸拉來了將近五十個粉絲,效率屬實恐怖。
“很麻煩的,現在平臺對公會屬於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默許狀態,後面有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跟他們簽了合同就要保證直播時間,而且直播的風格甚至內容都要由公會安排。”
小狐狸一副不屑的語氣。
實際上她還有一句話沒說,就是以她的名字簽這種直播合同實在是太過掉價。
“那些頂流全播都是有公會運作的?”
辰墨退出到鬥魚主頁,翻了幾下看著上面的全播,似乎理解了什麼。
“當然了,哪有那麼多會給主播打賞幾十上百萬的土豪,整個平臺的知名土豪,不說全部,九成以上都是公會的運營帳號。”
小狐狸似乎對這裏面的事情也一清二楚。
“那這樣公會豈不是會賠?
打賞有一半或者更多是要被平臺收走的啊?”
辰墨想了想這個流程,覺得充進去的錢未必能換來可靠的產出。
這時候有幾條彈幕飄過,意思基本上是告訴辰墨這遇公會運營帳號的充值比例跟一般用戶不同。
“不是的,他們充值跟你們是一樣的,不然平臺還得設置兩套充值系統,這樣太容易暴露了,被人截個圖就能去告到破忘。”
看到下麵的彈幕,小狐狸又出言否定道。
“他們不一樣的是分成比例,你們給我打賞,平臺抽成一半……
但是公會運營帳號的打賞,主播可以拿到七成甚至更多,這樣是體現在主播的合同裏,沒有律風險。
每次搞大的活動,都是這些運營帳號一馬當先,吸散粉充值打賞……
尤其是一些經濟實力中等的散粉,很容易衝動下跟著進行幾千上萬的打賞,後面這些才是平臺和主播收入的大頭。”
對方對於直播平臺的瞭解遠超辰墨等觀眾,一邊操縱人物左沖右突一邊給直播間裏的觀眾利普著。
“主播以前簽過直播合同嗎,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直播間裏很快有彈幕問道,這也是辰墨有些疑惑的,按理說她這樣對簽約不感興趣,只是玩票的主播應該對這些不太關心才對。
“認識的人裏面有做這一個的,具體你們就別問了。”
小狐狸愣了一下才回答道。
辰墨察覺到她的請亮變化,很快轉移了話題。
畢竟在直皤間裏大談特談平臺內幕,也是比較有風險的行為。
剛剛小狐狸說的套路讓辰墨腦海中浮現了一句臺詞:士紳的錢,如數奉還,百姓的錢,三七分賬。
這段插曲很快過去,第二天早止,剛一起床的辰墨就接到了廖碎飛的消息,詢問他是否確定了見面地點,他這才想起來昨天沒來得及通報這件事。
收到消息後的廖碎飛表示會馬上去安排安保事宜,並囑咐辰墨如果發現場面有異常就馬上離開,最後手段是通過緊急聯繫人直接報警。
當然實際上無論是辰墨還是廖碎飛都清楚,宋青既然主動找人聯繫了辰墨,那麼應該是真的想要談事情,在這個時候發難的可能性非常小。
辰墨原本打算上年提前到約定的地方等待……
但被廖碎飛直接勸阻。
雖然二人在身份上有一些差距……
但是具體到這件事情上則是宋清主動發出邀約,在見面這件事,情上明顯是對方著急。
如果辰墨去的太早量則嘗失去在這方面原本佔據的心理優勢。
為了避免宋青的懷疑,警方不准備讓辰墨隨身攜帶跟他們通信的設備,因此一切只能由他自己來應對。
對於宋青這種老狐狸來說,心理建設和心態調節是非常容易的……
但辰墨初出茅廬。
如果在這方面落了下風,就容易迅速陷入被動。
最終辰墨開著車在附近繞了幾圈,直到離約定的時間只有五分鐘才停車走進了品海樓。
辰墨在下車的時候,注意到旁邊停著一輛碩大的林肯領航員,在辰墨昨晚查到的資訊裏面,這應該是宋青的坐車。
看來對方已經到了。
辰墨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思索一下之後,又掏出手機確認了一下緊急聯繫人,然後快步走入餐廳。
跟服務員表明身份之後,對方表示已經有一位先生先到了。
辰墨點了點頭,看來對方表示會獨自前來赴約並沒有作假。
推開包間門,辰墨就看到一個中年男人正坐在面對門口的位置上,微微皺著眉頭,手中緊握著一串珠子來回把玩著,正是宋青。
見辰墨推門而入,宋青的表情頓時放鬆下來站起身來,朝著辰墨伸出雙手。
這個動作是辰墨沒想到的。
在他看來。
雖然對方表達出了想要與自己見面的意願……
但是所聊的話題不外乎是軟硬兼施希望自已能夠做出有利於他的證詞罷了。
對於宋青來說這並不是一個非常迫切的需求,甚至並不一定要他本人親自出面……
然而面前的男人卻是幅等待很父後終學見到他的如釋重負的表情。
宋青今天穿了一身西裝,比辰墨上一次在海邊的潛水用具店裏面見到他的時候,憔悴了一些,看來最近的風波也讓他消耗了不少精力。
不過啤酒肚倒是比那時候下去不少,連帶著整個人的氣質也沒有那麼油膩了。
“我可在這等了你好久了,終於等到了。”
宋青兩只手握住辰墨的手用力晃了兩下。
“宋先生您好……”
辰墨剛剛打了個招呼就被宋青打斷了。
“我虛長你幾歲,就托大叫你一聲趙老弟,你叫我宋大哥,或者宋兄就行了。”
宋青的話讓辰墨差點一口氣把自己憋住——宋青的年齡跟辰凱一樣,怎麼樣也應該叫一聲賢侄,上來就用這種差輩分的方式套近乎,實在是讓辰墨摸不著頭腦。
“宋先生年齡與家父相仿,切不可亂了輩分,不知宋先生約我見這一面,是為了什麼事啊?”
辰墨連忙謙辭推脫,他現在並不想跟宋青保持多麼密切的關係,還是先摸清楚對方找自己的目的為好。
“那我便叫你一聲賢侄好了。”
宋青跟辰墨分別落座,這時外面的門被敲響,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
這個飯局是宋青提起的,辰墨只是選擇了時間和地點,因此自然是由前者安排了菜單酒水這一切。
就是普通的四菜一湯,並沒有特別大的排場,無論對於辰墨還是宋青來說,這都堪稱一次便飯,已顯然宋青也希望用這種方式拉近二人之間的距離。
“我是自己開車過來,就不飲酒了,賢侄如果需要的話自便就好。”
宋青從服務員手中接過一大瓶藍莓汁,又指了指旁邊的一瓶茅臺說道。
“我也一樣,不飲酒了。”
辰墨擺擺手示意自己也不喝酒,宋青的話自然不只是為了推脫飲酒,而是進一步向辰墨示好,表示自己沒有帶任何隨行人員前來。
待服務員撤走之後,宋青給辰墨和自己分別倒上一杯果汁,才緩緩開只道:
“賢侄,你我明人不說暗話,我只記得與你在金石灘有過交集。
如果有哪里得罪了賢侄,或者有什麼需要我辦的事情,你只管開口……
但是小天那裏,還希望你能放他一馬。”
宋青的話讓辰墨完全懵住,他覺得兩人完全不在一個次元中對話,他對於對方說的事情一無所知。
“等一下,等一下,宋叔,您說的事情我完全沒聽懂,我想我們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沒說清楚?”
辰墨連忙伸手止住了宋青繼續說下去,就連對對方的稱呼都換上更親切一些的宋叔。
沒想到對方的神情便加焦急,繼續說道:
“我知道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小天的錯,後面的道歉也好,賠償也好,我們都好說,至少讓讓他回到國內吧。”
辰墨這下更是一頭霧水,這略顯複雜的局面讓他感覺到口汗舌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繼續跟宋青解釋道:
“宋先生,不瞞您說,我和您也只在金石灘有過一面之緣,您說的這些事情我真的毫不瞭解,或許你可以告訴我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宋青的雙手瞬間緊握成拳,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辰墨看了許久,已似乎是在確定辰墨說的是不是真話。
幾分鐘後,他長歎了一口氣,身體放鬆了下來,有些頹廢地靠在了座椅靠背上。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宋青的口中喃喃道,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似乎是受到了什麼巨大的打擊。
辰墨並沒有在這個時候去打擾對方,宋青現在的然態顯然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冷靜下來。
“現在,我也不是很確定發生什麼事了。”
緩了一段時間後,宋青終於從大受打擊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
但仍然顯得也分心煩意亂。
“我兒子宋天,在馬來西亞被人下套了。”
宋青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事情跟辰墨說了出來。
“被下套?”
辰墨端著杯子頓了—下,—時間沒能理清中間的關係……
尤其是這件事是怎麼和自己扯止關係的。
“唉……本來家醜不可外揚……
但這件事看止去跟你也有關系……你務必不要對其他人……
尤其是媒體說起來。”
宋青歎了口氣繼續道:
“小天他這段時間在東南亞旅遊,結果三天前我突然接到個電話,說他因為強間被馬來西亞警方抓了,我開始以為是當地員警隨便安個罪名要訛詐錢財,就派了個人去那邊交涉,看看能不能破財免災。”
說到這裏,宋青的臉色都顯得有些蒼白,端起杯子連續喝了兩口才又補充道:
“結果去了以後才發現,這件事是確實發生了,而且報案的還是一對中國夫妻,我怕事情鬧大驚動外交部門,就又讓人去跟這兩個人談私了……
但是對方根本閉門不見,後來我托關係跟小天直接聯繫上,才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辰墨這時候也有點聽明:“仙人跳?
宋青抬手拍了一下桌子,一副痛沁疾首的樣子,道:
“對,小天他堅持說自己是被仙人跳了,開始我還有點將信將疑……
但是前天晚上我跟那兩個人聯繫上,對方開口根本沒提錢的事,說是要一報還—報,還說在金石灘的事情都有人看在眼裏,讓我夾起尾巴做人……”
辰墨看著面前的宋青,一臉擔憂的樣子不似作假,便試探著問道:
“恕我冒昧,以您的財力和關係,在東南亞疏通下應該不難,為何不先把令郎弄回過來再從長計議?”
宋青痛苦地搖了搖頭:“你太高看我了,而且如果我這麼做了,就是落入了對方的馬腳……
一旦我疏通當地警方,他們就有充足的理由尋求外交庇護,這件事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到時候無論結果如何,對我來說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那您為什麼會覺得我跟這件事情有關?
他們提到了我的名字麼?”
辰墨擺弄了高下手中的玻璃杯,問出了這個糾結已久的問題。
“他們多次表示,是那次事件的一個目擊者策劃的,我通過酒店的關係找了那天案子的證人,排除掉很多選項之後,覺得只有你的可能最大……
但是今天看來,似乎也不是。”
宋青閉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幾天他都處在擔驚受怕中沒怎麼睡覺。
辰墨看著對面的宋青也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二人就這樣對坐著陷入了沉默。
桌子另一邊的宋青在腦海中一幕幕回憶著事情的經過,他這樣一個江湖老炮自然不可能跟辰墨說出全部的細節。
不過也算不得欺騙,事情的大致過程跟他告訴給辰墨的差不多。
宋青的發跡是近十年左右的事情,兒子宋天剛出生的時候,他還是一個漁業公司的普通工人,在宋天七歲的時候,他當時的妻子就跟一個南方來的港板跑了。
這件事情深深刺激到了父子二人,宋青辭掉了工作下海闖蕩,兒子宋天則跟著爺爺奶奶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