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一切之後,依照密信的指示,淩舟一個人獨自上山。
當下天已入冬,山下還好,山腰以上,已是白雪皚皚,淩舟都不禁有些發冷。
依照沿途斷斷續續的指引,一連在雪山上兜兜轉轉好幾天,終於走到絕壁邊一涼亭,遠遠地,望見一身材火熱的藍袍美女坐在亭中。
淩舟警惕地悄悄靠近,卻聽亭中笑聲如鈴。
“想不到名震天下的大英雄淩少俠,竟然要偷偷摸摸地在奴家背後搞鬼?
淩少俠,你這樣鬼鬼祟祟,奴家可要擔心你圖謀不軌了!
呵呵呵呵!”
聽到這嫵媚嬌俏的笑聲,淩舟心中忍不住一蕩。
五毒教主——藍鳳凰!
既然她在,那任盈盈極有可能也在附近。
既已被發現,淩舟也不藏了。
任盈盈既然大費周章要引自己前來,應該不是要直接一刀殺了自己吧?
“藍教主!
多日不見,甚是想念啊!”
聽見淩舟的調笑,藍鳳凰臉上竟不禁露出一抹紅暈。
她本來深恨這個對她襲胸過的登徒浪子,但如今相見,卻眼神複雜,難以捉摸。
淩舟猜測,她之所以會如此,莫非是任盈盈已告知了她自己的身份?
總不能是藍鳳凰被自己摸了一次胸脯,就愛上自己了嗎?
她魔教中人也沒有這麼顛的吧?
不過,這倒奇了!
藍鳳凰雖是任盈盈的心腹,但聖嬰的身份事關任盈盈的清白與一生命運,她不該讓任何人知道才對!
最大的可能,是任我行已經知道了些消息,因此任盈盈才不得不改變暗殺計畫。
若果真如此,自己倒是有足夠的談判籌碼了!
淩舟態度曖昧,按常理,本該也以挑逗回應的五毒妖凰此刻卻有些拘謹,面對淩舟,竟露出了幾分下位者的低伏之態來。
雙手奉上一領名貴貂裘,乾脆道:“淩少俠,聖姑有請!”
說罷,也不過多拉扯,起身在前引路。
淩舟正發冷,也不怕她下毒,接過來便裹在身上。
一嗅,貂裘上還殘留著藍鳳凰沁人心脾的幽香。
感受到藍鳳凰送來的暖意,又打量著她在身前搖曳生姿的體態,如此危機的時刻,淩舟都不禁有些心猿意馬。
但想到水笙危險的處境,他趕緊收回心神,嘗試著問道:“藍教主,不知被你們請去的我的那位朋友,現在可好?”
藍鳳凰道:“放心,您的女人誰敢亂碰?”
淩舟看她不像說謊,但魔教中人,行事不能以常理度之,又追問道:“你們放了她?”
藍鳳凰嘴角嫵媚一笑:“淩少俠,還真是風流多情啊!
但是,神教請來的客人,我們不放,誰也別想離開!”
她說著,眼神示意了一下前方路邊的枯樹。
淩舟望去,瞬間嚇得後背一涼!
那樹枝上分明掛著兩個男人,已然氣絕!
淩舟已一眼認出了他們的身份,卻仍不敢相信,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他、他們是……”
藍鳳凰宛如平常般淡淡道:“仁義大刀陸天抒,柔雲劍劉乘風。
淩少俠不是跟他們很熟嗎?”
淩舟心底一沉。
這是南四奇之二!
眼下,還剩中平無敵·花鐵幹,與冷月劍水岱。
他們四人武功都與血刀老祖大體相當,一對一可能稍遜,但以四敵一,竟會身死人手?
“你們殺了他們?”
淩舟憤怒地質問道。
藍鳳凰卻不以為意,還有心思狡辯道:“非也非也!
不是我們,而是血刀老祖一個人!
他們要殺血刀老祖,卻被血刀老祖殺其二,傷其一,還剩一個,已經被嚇破了膽,屈膝投降了!
你猜猜是誰?”
淩舟萬沒想到,原本世界線中的慘劇竟在本時空同樣上演了。
南四奇本來與血刀老祖武功伯仲,卻被實戰經驗豐富的血刀老祖利用地形與心理優勢,個個擊破!
最後,花鐵幹甚至被早已內力耗盡,虛張聲勢的血刀老祖嚇掉了魂,直接跪地求饒,喪盡大俠風範。
而水岱雖多苟活了一時,也被斬斷雙腿,變成廢人!
想到水岱,他心中更痛了!
水岱不僅是水笙的父親,更是救過自己的命啊!
“水岱呢?
冷月劍水岱在哪里?”
淩舟突然上前,按住藍鳳凰雙肩,厲聲喝問道。
面對雙手死死扣住自己肩膀的淩舟,藍鳳凰的嫵媚氣質又重新占了上風,竟開始不慌不忙地用眼神撩撥起來。
“淩少俠,莫急啊!
水大俠既然沒掛在枝頭,自然是留下一條小命了!”
怒火攻心的淩舟此時卻完全不吃這套,將藍鳳凰送的貂裘扯下摔在路邊,惡狠狠道:
“少廢話,他在哪里?!!”
藍鳳凰幽幽地委屈道:“淩少俠好不通情理!
你將貂裘扔了,一會兒聖姑可要責罵奴家了!”
淩舟並不領情,冷冷道:“誰要你們魔教的東西!”
藍鳳凰卻不惱,竟哀傷道:“淩少俠不喜歡那件,奴家將自己這件贈你,如何?”
說著,她竟迎著風雪解開衣扣,當著淩舟的面脫下那身藍袍,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來。
她並未含羞帶臊,而是真將藍袍褪下,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褻衣立在雪中。
“淩公子,這樣懲罰奴家,可氣消了?”
藍鳳凰的波濤洶湧本就是天下一絕,一件褻衣根本包裹不住,大片雪膩的乳肉裸露出來,如同穿著裸體圍裙一般誘惑著眼前的男人。
若是平時,淩舟必然已神魂顛倒了,可眼下水家父女生死未蔔,他豈能為這點把戲所惑?
你藍鳳凰又不是什麼良家婦女,就算脫光了站在雪裏又如何?
早晚狠狠辦了你!
但此刻可沒空跟你糾纏。
知道擱藍鳳凰這只會被繼續戲弄,他索性丟下她直接沖上山頂。
見他落荒而逃,身後藍鳳凰笑得格外風情。
淩舟一路沖到雪峰頂上,沒想到冰天雪地之中,竟有一棟優雅古樸的別墅,依絕壁而建。
他小心翼翼地潛伏過來,沒發現有人看守,只在絕壁邊發現了被斬斷雙腿,奄奄一息的水岱。
淩舟顧不得是不是陷阱,趕緊靠過去,用神照經吊起他一口氣來。
“水大俠,我來救你了!”
水岱蘇醒過來,見是淩舟,早已被痛苦折磨到扭曲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
轉而卻搖搖頭,道:“淩少俠……我已是廢人,只會拖累你!
若你念在我們相交一場,請務必救出我女兒,魔教……要玷污她!”
淩舟怎麼可能真扔下水岱不管,只道:“前輩,我先帶你下山!”
水笙若已被害,此時早已來不及了,急於一時也無用。
水岱卻堅定道:“我不能害了你們……我女兒清白還在,魔教說要拿她獻祭給什麼……聖嬰,眼下聖嬰還未到來,你快去救她出來!
不要管我!”
淩舟心中震驚,任盈盈要抓水笙獻給自己?
水岱見他踟躕不前,急道:“淩少俠,我已受盡折磨,武功盡廢,苟活何益?
我知道你是一代英雄,但此時不可因小失大!
還有,笙兒她……很喜歡你!
請務必好好待她!”
說罷,知道自己已完全是少年的累贅,竟趁淩舟沒反應過來,直接一翻身,摔入萬丈絕壁之下!
淩舟大為驚駭,
水岱稱呼自己為一代英雄,可自己哪配的上?
自己不過是個貪戀美色的小人罷了……
眼睜睜看著水岱在自己面前主動赴死,大受震撼的淩舟沒有察覺到,身後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緩步走來。
“淩少俠,久違了!”
不用回頭,淩舟也知道,這是任盈盈來了。
“你們要幹什麼?”
淩舟手中暗器已悄然備好,準備決死一戰。
任盈盈戴著黑幕斗笠,並不露真容,只顯露出傲人的身材。
“淩少俠不是已經從水岱口中得知了嗎?
我們要拿你心心念念的水笙來驗證你的身份!”
“你!卑鄙!”
任盈盈竟然想拿水笙當小白鼠?
淩舟忍不住怒斥。
任盈盈卻咯咯直笑,譏諷道:“淩少俠還要故作道貌岸然嗎?
上次你師父黃蓉落在你手裏,你可沒少輕薄啊!
在行宮院中的大樹上,不是已經一吻芳澤了嗎?
嗯?那黃蓉美若天仙,你是不是已經得手了?”
淩舟心中大怒,罵道:“妖婦,休要胡言亂語!”
任盈盈不禁有些驚訝,看淩舟生氣的模樣,竟真像被冤枉了?
不過,這都不重要。
“淩少俠,莫非看不上水笙?”
任盈盈無奈道:“若淩少俠眼光如此之高,那水笙就毫無用處了!
正好,血刀老祖早已饞她多時,就送給老祖解解饞吧!”
“你敢!”
任盈盈突然變色道:“淩少俠!
不要忘了!
不僅水笙的命在我手裏,你的命也是!
若你並非聖嬰,本聖姑會親自送你上路!”
淩舟心中一凜,只是自己一人,或許還能跑路。
但要他坐視水笙陷身在此,他做不到!
他冷靜下來,眼下先見到水笙,確保她無恙再說。
“她在哪里?”
見淩舟已經同意,任盈盈短劍一指。
“已在屋內,淩少俠,請好好享受這春宵一刻吧!”
淩舟心中驚疑不定,任盈盈不是一直要殺自己嗎?
怎麼突然大變?
這其中發生了什麼?
難道真是任我行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若如此,自己倒是安全了,只是他們恐怕會逼迫自己公開身份,站到魔教那邊去!
那樣,自己與黃蓉的緣分……將來,難道只能以魔教聖嬰的身份,推翻正道,強暴師父嗎?
他不甘心,他想要的可不只是黃蓉的肉體,而是希望能取代郭靖,讓她完全成為自己的妻子!
淩舟的心神惶惶全沒逃過任盈盈的眼睛,在淩舟經過她身邊時,她突然又冷冷地補上一刀,道:
“對了,淩少俠!
水姑娘已經知道她要被獻給聖嬰,還請你不要再妄動心思!
但凡還有一絲違背,血刀老祖可已經等不及了!”
可惡,難道說水笙已經知道自己是聖嬰了?
好你個任盈盈,等自己坐實了身份,看你會是如何下場!
淩舟惡狠狠地瞪了任盈盈一眼,黑幕下,雖看不見任盈盈的神情,但顯然她嬌軀也是一震。
身為聖姑,從出生起就是為聖嬰準備的祭品……
淩舟走到門前,一旁角落裏,血刀老祖正一臉邪笑地盯著他。
“小子,不要想搞鬼!
否則,本座會替你疼愛那水靈靈的小姑娘的!
南四奇已經不在了,你不是我的對手!”
淩舟知道自己絕無可能在血刀老祖和任盈盈面前救走水笙,此刻,也只能如他們所願,才能有可能跟水笙一起全身而退了。
水笙若成為聖嬰的女人,或許還有一條生路。
好在,任盈盈還沒有下作到要安排人圍觀自己與水笙的風流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