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莊前,各路高手齊聚。
劉正風自不必說,此外還有書法大家驚天一筆•朱長齡。
說起朱長齡淩舟印象倒不多……
但他女兒卻相當有料,那就是張無忌張大教主的初戀情人——朱九真!
另外,他還是一燈大師座下弟子朱子柳的後人。
當然在這個世界線紊亂的武俠大世界裏,人物關係自然有了適應性改變。
淩舟是黃蓉的弟子,黃蓉與一燈大師極為相熟,與其座下弟子當然也都是故交,淩舟便趁著任盈盈去請最後一位高手之機,以此為由上前攀談。
一番寒暄之後得知,在這方世界,朱長齡與朱子柳成了同族兄弟,他自己也是一燈大師的外門弟子。
淩舟本想從他身上打聽的是張無忌的消息,可幾番旁敲側擊,他卻只說推說不知。
按周芷若的年紀來看,張無忌一定也已長大,按照原本故事線,他會在朱九真身上栽個大跟頭。
而且,朱長齡應該是在張無忌學會九陽神功的同時,被卡在洞穴裏活活餓死了才對,不知世界線從何時發生了變動。
見朱長齡不肯透露張無忌的消息,淩舟只好再調轉話鋒:
“朱前輩,晚輩有個天大的疑惑,可否一問?”
聽這少年似乎有意打探張無忌的消息,朱長齡警惕心大起……
但又不便回絕。
“少俠請問。”
“朱前輩既是一燈大師門下弟子,為何要來相助日月神教呢?”
朱長齡面露尷尬……
但這個問題必須解釋清楚,只能含糊其辭地答道:
“實不相瞞,在下曾受神教救命之恩,不得不還他們這一情!”
淩舟哈哈一笑:“不知這救命之地……
可是在絕壁之上,洞窟之中啊?”
朱長齡冷汗直流,指著淩舟,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你……”
此事如此機密,這少年如何知曉?
朱長齡心中大亂,慌亂間想起對方也是要來幫魔教做事,正要反問,淩舟卻先聲奪人。
“朱前輩,你可知你今天為了報恩將要犯下何等大錯?”
“這……何出此言?”
朱長齡雖不知真相……
但也能猜到絕不只是上門比試一番書法那麼簡單。
淩舟也不言語,只悄悄在面前桌上寫了三個字。
任、我、行。
接著,指了指地下。
朱長齡當即會意,瞬間瞳孔地震,大為驚駭。
任我行雖已不在江湖十多年……
但以朱長齡的年齡,豈能不知他的可怕?
那個大魔頭竟然就藏在這裏?
那魔教聖姑讓自己來此較量書法的真正意圖,已經不言自明。
得知了如此驚天秘密,朱長齡對淩舟瞬間連稱呼都變了。
“淩少俠,你告訴我這些,意欲何為啊?”
“不為其他,只是要讓前輩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務必三思啊!”
朱長齡頓時冷汗淋漓,連聲道:
“正是,正是……”
正此時,一個嬌脆的聲音傳來。
“二位好興致啊!”
聲音來處,正是一身黑衣的魔教聖姑任盈盈,她身後跟著兩個男子,一個身穿白衣,形容清瘦;
另一個全身殘廢,拄著一對鐵拐。
“見過聖姑!”
朱長齡立即行禮。
任盈盈先指了指左邊的白衣男子,介紹道:
“這位童化金,由他為首帶你們進去。
這位段先生,其大名想必都有所耳聞。”
淩舟略一思索。
雖不知道童化金是誰……
但不難猜測,此時出現在這裏帶隊的人,只能是天王老子•向問天。
這童化金必是化名,以免讓梅莊四友警覺是魔教來人。
而這位雙手拄拐的段延慶,更是凶名赫赫。
看任盈盈拿捏人心的手段,想必又是與他達成了某種交易。
他並沒有急著向劉正風拆穿任盈盈的計畫,因為以劉正風的個性,難保他不會直接去跟任盈盈拼命,這樣別說他自己,連淩舟能否帶著曲非煙和劉菁安全脫身都難了。
這發難者絕對不能是他,必須是另有其人。
朱長齡是一個,這個段延慶自然是另一個。
自己已經在朱長齡身上埋下了雷,剩下的就是要撬動段延慶了。
任盈盈對此番行動謀劃已久,自然是要親自壓陣的……
但她身份特殊,唯恐被瞧出破綻,便只扮作個侍女跟在眾人身後,由童化金帶隊叩開了梅莊的大門。
聽說有人要來比試琴棋書畫,梅莊四友頗為高興,第一個比試的是禿筆翁與朱長齡。
這朱長齡雖然心術不正……
但書法與武功確實頗有門道,
第一回合較量下來,竟是不分勝負,各有千秋。
雙方稍歇之時,朱長齡竟偷偷帶著任盈盈去了偏廳。
梅莊人只道任盈盈只是個侍女,並不以為意……
而坐在偏廳門口的淩舟卻聽得真切。
朱長齡竟然事到臨頭,要坐地起價!
淩舟心底一笑,這正是他把真相透露給朱長齡的原因。
以此人之奸詐狡猾,知道此事對任盈盈如此重要,豈有不趁機抬價的道理。
只是沒想到,聽他們說話,這朱長齡竟已被任盈盈喂了三屍腦神丹!
此時他正在討要解藥,如若不給,他便要臨時“罷演”!
這任我行,誰愛救誰救吧!
趁此良機,淩舟正好去攻略段延慶。
“段先生,您身為大理太子,為何要屈身為區區魔教效力?”
時間緊急,儘管這樣跟段延慶說話屬於找死行為……
但淩舟也只能如此了。
果不其然,段延慶並不答話,只一拐點殺過來。
淩舟堪堪避過。
甫一交手,淩舟便看出,這個段延慶至少也是准五絕的實力,自己還遠不是他的對手。
他雖不答話,但既已動手,就是在聽自己說了。
淩舟繼續問道:
“您不說我也知道,聖姑向你許諾幫你複位,是嗎?”
段延慶臉上毫無表情,只繼續點來。
“想必您也知道,魔教的這般許諾不過是空口白話而已!
但晚輩有一樁大事,卻是與您息息相關,且絕無半點虛言!”
段延慶仿佛沒聽見,鐵拐勁力反而加重了。
淩舟不敢再拖,直接念道:
“段先生可曾記得:天龍寺外,菩提樹下。
花子邋遢,觀音……”
他話未說完,段延慶的鐵拐驀然停住了……
原本如同死人一般的臉上突然劇烈扭曲起來。
“你!你說什麼?”
果然!
對段延慶而言,複位雖然重要……
但卻是遙遠而縹緲的……
而觀音才是他心中摯愛。
“段先生,您失態了……”
段延慶平復下激動的情緒,以他的閱歷自然知道,對方這是要跟他談交易了——
不多時,朱長齡滿面春風地從偏廳裏大步而出,一副大獲全勝的姿態……
而他身後的任盈盈即便是戴著面紗,依然能看出她臉色鐵青。
只是朱長齡沒有回頭看見,自己雖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
但任盈盈的眼眸裏卻並不是委屈,而是看待死人般蔑視的眼神。
淩舟只是不經意間觸碰到她冰冷的目光,都不禁背後發寒。
這個朱長齡的死活他自然是管不著的,此時拜莊的四大高手都已與任盈盈離心離德,只差擦起一點火星,情況便會難以收拾。
朱長齡果然有些本事,比武功雖然平常……
但論書法倒真是名不虛傳,書武結合的本事,竟能絲毫不遜色於禿筆翁,戰了個平分秋色。
第二場,本該由淩舟出場……
但段延慶卻搶先入場,邀請黑白子對弈。
比棋藝段延慶本還算不上絕頂……
但他仗著一陽指的深厚功力,生生在院中石壁上刻出棋盤來。
黑白子身為圍棋聖手,被架在當場,又不能認輸,只能硬著頭皮來下。
比棋道他自然不遜……
但比指力他可差得太遠。
下不過幾十手,便內力耗盡,遺憾落敗。
第三場,輪到淩舟,要與丹青生比拼畫技,開玩笑呢?
他哪會畫畫啊?
不過這個丹青生一臉酒氣,確實是個嗜酒如命之人,淩舟一番引導,他竟是迫不及待地答應不比畫,改鬥酒!
之前第一場是平局,第二場段延慶取勝,這第三場,丹青生非勝不可。
可淩舟有在祖千秋手下緊急惡補的酒品知識,比論道丹青生竟討不到便宜。
但酒品酒品,豈能靠嘴幹說?
自然是要出陳釀珍品,一較酒量,方為豪傑!
很快,梅莊的極品陳釀擺滿了大堂。
丹青生果然海量,真比酒量,恐怕只有丐幫喬峰能與他一較高低!
可他不知道,淩舟身負靈樞素問經絕學,能解百毒,自然更能解酒!
二人鬥了半晌,丹青生都有些昏昏然了,可淩舟還是鎮定自若。
“真是可惜,這麼好的酒,卻浪費了!”
淩舟心底歎息著,要不是為了比試,自己絕不會用這種作弊的手法來糟蹋美酒。
純比鬥酒自是無趣,當然還得附庸一番風雅。
酒興上頭的丹青生當場一邊飲酒一邊作畫,筆鋒飄逸,翩若驚鴻,婉若遊龍,頃刻間便畫出一位絕色美人。
“淩兄,可有這般雅致啊?”
丹青生很得意,自以為對方會羞愧認輸。
淩舟當然畫不出這樣的美人……
但是,說到美人嘛——
他目光不自覺地瞄向一旁的任盈盈,明明解了酒毒……
但此時他卻有些自醉,竟大著膽子,舉著酒杯,來到任盈盈面前。
任盈盈秀眉一蹙。
雖不言語,但其意已然明瞭。
淩舟卻不在意,只道:
“今日能有如此盛會,殊為不易!
乘此佳興,盈兒,你來與我共飲一杯如何?”
此話一出,在場知曉任盈盈身份之人都嚇得心底漏了一拍。
他在胡說什麼呢?
他是怎麼敢邀聖姑喝酒?
甚至還敢稱呼聖姑為“盈兒”的?
他不要命了?
任盈盈一雙翦水秋瞳的眼眸立時寒光迸發,就在她將要發作之際,淩舟立即補上一句:
“丹青雖妙,又如何能比得過天生佳人?
盈兒,只需你小酌一口,管叫他拱手而降,今日不戰自勝!”
聽他這樣說,任盈盈強忍下怒火,為了救出父親,她已付出了這麼多,眼下正到關鍵時刻,豈能輕言放棄?
無可奈何,此時正是對方敲竹槓的好時機,饒是狠辣如聖姑也只能從命。
任盈盈伸出素手去解開面紗之時,魔教的童化金竟下意識地退後一步,不敢看聖姑的臉。
但站在任盈盈眼前的淩舟哪會顧那麼許多?
他要的就是一睹任盈盈的真容!
漆黑的面紗撩起,露出一副國色天香,秀美絕倫,又帶著幾分嬌羞的少女面容來。
即便已對任盈盈的容貌有過許多幻想……
但當真能一睹真容之時,淩舟仍不禁自嘲,自己還是低估了這位魔教聖姑的美貌!
她不是一般的美人,而是一位千嬌百媚,嬌羞可愛的淩塵仙女!
“第十一位,魔教聖姑•任盈盈,天仙下凡★。”
縱然已見慣美人的淩舟也不禁看得癡了。
任盈盈接過他手中酒杯。
雖然心中有氣……
但身為聖姑,向來舉止優雅,儀態大方,更兼知曉事理,為了勝過這一局,只能靠自己的容貌氣質,讓丹青生的畫中人自愧不如。
她目光流轉,平白生出幾分貴妃醉酒的風情來,向著淩舟含情凝望,一時間萬千情絲都化在酒中,一飲而盡。
淩舟被這千嬌百媚的風姿迷得神魂顛倒,即便已曾領略過黃蓉與周芷若的美貌……
但她們可從不曾這般撩撥過他的心弦。
縱然明知任盈盈只是逢場作戲,可淩舟還是深深淪陷了,意亂情迷的他竟不管不顧,做出了驚煞眾人的大膽之舉!
任盈盈剛飲下美酒,尚含在口中,卻不曾想淩舟突然施暴,一把將她抱入懷中,徑直吻了上去!
“唔!”
口中含著美酒,被突然吻住,驚慌之下,竟忘了該如何應對。
淩舟雙手摟住任盈盈腰肢,只覺得入手一片玉軟香柔,稍一發力,便將她橫抱入懷。
任盈盈胸臀豐滿,入手卻極為輕盈,淩舟順勢抱著她身子在廳中迴旋起舞。
聖姑被當眾奪了初吻,本憤怒不已……
但這是在梅莊,她必須忍耐,否則豈不功虧一簣?
可她忘了,自己心智雖堅……
但身子卻太過清純,完全不知該如何應付,緊閉的雙唇被男人熟練地撩撥,口中又含著美酒,很快便招架不住。
未避免酒水沾染在衣襟之上,心神慌亂的任盈盈不得不順從淩舟的誘導,任憑他將自己口中的美酒一一吮去。
梅莊的陳釀本就醇香……
而與任盈盈口中津液交融之後,更添了幾分少女的甜蜜。
飲盡了任盈盈的檀口釀,淩舟滿意地鬆開了懷中美人。
重獲自由的任盈盈滿面羞惱地瞪著淩舟,飽滿的胸口劇烈起伏,本就國色天香的她讓在場眾人無不看的臉紅心跳。
這可是那個殺伐果斷,地位崇高的魔教聖姑任盈盈啊!
在被男人強吻之後,竟也會露出這般無可奈何,嬌羞憤恨的女兒之態!
任盈盈的羞惱讓她的美貌更添了幾分可愛,淩舟更是不住回味,嘴唇上殘留著任盈盈櫻唇的嬌嫩與柔彈,更有那餘韻悠長的酒香。
丹青生已看得呆了,忽然間醒悟過來,伸手竟將自己剛剛畫出的得意之作撕個粉碎。
“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似流風之回雪!
哈哈哈哈,畫中假人,怎比得上人間真仙子?
淩兄,好福氣!
我認輸了!”
任盈盈這邊已經贏了兩場,最後的一場,是尊嚴之戰了,梅莊四友之首的黃鐘公取出古琴,正要與劉正風一較高低。
突然,下人來報,莊內起火!
梅莊四友大驚,立即停下比試,警惕心大作。
最可疑的當然是就是突然到訪的任盈盈一夥……
而偏偏此時,段延慶與朱長齡都不知何時,不見蹤影了。
這番突變連任盈盈也措手不及。
她此來是要探知任我行位置,悄悄救出父親。
如果這般大張旗鼓,被東方不敗知曉了,那可就危險了。
但眼下,她已百口莫辯,最大嫌疑的放火行兇者正是她帶來的那二人!
罪責如何推定不是她聖姑會在意之事……
如今梅莊火起,這等變故怎能逃得過東方不敗的眼線?
眼下,既然已經引起了注意,只有一不做,二不休!
她向童化金使個眼色,二人突然一起動手,對梅莊四友痛下殺手!
劉正風還不知何故,淩舟一把抓起他,急道:
“趁亂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