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理智還是告訴他這根本不可能成功，葉佩琪是因為把柄太大毫無翻盤機會。

對楊文煜用這一招，對方也不可能真的丟工作，最多撈個處分，辰墨自己可就坐實了強間未遂，沒有五六年甭想出來。

“我也覺得，程瀟的嫌疑沒有那麼大。”

辰墨並不完全是順著楊文煜的意思哄她才這麼說，而是根據他和對方的幾次接觸。

程瀟是性格有些弱氣但絕非逆來順受的類型，從心理學上這種人爆發情緒衝動殺人的概率反而不高……

因為她們會適時釋放情緒，不會讓它們攢到一起再爆炸。

“反正，現在兩個人都沒有直接證據，下午下班之前，都要放人了。”

楊文煜吃掉盤子裏最後一口飯，靠在椅背上輕聲說道。

“說起這個，沒有記者跟你們來這裏等那兩個人出來？”

辰墨突然想到了那群堵在酒店外面的記者。

“我們玩了個花招，讓他們以為人被送到了開發區分局那裏……

所以現在都在那邊堵著，否則我們什麼也別想幹了。”

楊文煜露出了一個奸計得逞的微笑，看來這個主意大概率是她想出來的。

此時食堂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有幾個員警端著餐盤坐到了辰墨和楊文煜兩人的旁邊，自然而然地發現了在一起吃飯的二人。

“楊組長？”

其中一個員警試探著朝這邊叫了一聲。

“看什麼看，快點吃飯，下午還有案情分析會呢。”

楊文煜回頭之後，語氣瞬間變冷，讓坐在對面的辰墨都一個哆嗦，看來這才是她平時的工作狀態。

“楊姐，這是……誰呀？”

那幾個人中唯一一個女警察看了看兩邊同伴們的眼神，覺得可能只有她敢問出這句話。

“那個案子的當事人和證人，來協助我們辦案。”

楊文煜說完也不想過多糾纏，端起盤子走向了餐具回收處。

辰墨本以為她有些惱火……

但是追上去之後，眼尖的他發現對方貝齒輕咬著下唇，腳步有意識地加快，一副有些緊張的樣子。

看來計畫進行的非常順利，楊文煜此時表現出這樣的神態，說明至少她對於辰墨並無排斥之意，可以發動下一步的攻勢了。

“文煜姐，這個案子結束之後，我回請你一次吧。”

辰墨把餐具放到傳送帶上，一邊洗手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

“好啊。

不過到時候我選地方。”

讓辰墨有些意外的是對方表現的非常正常，就像是早就想到了辰墨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看著辰墨止住的動作，楊文煜輕笑了一聲，替他關上水龍頭然後帶著一點寵溺的表情看著他：“這種小把戲，姐姐我見得太多了。

不過看你費這麼多心思，還是給你個機會。”

說完背著手回身往食堂外面走去。

這反倒激起了辰墨的挑戰欲……

剛剛萌生出的把眼前這個精明能幹落落大方的女警訓練成奴的想法再次沖入了腦海。

【陰陽調和：面前這個女人和你曾經遇到的任何一個都截然不同，能有這樣一個帶刺的玫瑰很不容易，但你甚至想要更進一步，把這朵花踩在腳下，現在請通過合法的手段獲得楊文煜的初夜。】

【進行中的任務超過2，任務日誌功能開啟。】

系統的提示再次浮現在腦海中。

辰墨現在有三個沒有完成的任務，第一桶金、模範公民和剛剛給出的這個陰陽調和。

跟在楊文煜身後，一邊走一邊打開任務日誌，裏面只有孤零零的三個任務描述。

看著這三個任務，辰墨隱約覺得系統在給任務的時候，除了順應他內心的欲望之外，似乎還會根據現實情況分析可行性，在模範公民這個任務中表現的尤其明顯，他幾乎是順理成章地就成為了協助警方的重要證人……

而在他接到任務的時候，還並未有任何徵兆。

此外楊文煜在今天向自己透露了相當多本來不應由自己知道的案情，似乎也朝著系統的要求更近了一步。

也就是說剛剛接到的這個任務，肯定是可以通過某種方式完成的。

“你不著急的話可以先去會客室休息一會，下午我們先問詢其他證人。”

楊文煜的聲音把辰墨的意識拉回了現實。

“好的，這個其他證人是指……？”

現在辰墨問起案情已經是相當肆無忌憚，他相信除了特別核心的內容外，楊文煜應該不太會再對他守口如瓶了。

“這倒不算什麼秘密，是孫泰俊。”

楊文煜對這個人和對宋青一樣鄙夷，即使對方是協助辦案的證人身份，她也忍不住啐了一聲。

“那個主管麼？

確實不是什麼好人。”

辰墨回想起了那個高個子男人，從楊文煜的描述，或者說她轉述的程瀟的描述來看，確實也是個屑。

在辰墨心裏。

雖然他對待葉佩琪的手段同樣不怎麼光彩……

但是相比於直接迷暈了用強的孫泰俊和宋青還是偉光正得多了……

所以絲毫沒有影響他發自內心地對楊文煜表達贊同。

絕不是為了哄對方高興。

回到會客室，楊文煜讓辰墨在這裏先等一段時間。

“你們警局總有WiFi吧？”

辰墨環顧四周。

“喏，牆上貼著。”

楊文煜揚了揚腦袋，示意辰墨往門後看去，然後離開了房間。

獲得系統之後，辰墨對睡眠的需求大大下降，不睡午覺也不會有明顯的感覺。

於是辰墨從背包裏掏出了電腦，準備看一下現在網上對這件事的最新消息。

事情到了這個階段，主要的部分都是粉絲和路人還有黑粉的撕逼大戰了。

不過這些人有一個態度倒是相同的，就是要求SE公司儘快說明情況。

身在事件之中的辰墨倒是大概能猜得出來，不是SE不想說明情況，估計是他們現在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來中國的三個人一個被殺，一個是嫌疑人，唯一剩下的孫泰俊一方面也未必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另一方面他和宋青一起下藥用強這種事肯定是私下裏進行的，估計也不會把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

想到這裏的辰墨突然意識到。

如果程瀟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孫泰俊和宋青都是要被判刑的。

畢竟是強間未遂。

也就是說雖然眼下他們一個是嫌疑人一個是證人，但其實有非常明確的共同利益，在員警到來之前，未必不會串供。

辰墨的猜測並沒有錯。

兩小時後，楊文煜一臉疲憊而失望地推開了會客室的門。

“辰墨，你準備一下，上次你見過的彭局想再和你聊一下。”

楊文煜說完以後坐在了辰墨對面，略微顯得有些頹廢，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遠沒有了之前，在辰墨面前的那分活力和自信。

辰墨連忙收起電腦，坐在座位上等著問詢的開始。

不過他更關心的還是楊文煜的狀態，之前，他從未見過她如此無精打采的模樣，而且還能隱約看到對方的眼睛有些紅腫。

可以肯定絕對不單純是因為工作的疲勞。

正當辰墨想要問些什麼的時候，會議室的門被推開，辰墨回過頭，發現是一臉冷峻的彭廉。

雖然上次見面的時候，對方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淡漠表情。

不過那應該只是常年刑警工作帶來的習慣，辰墨能感受到當時，他的情緒和語氣都非常溫和，給辰墨的感覺也類似於一個威嚴又不失和藹的長輩。

但是這次完全不一樣，對方周身散發出一股寒氣，讓辰墨微微打了個哆嗦，冷峻的神情中似乎還帶著一絲憤怒。

“你先出去吧。”

彭廉沒有先和辰墨說話，而是示意楊文煜離開。

後者也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沒有敬禮就離開了房間。

隨後彭廉和兩名年輕員警坐到了辰墨的對面。

【彭廉，男

中年

健康

力量：14

敏捷：13

體力：15

精力：18

專注力：18

友善度：25】

辰墨打開彭廉的屬性面板看了一眼，友善度是正的說明剛剛他的怒氣不是針對自己，那毫無疑問，應該是對方和楊文煜之間有了些矛盾。

突然，彭廉抬起頭盯著辰墨看了一眼。

雖然明知對方不可能察覺到自己有系統的事實……

但是這一眼還是讓辰墨內心有些震動，連忙關掉了屬性面板，深呼吸兩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

“辰先生，今天實在麻煩您，要跟您再確認一下那天的一些細節。”

在和辰墨對話的時候，彭廉回到了昨天的狀態。

雖然表情嚴肅，但仍富有親和力……

剛剛抬頭一瞬間的壓迫感似乎只是辰墨的錯覺，從未出現過一樣。

只不過當辰墨再次消耗一次機會點開對方的屬性面板時，下麵多了一行字。

【殺手本能：？？？】

隨後，又是一陣壓迫感向辰墨襲來，在辰墨關掉面板後很快再次消失不見。

在這個過程中，二人的對話始終沒有停止，辰墨更加詳細地描述了一次案發前一晚發生過的事情。

而此時，他的心裏卻並不平靜。

這個出現在屬性下麵的詞條，是一個人的特性，就比如白露笛的絕對服從一樣。

彭廉的這個特性，卻並不能被直接看出效果。

【等級過低，無法對目標進行更進一步分析。】

辰墨第一次意識到，系統絕非萬能。

或許是因為彭廉地位較高，也或許是具有非常敏感的意識，總之在面對這個等級的目標時，系統已經無力給出完整的分析。

出乎辰墨的意料之外，彭廉雖然問的非常詳細……

但是從他的微表情看來，興趣似乎不高，只是單純地完成一項例行任務，大概用了四十分鐘，雙方便結束了談話。

“謝謝您的配合，辰墨先生，考慮到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您可以留一下小潘的電話。

如果覺得身邊有威脅，就聯繫我們。”

彭廉走過來和辰墨握了握手，然後戴上警帽離開了會客室。

後面的一名年輕員警到辰墨身邊，給他留了一個電話號碼。

“叫我潘警官就好。”

對方向辰墨敬了個禮，然後打開會客室的門，擺出了送客的姿態，隨後帶著辰墨向警局外走去。

“能不能問一下，楊警官和你們彭局長之間，是不是……有矛盾了？”

辰墨試探著問道。

不過這位潘姓員警可沒有楊文煜那麼大膽子，表示這屬於警方內部的問題，沒有告知他的必要。

碰了個軟釘子的辰墨也知道對方是按規矩辦事，原本還想問一下剛剛那個孫泰俊說了些什麼，現在連楊文煜都見不到了，顯然不可能問面前這位員警，只好暫時作罷。

來到停車場，剛打開車門的辰墨突然收到了一條微信，是楊文煜發來的。

“在警局門口等我一下，有事找你。”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辰墨按照她的要求把車停在了警局門口，過了不一會兒便看到楊文煜拎著一個包快步走來，隨後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直接坐進了車裏。

此時的楊文煜一臉怒氣衝衝的表情，而且連警服都沒有換，顯然出來的非常著急。

“找個地方散散心吧？”

辰墨沒有直接問發生了什麼，現在哪怕是個傻子也能看出來對方的情緒不對。

不過這對辰墨來說不算是個壞消息——楊文煜本來是一座無懈可擊的城池，辰墨偏偏接到了攻陷她的任務，現在城牆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缺口，簡直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楊文煜把警帽丟到了中控臺上面，發出了“砰”的一聲。

“隨便，氣死老娘了。”

楊文煜的胸口劇烈起伏著，視線看向車窗外。

連海市的警察局在市政府旁邊，距離海邊不遠，辰墨看看時間，決定帶著她去一個適合散心又方便辦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