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道驚雷,在我耳邊轟然炸響。
我整個人僵住了,腦子嗡嗡作響,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愛你——這三個字,從張苡瑜口中說出,清清淡淡,卻像是重錘砸在我心上,砸得我心跳失序,血液沸騰如同奔湧江河。
我瞳孔瞪大到極限,居高臨下,看著仰躺在床上的小妖精。
我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哪個女妖精用了化形之術假冒的,實在過於不可思議了。
然而,這張清冷如雪的臉龐近在咫尺,曾經無數次出現在我的夢中,我又怎麼可能看錯,她就是我癡之若狂的那個女人。
張苡瑜的臉色很平靜,仿佛剛才那句話只是風過無痕,可我分明看見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柔情,像冰面下暗藏的暖流。
她愛我?
她竟然愛我?
她竟然親口對我說:陳曉,我愛你?
這個念頭在我腦海裏瘋狂翻騰,狂喜到幾乎要仰天長嘯。
我不敢相信,那個高不可攀的小妖精,我偷偷摸摸喜歡了她那麼久,我都還沒有鼓起勇氣向她表白,她竟反過來主動向我表白了。
我突然想起什麼,趕緊扭頭看了一眼臥室的門。
張苡瑜問道:“怎麼了?”
我咽了下口水,小聲解釋道:“我怕舞舞聽到,然後她就拿著一把劍,哦,這裏應該沒劍,她就去廚房拿了一把菜刀沖進來。”
張苡瑜輕笑道:“你怕她殺了我?”
我點了點頭:“當然怕啊,舞舞的性格可是言出必行。
你們提前訂了那種契約,剛才瑜瑜你又親口說,說你愛我,這要是被外面客廳的舞舞偷聽到,那就完蛋了。
關鍵她的實力還那麼強,真打起來,我可不是她的對手,萬一血流成河,那豈不是喜事馬上變悲劇?”
“放心吧,不會發生這種情況的。”
看著神色滿是擔憂的我,張苡瑜解釋道:“就像你說的,舞舞的性格是言出必行,她既然承諾了不會偷聽,那麼她就肯定不會做出鬼鬼祟祟趴到牆角的事來。”
“不是,這次情況特殊,她畢竟是一個女孩……”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張苡瑜打斷我的話:“確實,對一個女孩來說,她的未婚夫和另外一個女生在臥室裏,她卻要在客廳中等待,都很難壓制住好奇心。
縱使舞舞豎起耳朵,真的聽到了什麼,她也無法拿我剛才那句話做文章,她只要沖進來,就代表她先違背了不會偷聽的約定,那麼前一個約定,她又有什麼理由必須遵守呢?”
“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
我若有所思:“好比司法界,不符合法規取得的證據,即便是鐵證如山,也無法做為罪犯量刑的依據?”
“差不多可以這樣理解吧。”
張苡瑜淡淡道。
“我明白了。”
我心中的大石頭落下,笑嘻嘻道:“按律來說只要瑜瑜你承認喜歡我,就得判處死刑,由舞舞大法官親自監斬。
但是呢,這間臥室有一個保護罩,舞舞大法官在外面,就算知道瑜瑜你在裏面知法犯法,氣得牙癢癢,也是拿你沒有一丁點辦法。”
“舞舞大法官?”
張苡瑜被逗得笑出了聲:“陳曉,你可別太得意了,你別忘了,舞舞大法官還是你的未婚妻,她今晚未必能拿我這個主犯怎麼樣,以後給你這個從犯穿點小鞋,還是容易的很呢。”
呵呵,給我穿小鞋?
我完全不當一回事,對我來說,如何讓燕傾舞和張苡瑜都納入我的後宮並且未來和平相處,這確實是一道近乎無解的難題。
但如果是單獨解決燕傾舞?
爆肏一頓就好了,一頓不夠,那就爆肏她十頓。
肏得眼淚汪汪,肏得高潮迭起,肏得雙腿發軟,就算她是燕家長公主殿下又怎麼樣?
昨晚開始還有點端著貴族大小姐的架子,結束時候照樣跟她兩個侍女一起趴在窗戶上像小母狗般沖我搖晃屁股。
“瑜瑜。”
我聲音幹澀:“再說一遍好嗎?
你愛我!”
“那……你先讓我站起來。”
張苡瑜沒有拒絕。
我趕緊從床上爬起,腰杆挺得筆直,像是等待領獎的三好學生。
張苡瑜接著從床上爬起,她站在我面前,一襲白色連衣裙將她嬌小玲瓏的身材勾勒的唯美動人,一張精緻的臉龐沒有任何粉飾,細長清淡,嫵媚與清純交織,在不算亮的光線下,依然雪白的讓人耀眼。
張苡瑜似乎還有些猶疑,片刻之後,她的臉上露出堅定神色。
她慢慢地一步步更加走近我,她每走一步,我的心臟就跟著跳一下,我一直覺得,我和她之間隔著天塹,僅僅幾步距離,她不費吹灰之力,代替我跨越了那道我曾經以為可能永遠無法跨越的天塹。
“瑜瑜。”
我望著眼前的絕色女孩,夢囈般地呢喃。
我早就知道,我很愛這個女孩……
可是這一刻,我突然發覺,我對她的愛意還要遠超我的想像,早已經深入膏肓,根本無可救藥。
我還想繼續說下去,卻被一根蔥蔥玉指輕盈地封住了嘴。
伴隨著一陣輕風撲面,軟玉溫香入懷,張苡瑜靠在了我懷中。
其實時至今日,我和張苡瑜早就有了很多親密接觸,就連她美妙的胴體,我都在女生宿舍已經百般褻玩過……
可是像這樣,我們猶如一對真正的情侶般,她主動靠在我懷中,還是第一次,那沁人心脾的少女幽香,讓我感覺自己仿佛活在了夢裏……
而她被我攬住纖細而柔軟的腰肢卻又在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做夢,這是正在發生的真實。
這個絕美而高傲的小妖精,她終於被我完全擁入了懷抱裏!
很漫長的過去,我甚至都不敢幻想,有一天,我能夠得到這個完美的高傲少女……
而且她還是我室友白毛的女朋友,理智和道德在不停地警告我,我不應該對她抱有幻想,我連碰一下她都是一種罪過。
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和張苡瑜發生點什麼關係呢?
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有資格擁有張苡瑜這樣的女孩呢?
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奢望張苡瑜會對我有一絲絲愛意呢?
在過去,出於自卑,我總是覺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張苡瑜,明明我是和白依山一起在圖書館遇到她,我卻沒有勇氣去追求她。
以至於她成為了白毛的女朋友……
而我卻只能在背後默默的心痛,跑到校外大排檔去買醉解愁,然後還要強顏歡笑地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瑜瑜,我愛你!”
我望著張苡瑜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眸,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張苡瑜同樣望著我,眼神裏沒有任何的雜質,到了這一步,她有些緊張地說道:“我不太清楚……
但至少今晚,我會允許自己說……”
“我愛你!”
說完這幾個字,張苡瑜那雙美麗的眼睛彌漫了水霧。
看似簡單,她卻不知道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口,白依山始終是……不,更加準確的說法是,昔日兒時的那個白依山,始終是壓在她心頭的一棟圍牆,將她的內心牢牢困在暗不見天日的囚籠。
出身於傳承千年的古老家族,修養和矜持是刻在她的骨子裏,她有著名正言順的男朋友,雖然她已經下定決心要跟白依山分手……
但那最快也是明天的事情了,可她卻提前出現在其他男生的懷裏。
至少今晚,無論未來會如何,她決定放縱自己一次。
仿佛世界只剩下眼前這個男人,讓她被囚禁的心衝破了牢籠,讓她決定不惜一切,愛上這個即便只能夠愛一個晚上的男人。
再次聽到這三個字,我依然如遭雷擊。
我愛你,這三個字在如今這個浮躁的社會已經太過隨意,男男女女,走馬觀燈般地不斷傾訴,只為了追求朝夕的歡愉。
可我明白,真正的這三個字,其分量是非常沉重的。
我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張苡瑜說愛我時流露出的真情實意,這讓我百分百確定,張苡瑜並不是隨隨便便說出這三個字的。
張苡瑜,這個絕美而高傲的小妖精,她所愛之人居然是我!
我何德何能,能夠讓她喜歡我,我已經沒有心思去探尋,她為什麼會喜歡我?
她到底有多麼喜歡我?
她又早在何時開始喜歡我?
我只要知道,我最愛的女人,她也愛我,就足夠了。
我望著女孩堅定而認真的眼神,陷入此生前所未有的狂喜。
我一把攬住張苡瑜的肩膀,將嘴印上了她嬌豔欲滴的紅唇,那晚在女生宿舍,我不知道吻過張苡瑜多少次……
可是沒有一次有這樣強烈的刺激,張苡瑜突然遇襲,本能地想要抵抗……
可是看到我那狂喜的眼神,心中一軟,也就乖乖的張開小嘴任由我長驅直入。
我衝開張苡瑜的貝齒,噙住她的丁香小舌,她的舌頭柔軟而溫潤,帶著明顯的笨拙和生澀……
漸漸的,張苡瑜甚至伸出小舌主動迎上我的舌頭,一張絕美的小臉上滿是和戀人接吻的幸福之色。
我緊緊摟住懷中的小妖精,大嘴堵住她的櫻唇,將她吻的俏臉通紅……
我的兩只手也非常不安分,隔著張苡瑜的白色連衣裙,在她的背上盡情遊走著,享受著她妖嬈曲線的無限美好。
也不知道多久,直到張苡瑜快呼吸不過來,伸出粉拳敲打著我的後背,我才依依不捨的放開了她的櫻唇,一根淫靡的絲線從我和她的唇分處延伸而出。
“陳曉你這個王八蛋,想要憋死我啊。”
張苡瑜紅著臉。
“沒辦法,這可是你的初吻,我忍不住就吻久了些。”
我看著張苡瑜那張實在美不勝收的羞怯俏臉,不禁更加用力把她抱緊,感受著她那怒挺的峰巒壓在我胸膛,她的心臟正在激烈地跳動著。
“哪里是初吻?”
張苡瑜沒好氣道:“在楚家那會,我一時昏了頭,就吻過你一次,還有女生宿舍那晚,你可別說你沒吻過我。”
“是是是,我早就不知道吻了瑜瑜你多少次了,那一晚,我起碼吻了你一百次,算上在楚家那一次,所以這次起碼應該是我和你一百零二次接吻了呢。
真好啊,我都不知道吃了你多少口水,瑜瑜你也不知道吃了我多少口水了哦。”
我壞笑著說道。
“早知道昨晚就不便宜你了。”
張苡瑜氣呼呼說道。
“瑜瑜,你說那晚是你的第一次,是真的嗎?”
我認真問道。
“廢話,當然是真的啊。”
張苡瑜在我懷裏不依的扭動,似乎對我質疑她有些不滿:
“我知道,在我成為白依山的女友後,他時常明裏暗裏告訴別人,他與我發展到哪一步了,我只是覺得拆穿他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實際上,我和他在一起,只是為了完成當年的諾言,我對他沒有任何感覺,有時不得不和他單獨相處,我內心更多感到的是噁心,我靠近他就起雞皮疙瘩,怎麼可能和他有親密接觸。”
雖然知道張苡瑜沒有理由欺騙我……
但再次得到她的肯定,我心裏還是樂開了花,白毛那傢伙沒事就吹牛逼,搞得我都相信了,原來他只是得到了瑜瑜的男友身份,實際上半點好處都沒有撈到。
張苡瑜肯定道:“陳曉,我的第一次,確實是被你拿走了!”
我好奇問道:“瑜瑜,既然你知道那晚發生了什麼,說明柳曉堯她們把你迷暈送給我之前,你並非沒有察覺危險,那你為什麼會願意踏入陷阱呢?
要知道,那可是你做為少女的純潔處子啊。”
張苡瑜解釋道:“那晚,我和你在湖畔走了許久,你告訴我,你為了從劉飛升那裏拿到戒指,喝下了他的毒藥……
而他提出的條件,就是上了身為白依山女朋友的我。
我內心很糾結,一方面,我當然是想救你的,另一方面,我還沒有足夠決心做出背叛白依山的事來……
所以柳曉堯遞給一杯飲料時候,我明知道下了迷藥,還是義無反顧地喝了下去,我知道會發生什麼,那種情況下是唯一的解決辦法了。”
我心跳忍不住加速,抓住張苡瑜的手不自覺加大了力氣。
張苡瑜繼續說道:“還有一點,你一定要小心,你根本不了解劉飛升,他對白依山的感情……非常奇怪,或者說是變態。
我感覺,在劉飛升內心,有一種願意為了白依山犧牲一切的瘋狂。”
我輕鬆地笑了笑:“不用擔心,劉飛升馬上就要死了,即便他再在乎白依山,也沒有能力做什麼了。”
張苡瑜問道:“那你從劉飛升那裏拿到解毒的藥丸了嗎?”
我苦著臉回答:‘沒有啊,那只狐狸,還是不願意爽快給我。”
“怎麼回事?”
張苡瑜皺起眉頭:“他不就是想報復白依山,白依山幾個女友,喬希兒和齊夢妮,我都協助你弄到手了,就連我……我不是也讓你上了嗎?
那個混蛋,怎麼還不把生命藥丸給你?”
“劉飛升重新提了一個條件。”
我慢悠悠說道:“他要求我在你清醒的狀況下,再和你做一次,這樣他才會願意把藥丸交給我。”
“什麼!”
張苡瑜驚訝道。
“是的。”
我歎了口氣:“說實話,瑜瑜,我今晚約你出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我們必須再做一次,不然我明天就要嗝屁了。”
“這……這太過分了。”
張苡瑜羞憤道。
“瑜瑜,其實我都擔心,你會不會覺得我騙你,為了再次享用你的身體而故意編造這種謊言。”
我看著張苡瑜的眼睛,真誠道:“無論你是否原意,我都希望你相信,我對你說的話永遠不會有假。”
“我沒有覺得你在撒謊。”
張苡瑜輕抿了一下唇:“這確實像劉飛升在臨死之前想看到的事情,他對白依山的感情很深,他曾經向白依山傾訴過心意,卻被白依山給呵斥了。
他大概是想證明,白依山這些女朋友,都可以出於各種原因背叛,唯有他,能做到至死不渝。”
“臥槽,這還真有點變態了。”
“所以,我才提醒你,永遠不要對劉飛升放低戒心。”
“嗯,我會小心的。”
我點點頭,望著張苡瑜浮現出赧紅的絕美面容,小聲問道:“那……瑜瑜,你願意跟我再做一次嗎?”
“可是……”
張苡瑜更加小聲:“舞舞就在外面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