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微涼的風吹過,帶來絲絲涼意。
我站在路邊,手足無措地愣在原地,只覺得心頭微微發顫。
按理來說,燕傾舞是我的未婚妻,作為她的未來夫君,我該大大方方走過去,環住她那盈盈一握的纖腰,將她攬入懷中,再在這位驕傲的公主殿下臉上輕吻一口。
可問題在於,我約見的人,其實是張苡瑜。
我和瑜瑜見了面,還一句話都沒說,就先摟著其她女孩子?
我看見這兩個女孩子,燕傾舞當然也看到了我,她那張絕美的臉龐上綻開一抹欣喜,眼眸瞬間變亮,宛如夜空乍現的星光。
她提起淡紫色長裙的裙擺,拋下並肩而行的張苡瑜,步伐飛快地朝我奔來,裙擺搖曳,像一朵盛開的紫羅蘭在夜色中舞動。
她很快來到我身邊,望著我的目光柔情似水,滿是濃濃的愛意。
她沒有開口說話,先挽住了我的手臂,高聳的胸部毫不避諱地壓在我胳膊上,飽滿柔軟的觸感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讓我心跳猛地一滯。
我能聞到她發間淡淡的清香味,與她恩愛纏綿過的我,當然非常清楚,她衣裙下的胴體有多麼溫熱而撩人。
我乾咳一聲,低聲問:“舞舞,你怎麼也來了?”
燕傾舞微微側目,目光掃向遠處還未走近的張苡瑜,聲音壓得極低:“喂,你這傢伙,你可是本小姐的未婚夫,大晚上約見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我難道不應該跟過來嗎?
萬一瑜瑜她把我的未婚夫給搶走了怎麼辦?
我必須全程監視你們!”
她說到最後,語氣中多了一絲開玩笑的味道。
可她那雙靈動的眼眸卻鎖住我,像一只護食的小貓,既可愛又危險。
我內心觸動,打趣道:“原來公主殿下對自己也沒自信啊。”
燕傾舞揚起下巴,理直氣壯地說:“沒自信怎麼了?
古代那麼多帝王,信心滿滿,還不是被人奪了江山?
我就要把你看牢了,免得以後躲在被窩裏哭鼻子。”
說話間,張苡瑜也走了過來,站在我和燕傾舞身邊。
夜風輕輕拂動,她那一襲白裙的裙擺微微晃動,宛若一朵盛開的白蘭花,烏黑的長髮如瀑布般垂落,襯得她那張精緻的小臉更加冷豔。
她靜靜地站在那裏,目光淡淡掃過我,不著痕跡,便讓我感到一股無形的壓迫,像冰冷的刀鋒貼著心口劃過。
太漫長的時光裏,我深愛這個女孩,每當想到她,連呼吸都帶著蝕骨的疼。
我輕聲打招呼:“瑜瑜。”
張苡瑜微微頷首,聲音清冷如冰:“嗯,我來了。
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不等我回答,燕傾舞搶先插話,笑盈盈地問:“是啊,陳曉,你這麼晚把瑜瑜約出來,找她究竟有什麼事?
趕緊說吧。”
我一時語塞,這……
講道理,我怎麼開口嘛,當著舞舞的面對瑜瑜說:來,跟我做愛吧。
而且燕清舞已經明說了,她就是來監視我和張苡瑜的。
當她挽著我,笑盈盈問我找瑜瑜究竟什麼事時,她的目光卻落在張苡瑜身上,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那眼神分明在宣誓主權,像在無聲地警告:這個男人是我的,你可不許打主意。
我內心輕歎,說道:“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來吧。”
燕傾舞點頭附和:“確實,瑜瑜她可是校花榜第二名,平時我們上課,都有追求者捧著鮮花沖進來大聲表白,深夜在外面逗留太不安全了,搞不好就引來麻煩。”
雖然這話看似誇讚張苡瑜,言語中卻透著一股自傲意味。
論美貌,燕傾舞更在張苡瑜之上,基本上已經屬於蓋世無敵,非要說天下第一美人秦嫵仸,那是上一輩早就嫁為人婦的老阿姨了。
此刻站在我身邊,她當然露出自己真正的原本模樣,那張世俗筆墨難以形容的傾城容顏,有著足以顛倒眾生的美。
校花榜第二名,這個頭銜很厲害嗎?
連區區一個學校都無法豔壓群芳,何況世界之大,放眼天下,再過幾年,等秦嫵仸年老色衰,她這位燕家公主殿下,便能順理成章接過那天下第一美人的桂冠。
我聽懂燕傾舞的小心思,順勢奉上彩虹屁:“瑜瑜漂亮,舞舞你也漂亮。
你們倆在古代,都是紅顏禍水的美人,你們倆站在一起,那就是世間最美麗的景色。”
燕傾舞聞言,嘴角微微上揚,嗔道:“就你嘴甜。”
我笑著回道:“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燕傾舞眼底閃過一絲得意:“那去哪兒呢?
這麼晚了,沒多少商家還開門了。”
我思索著這個問題,別說大部分商家都休息了,就算學校裏某家咖啡館還在通宵營業,我也不可能帶著這兩個絕美少女過去。
張苡瑜已是名動全校的第二校花,愛慕者數不勝數,燕傾舞的美貌更是驚世駭俗,甚至超過了普通人的想像力極限。
她們同時出現在公眾場所,絕對是一場地震級別轟動!
只要一張照片發出去,就算半夜三點,都不知道多少色狼爬起過來圍觀。
燕傾舞突然提議:“要不……就再去昨晚那個房子吧。”
張苡瑜好奇問道:“什麼房子?”
不等我開口,燕傾舞搶著回答,語氣裏帶著幾分羞澀:“是柳曉堯她準備的,她都沒提前告訴我,就在學校附近。
昨晚陳曉帶著我,還有堯兒和虞兒,我們四個人一起去到那個房子,啊,回想起來好羞恥,我們做什麼,瑜瑜你應該猜得到吧。”
張苡瑜臉色微微一變,淡淡道:“那你們幾個應該玩得挺開心吧。”
燕傾舞捂著臉,聲音軟了幾分:“我真是羞死了,我開始不肯的,架不住陳曉他哀求,到了房子,先是堯兒和虞兒,然後是我,再接著,是我們主僕三人一起,我沒怎麼樣,都拉不下臉。
不過堯兒和虞兒是玩得真開,又是嘴巴又是後面。
陳曉他好厲害,我們三個都敗下陣來了。
哦,對了,我那時候,差點打了電話給瑜瑜你呢。”
張苡瑜語氣平靜:“打電話給我?
陳曉要你叫我過去跟你們一起胡鬧嗎?”
不經意間,她羞惱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在責怪我癡心妄想,有燕傾舞主僕三人服侍還不夠,居然還想把她也叫過去,怎麼的,她們宿舍四個女生一網打盡啊。
燕傾舞連忙擺手,解釋道:“不是,瑜瑜你別誤會,只是想單純跟你聊聊天。”
張苡瑜頓感不解,詢問道:“你們在一起做那種事,幹嘛會突然想跟我聊天?”
燕傾舞臉上浮起一抹紅暈,也不知是真害羞還是故意裝出來的:“柳曉堯那個臭丫頭想出來的主意啦,她現在是越來越壞了。
她自己先打了文成蔭,瑜瑜你對那個男生有點印象吧,還挺優秀的,一直暗戀堯兒。
然後黃巧虞打給了上官宇,那個傻大個居然有點聰明,差點露餡了,多虧我打掩護。
最後是我,我本來想打給秦澤,找他聊聊天。
不過我覺得還是打給瑜瑜你更有趣,真的,那通電話差一點就撥出去了。”
張苡瑜的表情有些繃不住,眼角微微抽動。
話說到這份上,她怎麼可能不明白,就是把她當作一樣情趣道具。
張苡瑜有著很明顯的怒意,卻是強忍下去,冷冷說道:“文成蔭喜歡柳曉堯,上官宇喜歡黃巧虞,秦澤一直喜歡你,我呢,我又不喜歡陳曉,幹嘛扯上我。”
燕傾舞點頭:“是啊,幸好你不喜歡陳曉,不然我就要遵守約定對你拔劍了。”
頓了一下,燕清舞伸出舌頭舔了一拳嘴唇,依偎在我身上,仿佛化身為攝人心魄的魅魔,接著輕柔道:
“可是,陳曉他喜歡你啊,一邊聽著心愛女孩的聲音,一邊被我們主僕三人騎在身下連續榨精,瑜瑜你說,那樣一幕畫面是不是非常有趣?”
張苡瑜哼了一聲:“那怎麼沒打給我呢?”
燕傾舞輕歎了口氣:“我們可是自小就認識了,這麼多年的閨蜜感情,我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這種行為太過分了,萬一惹你生氣……”
我在心裏吐槽,哪里是怕張苡瑜生氣,就是燕傾舞自己慫了,不止把手機扔得遠遠的,還在我懷裏哭得梨花帶雨,委屈巴巴說什麼只要我喜歡張苡瑜就是欺負她。
張苡瑜冷聲道:“放心吧,我不會生氣的。”
燕傾舞眨了眨眼,笑得一臉無辜:“瑜瑜,你不會生氣啊,那下次有機會,我就打電話給你了。
你都不知道,陳曉壓在我身上,看著我快要撥出你的電話,他的呼吸有多麼粗重,就要即將沸騰的開水,仿佛只等聽到你的聲音,他整個人就爆炸了。”
我仿佛聽到張苡瑜內心的咆哮,她怕是已經氣得想翻臉了。
燕傾舞還在炫耀:“我都不敢想像,那通電話要是撥出去了,陳曉聽到瑜瑜你的清冷聲音後,他會怎麼狠狠蹂躪我,我一定會被他摧殘到全身骨頭都散架吧。”
話題越來越離譜,我趕緊插話:“那就去那個房子吧,瑜瑜,你覺得怎麼樣?”
張苡瑜抿了抿唇,淡淡道:“我沒意見。”
燕傾舞眼珠一轉,突然撒嬌道:“陳曉,你昨晚把我欺負那麼慘,最後腿軟到站都站不起來,現在還全身乏力呢,我不管,你要負責,你必須背著我。”
張苡瑜聞言,眉頭一皺,大步朝前走,把我和燕傾舞甩在身後。
我無奈地蹲下身,燕傾舞立馬跳到我身上,飽滿胸部壓在我背上,雙手勾住我的脖子,我用手托住她渾圓的大腿,指尖觸碰到柔軟的肌膚,心跳不由快了幾分。
“快點,陳曉,追上瑜瑜!”
張苡瑜聽到這話,頓時走得更快了,一幅根本不想多看我們一眼的態度。
“瑜瑜,等等陳曉,你都不知道那房子在哪兒,讓他在前面帶路。”
燕傾舞趴在我背上,顯得格外雀躍,像個調皮的小女孩,一刻都安靜不下來。
她不停問這問那,就連校園裏那些司空見慣的花草樹木似乎都讓她興致盎然,時而在我耳邊哼著歡快小曲,聲音清脆悅耳,完全不復平日高貴典雅的公主模樣。
我明白,燕傾舞是用這種方式向張苡瑜宣示主權,我,已經歸她所有!
我感受著那具緊緊貼在背上的柔軟嬌軀,心底泛起一陣漣漪。
燕傾舞是何等光彩奪目的女子,她可是燕家公主殿下,年輕一代中的第一美人和第一高手,就連秦閥世子秦澤都甘做她的舔狗……
能夠得到她的青睞,實在是三生有幸的福氣,應該是我主動和其她女人保持距離才對。
可她卻放下所有傲嬌,像一個小女人般捍衛幸福。
快到房子時,燕傾舞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放她下來。
我輕輕把燕傾舞放下,她整理了一下略微淩亂的裙擺,笑盈盈拉著我的手,快步追上了全程走在前面的張苡瑜。
不過張苡瑜可沒好臉色,抿著唇,一張小臉刻意扭到一邊去,那嫌棄的表情就像在說:你們這對男女滾遠點,看到你們就感到噁心。
突然,張苡瑜停下腳步,平靜道:“舞舞,要不……你回宿舍去吧。”
燕傾舞有些詫異:“怎麼了?
瑜瑜,你出門時,我問你去哪兒,你如實說了,我問你,能不能跟你一起去,你也同意了,怎麼現在突然勸我回宿舍去了?”
張苡瑜沉默片刻,開口道:“我不知道,陳曉他找我有什麼事情,但我……我也有一些話想對他說,舞舞,雖然我們是閨蜜。
不過我不想那些話被第三人聽到。”
燕傾舞眉頭緊皺,看得出,對於這個請求,她非常糾結。
她那雙靈動的眼眸在我和張苡瑜之間來回掃了幾遍,最終定格在我身上。
“陳曉,你來決定,要不要我離開?”
燕傾舞望著我,聲音有些柔軟意味,卻又同時帶著一種堅定:“若是你覺得我打擾了你和瑜瑜,我二話不說,立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