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路悠又望著白毛:
“如果真是這樣,白依山,你雖然犯有大錯,可畢竟屬於臨時起意……
加上沒有得手,只要你知錯能改,保證以後洗心革面……
我可以原諒你這一次。”
“李路悠,你太大度了。
我……我都不知道感謝什麼好了,你放心……
我改……
我一定改……
我洗心革面,從此做個三好學生。”
白毛的態度擺得很低,演出一副真誠懺悔的模樣,只可惜演技略遜,眼眶擠不出兩滴淚水……
不然也是妥妥奧斯卡男主角得主了。
就在白毛覺得勝券在握,憑藉過人遠見和聰慧逃過一劫的時候,一個透著幾分虛弱的聲音,再度令他整個人都傻眼了。
“弟弟,不是這樣的,你別聽他胡說!”
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譏笑,白毛你聲情並茂又怎麼樣?
上躥下跳又怎麼樣?
我甚至連一句話都不必說,就可以讓你輸給我。
喬念奴一只手勉力抓住樹壁,一點點站了起來:
“弟弟,你撐不住昏迷後,你的室友陳曉找了過來。
他人很善良,也很溫柔,一直幫姐姐照顧你,根本沒有對姐姐起過歹意,更加沒有對姐姐使用迷藥。”
李路悠趕緊過去攙扶喬念奴:
“喬姐姐,到底怎麼回事……
他們中誰才是罪魁禍首?”
喬念奴倚靠在李路悠身上,臉頰緋紅,目光仍有幾分中藥後的朦朧,聲音很輕:
“再後面,你這個名叫白依山的室友也來了,姐姐第一眼見到他,就敏銳的察覺到……
他看姐姐的眼神中有著深厚的欲望。
雖然隱藏的極好……
但瞞不住姐姐。
不過姐姐的身材……你也知道,有著過分的火爆性感,男人用淫邪目光看我,不好因此就責怪人家什麼,可姐姐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喪盡天良到這種程度!”
李路悠焦急的詢問:
“他做什麼了?”
喬念奴睫毛輕顫,回答道:
“白毛主動去打水……
由於你們是室友關係,姐姐一時大意沒有提防,可姐姐畢竟不是普通人,經常執行各種危險任務,警惕性還是遠超常人,半口水下肚,就察覺到不對勁。
我乾脆將計就計,於是假裝昏迷……
他果然上鉤,試圖對姐姐行不軌之事,恰好你蘇醒來了,就正好親眼目睹到剛才他向姐姐伸出狼爪那一幕。”
“撒謊!!!”
白毛大吼道。
他顫抖的手指著喬念奴,面目猙獰:
“撒謊,全是撒謊……
這個女人說的全是假話,她在故意栽贓陷害我!”
李路悠冷笑一聲:
“呵呵,到了這份上,白依山你還在狡辯。
如果這些話是陳曉說的……
那麼他確實有可能為了開脫自己而撒謊……
可這些話是我姐姐說的……
她會對我撒謊嗎?”
“真的是撒謊,李路悠,你相信我!”
白毛都快哭出來了。
他預想了所有可能,比如喬念奴其實是假裝昏迷……
所以他讓我做了足夠多的測試,又比如,喬念奴中途醒來或者事後察覺……
那麼他編排好了一套天衣無縫的說辭,來保全自己能夠置身事外。
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喬念奴會撒謊……
而且撒這麼明目張膽的慌,簡直就是強行栽贓,直接把這口大黑鍋砸他臉上了。
不久前,白毛看著我一言不發,還在心中竊喜,暗暗想道:陳曉這小子肯定憋屈極了……
以至於連爭辯一下的衝動都沒有了。
現在白毛才終於明白什麼叫做憋屈!
栽贓陷害你的人……
其實比你自己更加清楚,你有多麼無辜冤枉。
白毛看著臉色越來越黑的李路悠,心中惶恐難以言喻……
他還在努力開脫:
“李路悠,相信我,真的和我無關,起碼下藥和我無關,是陳曉把你和你姐姐喬念奴一併迷暈的。”
李路悠神色森冷:
“好啊,破綻來了,白依山,你知道我是怎麼昏迷的嗎?
是我自身的緣由,和陳曉無關,也和你也無關!
所以我姐姐才會說,陳曉一直和她一起在照顧我。”
白毛沒有放棄:
“那瓶性藥呢……
我從陳曉身上搜出來的性藥,要怎麼解釋?”
李路悠已經懶得再爭論了,都沒有再看白毛,這個太容易解釋了,白毛提出搜身,卻等不及自己動手,就是他趁機塞進我口袋的。
李路悠將喬念奴攙扶到一邊石塊坐下,柔聲道:
“喬姐姐,你先休息一下,我會解決這件事的……
這世上任何傷害你的人……
無論他有什麼身份或者地位……
我都不會放過他。”
說完,李路悠握緊拳頭,緩步走向白毛。
白毛看著一點點靠近的李路悠,他從未覺得,這位室友如此可怕,竟然猶如來自地獄的煞神。
平時的校園相處,李路悠總是溫潤如玉……
哪怕別人冒犯他……
他也是能退讓就退讓,從不動氣,整就一副好好先生模樣。
可越是這種人,一旦動了真怒,其後果就越是瘋狂……
哪怕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將計就計,不可能……
我早就預想到了。
我親眼目睹陳曉都快把喬念奴的奶子抓爆了。
她都沒動彈過,怎麼可能會是假裝昏迷。”
李路悠沒有理會……
他走到白毛面前,掄起緊握的拳頭,用盡全身力氣打在了白毛那張白皙油滑的臉上。
接著又是一拳,打在白毛的左眼上。
李路悠心中有著無盡無盡的怒意。
如果喬念奴的警惕性不夠高,不止喝下半口水……
那麼會發生什麼,根本無法想像。
李路悠太清楚了,自己姐姐喬念奴有多麼性感誘人……
她妖嬈的身段沒有正常男人可以抗拒……
就連心性堅毅如他,都不知道要將牙齒咬到多緊,才可以扭轉頭顱,不去看喬念奴刻意露出用來誘惑他的那一抹風情春色。
李路悠的拳頭猶如狂風暴雨,襲擊在白毛身上各處,將白毛打的嗷嗷直叫,不管白毛叫的多淒慘,李路悠都沒有停下手來。
這股怒意怎麼能宣洩乾淨?
只要稍微想想,姐姐喬念奴那連自己都沒見過的性感胴體被白毛壓在身下褻玩,李路悠腦海中那團烈火就像被澆了一桶汽油,幾乎將他所有理智都焚燒殆盡。
“弟弟,你住手吧。”
喬念奴過來拉住李路悠,將他從暴怒嗜的狀態中喚醒出來。
“姐姐,就這樣算了嗎?”
李路悠問道。
喬念奴瞥了一眼被打成豬頭的白毛,輕飄飄道:
“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你這樣會累著自己,還是簡單點……
我直接殺了他吧。”
白毛眼睛瞪圓,瞬間褲子就濕了。
他早就看出……
這個女人很可怕,在思慮了所有前因後果,又有我做為保險絲……
他才沒忍住衝動……
可他沒想到,失敗的後果如此直接,喬念奴一句話就隨便判了他死刑。
他出身商賈豪門,生來就有用之不竭的錢財……
他正值青春年少,未來大把時光可以盡情揮霍……
他還有好幾位絕色女友,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大被同眠……
他這般為眾人豔羨的天之驕子,怎麼可以殞命於此?
白毛沖喬念奴跪下,腦袋在地上猛砸。
“求你了。
我錯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了。
我不該對你有非分之想,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只要你能留下我一條小命。”
喬念奴沒有理會白毛痛哭流涕的哀求,而是看著李路悠,說道:
“我倒是所謂,弟弟,我聽你的意見,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李路悠抿了下嘴,心裏一時難以決定。
他確實覺得白毛該死……
可當喬念奴真說出要殺了白毛,他還是嚇了一大跳。
畢竟相處了一年多,總有幾分情分在……
他為人善良正直。
雖然對白毛的行為異常憤怒,可讓他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他還做不到。
李路悠望向我:
“陳曉,白依山試圖栽贓你,把全部責任推給你,甚至可惡,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理他才好?”
白毛見他性命的決定權拋到我手上,顧不得滿臉鮮血,當即抱住了我的大腿,聲音嘶啞而顫抖的哀求道:
“求求你了。
陳曉,你大人有大量,求求你,為我說幾句好話,只要我能活下來。
我一輩子感謝你的大恩大德。”
我低頭看著白毛,眼中閃過憎惡。
把他永遠留在這座山上……
我好幾次動過這個惡念……
他籌謀迷奸瑜瑜,盯上安知水、寧櫻雪等我極為喜歡的女孩,還用我的准女友林落燕做為籌碼,過去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被他禍害了,借喬念奴之手除掉他,實在是為天除害。
可是,我想到另外很多問題。
張苡瑜為什麼要答應成為他的女朋友?
為什麼又對他矢志不渝?
白毛所說的,捆綁住瑜瑜讓她無法掙脫的繩索,到底是什麼?
假如白毛就此死去,是不是等不及我搞清楚所有真相,瑜瑜就會隨他殉情而去?
我不確定……
我不敢賭。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我也必須先忍住……
直到瑜瑜也認為白毛確實該死那一天。
我裝作也被嚇到了的模樣,聲音同樣帶點顫抖,小心翼翼道:
“情況有點亂……
我也搞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我想說一句,咱們畢竟是室友,不至於就要付出生命做為代價。”
李路悠猶豫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喬念奴一腳將跪在地上的白毛踹翻,隨意道:
“好吧,既然你兩位室友都認為你還罪不至死……
那我勉強就饒恕你這一回吧。”
就在白毛面露喜色,卻又聽見喬念奴冰冷的聲音:
“可是死罪可逃,活罪難免。”
白毛下意識想要逃,可喬念奴速度更快,抬起她一條長到逆天的長腿,對著白毛雙腿之間就踩了下去,伴隨一陣哢嚓聲音和一聲響徹山谷的嚎叫……
我腦海不由浮現出一個詞。
蛋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