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劉飛升,我大概依舊只是清茗學院裏一個普通學生。
過著單調乏味的日子,日復一日地混跡於課堂與宿舍,用無聊的瑣事消磨時光。
那樣的我,只能躲在某個角落,偷偷注視著那些被眾人追捧的美女。
無論是張苡瑜還是安知水,或者是其她可愛的女孩子,她們對我而言,都如同遙不可及的星辰,我不可能走到她們身邊,更不可能將她們擁入懷中,如此真切地佔有她們的芳心。
我命運的轉捩點,就是那天下課叫住了劉飛升。
最終他恨不得將我挫骨揚灰,卻卑微地跪在我面前,祈求我的原諒,帶著無盡的悔恨與悲涼,淒然死去。
我給劉飛升蓋上一塊白布,轉身離開。
剛踏出房門沒幾步,大概年久失修,或許還有我那一拳的緣故,這個房子居然轟然倒塌了。
伴隨著漫天飛揚的塵土,這個破房子化為了滿地磚塊瓦礫,宛如一座坍塌的墳墓,將劉飛升的屍骸永遠埋葬其中。
在這偏僻無人的荒野,誰會留意這一堆廢墟?
恐怕過不了多久,風吹雨淋,劉飛升的遺體便會腐爛殆盡,與這片廣袤的土地融為一體,徹底湮沒於塵世。
我靜靜佇立,陽光投射在我身上,心中那股暴虐之意煙消雲散,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悽愴。
我還活著,而劉飛升已經化為一具冰冷的屍骸,即將歸於黃土。
我心中不由生出一種感慨,劉飛升死了,可在他之前,這世界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億萬生命,在他之後,仍將有無數人步入死亡……
無論是王侯將相,還是才子佳人,亦或是販夫走卒、村夫俗子,都註定逃不過死亡的命運。
這廣袤的世界,風起雲湧,無數人在其中浮沉起伏,演繹著各自的悲歡離合。
多少感天徹地的動人愛情,多少不死不休的世代仇怨,多少智計百出的陰謀陽謀,多少自怨自艾的悔不當初。
然而,這些有什麼區別呢?
在歷史的長河中,一切終將化為塵埃,湮沒無蹤!
終有一天,我會死,我所愛的人會死,我所恨的人會死,天下第一高手喬十步也會死,天下第一美女秦嫵仸會死,天下權勢滔天的四大門閥閥主亦會死,所有人都將走向生命的終點,無人可以例外。
我突然有所感悟,長生不死,難怪古往今來,無數人為之瘋狂!
它是一種超越一切的誘惑,足以讓人拋卻理智,不顧一切地追逐,哪怕一絲希望,世人必將為之癲狂,掀起腥風血雨。
……
我回到車上,直接油門踩到底,在馬路上狂飆起來。
當我回到聖仁醫院,一口氣跑到白依山的病房,卻未見白婉茹的身影。
我心中一下子沉到穀底,難道我還是晚了一步,白婉茹已經喂白依山吃下了藥丸?
我屏住呼吸,小心謹慎地走了進去。
我內心非常緊張,生怕看到病床上空空如也。
當我看清眼前的景象,一股欣喜之意湧上心頭,白依山依舊好好地躺在病床上,看起來沒有變化,身上纏滿繃帶,大面積燒傷的皮膚觸目驚心。
我試探性敲了敲玻璃,發出清脆的聲響,但白依山毫無反應,就連眼角的睫毛都一動不動。
我完全放下心來,白依山依舊是一個好好的植物人,也就是說,他還沒有吃下藥丸。
想來也是,從白婉茹的視角來看,那神秘老人的來歷不明,行跡詭譎,分明是處心積慮地報復白家……
將她騙至破屋,害她失身於自己兒子的室友,卻又在聽到白依山出車禍的資訊後表現出極不合理的惶恐模樣,或許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表演。
假如那顆藥丸是毒藥,白依山服下後一命嗚呼,誰來承擔這後果?
白婉茹身為雲思集團的CEO,素來行事謹慎,斷不會貿然將一顆來路不明的藥丸喂給她的親生兒子吃下。
況且,白依山雖成植物人,卻無性命之憂,只要財力充裕,他能在重症病房躺一輩子。
於情於理,白婉茹肯定更願意等上等待數日,甚至更久時間,先確定這顆藥丸的安全沒有問題,再給白依山服下也不遲。
我坐到沙發上,冷靜地思考。
現在藥丸還在白婉茹手裏,這是一個好消息,如何從她手中拿回藥丸,卻又成了一道新的難題。
縱使白婉茹一時不敢把藥丸直接給白依山服下,她也明白,這顆藥丸是她兒子能醒過來的希望之一,肯定會妥善保管。
我要想從白婉茹手裏奪回藥丸,這無異於虎口奪食。
我可沒忘記,白婉茹親口說的,要是我再出現在她面前,她就讓人打斷我的腿!
……
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靠譜的辦法。
我只好走出了白依山的病房,想起羅索琿,他也躺在這家醫院,總該順便去看望一下這位室友。
還有一段距離,我就注意到一絲不尋常的地方,走廊上人跡罕至,安靜得近乎詭異。
直到走到病房門口,我才發現,兩名身著警服的年輕員警筆直地守在門旁,目光如鷹,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我有些意外,略微思索,很快就明白過來了。
羅索琿和白依山一起出了車禍,背後疑雲重重,極可能是人為謀害。
兩個受害者中,白依山已經成為植物人,很難再有開口的機會。
而羅索琿的傷勢較輕,雖然仍然處於昏迷中,但過不了太久就會蘇醒過來,那麼他就是唯一清楚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的人。
如果我是兇手,一定會不擇手段除掉他,讓他再也沒有機會開口,永絕後患!
羅索琿出身於官宦世家,他的爸爸羅霸天是副市長,身為老江湖,不至於連這一點都想不到。
我剛靠近病房,兩個年輕員警立馬示意我停下來,一左一右把我圍住了。
直到我表明了身份,他們才對我打消疑慮,即便如此,他們依舊沒有輕易放行。
其中一名年輕員警小跑進病房,站在一個身穿淺灰色翻領T恤的高大男子面前,低聲稟報了幾句,態度恭謹。
高個男子微微點頭,這名年輕員警這才回到門口,表示我可以進去了。
我踏入病房,還未靠近羅索琿的病床,便被高大男子攔住。
他的身高極高,恐怕超過一米九了,加上穿著厚重的警靴,足足比我高了有小半個頭,身材十分魁梧,如鐵塔般結實,讓人感覺他的身體裏充滿著力量,目光炯炯,似乎能洞穿人心。
高大男子主動伸出手與我握了一下,他的掌心佈滿老繭,猶如鐵鑄一般。
他露出一抹禮貌的微笑,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姓何,是市局刑警大隊的副隊長,你可以叫我何警官。”
我心裏略微驚訝,這個高大男子看起來應該不超過三十歲,就能在衡郡市這種直轄市當上刑警大隊的副隊長……
要不是他背後有著強大靠山,要不就他真的是能力超群了,無論哪種情況,他肯定都是前途無量,假以時日必然可以平步青雲。
不過,他和我的羅姐姐比起來還是遜色了一些,畢竟羅罌粟可是刑警大隊的隊長。
等等,他姓何……
該不會,他就是羅罌粟的未婚夫吧。
我心底泛起一絲怪異的情緒,我和他此前從未見過面,卻給他頭頂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這位何警官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吧,他心愛的未婚妻,他連手都沒有牽過,卻已經被我從頭到腳全部玩遍了。
除了那朵雛菊,他的未婚妻,全身上下沒有剩下一處純潔之地,連那張最為寶貴的處女膜都被捅破了……
紅潤小嘴含著我的肉棒賣力舔弄,吞咽下我的腥臭精液,甚至是跪在地上像小母狗一樣汪汪叫,還與我定下了為期十天極為屈辱的女奴契約。
我毫不猶疑,他要是知道這些事情,能把我給生吞活剝了。
何警官皺著眉頭:“怎麼了,這樣盯著我,是我身上有什麼問題嗎?”
我強壓住心虛,保持鎮定,臉上擠出一抹自然的微笑,免得被他看出端倪:“沒有,很少見到你這麼高大強壯的人,就像古代戰場上的武將,有點走神了。
何警官,你握著我的手,感覺只要你用力,能直接把我的骨頭捏碎。”
何警官笑了笑:“員警可是要和歹徒搏鬥的,關鍵時候,還要擋在你們這些平民前面,要是弱不禁風怎麼行。”
我點了點頭,問道:“聽說羅索琿出車禍了,我是他的室友,所以來看望一下,你們方便嗎?
不然我就下次再來吧。”
何警官微微側身:“這起車禍,我們已經立案了,認為極有可能是有人故意為之。
羅索琿的安全,現在受到我們警方的絕對保障,這裏進出的人都要受到管控,原則上,我們不希望過多打擾,不過你是羅索琿的室友,我們還是同意讓你進來看望一下。”
我跟著何警官一起走到羅索琿的病床旁邊。
看起來,這位室友比白依山的情況好得多,躺在床上,腿部打著厚重的石膏,暫時還是昏迷不醒,至少沒有性命之憂。
我松了一口氣,詢問道:“何警官,醫生有說他什麼時候能醒來嗎?”
何警官答道:“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應該或明天就可以醒過來,腿傷大概需要再修養一兩個月。”
得到確切答復,我心頭稍安。
羅索琿雖出身顯赫,卻沒有大少爺的架子,平日裏只愛玩遊戲,性情隨和,與我頗為投緣,朋友一場,我由衷希望他能早日康復。
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上了他的媽媽和姐姐。
哦,還有女朋友寧櫻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