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至今，多少王侯將相才子佳人曾經風流一時，最終全部化為一抔黃土，只在青史空留一名。

當他們站在生命的末端，最恐懼的一定是將到的死亡……

那麼同樣，長生不死自然就是他們最終極的追求。

縱觀歷史記載，越是偉大的帝王，越是把長生不死當作一生不懈追求的目標……

除了秦始皇派徐福出海尋找仙島外，漢武帝也是寵倖方士……

為了長生不死大動干戈，唐太宗最初還取笑秦皇漢武追求長生，晚年自己卻因追求長生不死而死。

以前讀史，只覺得這些皇帝明明英明一世，晚年怎麼會這麼傻逼，居然會相信長生不死這麼飄渺虛假的事情。

而現在，我卻突然對他們多了一份理解。

如果我是這些偉大的君王，站在烽火朗煙臺上，望著大好江山和萬裏國土，身邊無數絕色佳人作伴……

手之所指，即為百萬將士刀鋒所向，心之一怒，即可屍骨成群血流漂杵，又怎麼會捨得這一切被無情的歲月所吞噬。

誰能不畏懼死亡，誰又能不貪婪長生不死？

張苡瑜冷笑一聲，說道：

“沒錯，就是長生不死。

如果你看到真正的歷史，你就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對死亡有多麼的恐懼……

為了長生不死……

他們可以做出多麼人神共憤的事情。”

我有些口乾舌燥，緩了一口氣說道：

“其實又豈止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任何人都夢想能夠長生不死吧……

只不過對於大部分普通人來說，能夠好好活著就已經夠艱難，沒有餘力去追求罷了。

如果現代科學真的研究出長生藥……

我相信就算是傾家蕩產……

這世上的人都會去搶著購買的。”

“那他們成功了嗎？”

我又問道。

我望著張苡瑜的嘴唇，真的很希望可以說出肯定的回答，無法否認……

我也迫切的希望長生不死是真的存在……

這對我的誘惑真的太大了。

“沒有。”

張苡瑜搖了搖頭說道。

得到否定的回答……

我的心裏生起一種難耐的失落，就好像一個美夢被無情的叫醒了。

“嗯，這也是預料之中，怎麼可能有長生不死這種事情，幾千年來也從未聽說過這世上有人真的長生不死過。

再過個幾百年，人類科學或許可以研究出長生藥吧。”

我隨意的說道，掩飾著內心濃厚的失落。

“也不是，他們只差一點就成功了。”

張苡瑜說道。

我頓時精神大振……

要不是我現在已經可以很好的控制情緒，恐怕喜悅之情都會抑制不住。

“還差點什麼？”

我立刻追問道。

“聖果。”

張苡瑜緩緩的說出兩個字。

“聖果，那是什麼？”

我不明所以的問道。

“只知道是一個活人……

他們稱之為聖果，是長生不死的關鍵。

聖果暗藏在七大王族的血脈中，四大家族的人延續至今，一直都在等待聖果，一旦聖果出現……

他們就可以真的實現長生不死。”

張苡瑜說道。

“那聖果出現了嗎？

兩千多年……

他們就一直這麼苦苦等著嗎？”

我望著張苡瑜的眸子，好奇的問道。

“出現過兩次。”

張苡回答道：

“第一代聖果，被歷史記載的資訊最多，名叫無忌，是魏王的後裔。

若是按照現今的傳承，該叫他為魏無忌……

而外界對聖果的瞭解，也大多都是從魏無忌身上探知的。”

“當時，七大王族都誕下不少後裔，每一個都極為看中，細心呵護保護……

但這種狀況，只持續到他們十歲，再之後的處置，就較為隨意。

若是犯錯，殺了也沒啥可稀罕。

而魏無忌就是在十歲時候，被確定為聖果，七大王族為他修建了單獨的宮殿，極盡奢華，層層保護，猶如對待這世上最珍惜的金絲鳥。”

“等魏無忌長到十四五歲時，七大王族那些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們，便開始頻繁進出宮殿……

只是究竟裏面發生了什麼，就沒有外人知道了。

但是往往女性出來後，都是春光滿面精神煥發，無不心情愉悅……

而男性出來後，或是垂頭喪氣，亦或是大發雷霆，更有性格暴虐者，當場屠殺平民來泄心中之憤。”

“從這些資訊，陳曉，你能得出哪些結論？”

張苡瑜突然問道。

我整理了一下心中所想，緩聲說道：

“第一點，只要有王族血脈，每一個小孩都有可能是聖果，必須好好保護。

第二點，聖果必然有某種特徵。

如果到十歲還沒有體現出來的話，那這個小孩就可以確定不是聖果，不必再特殊對待，第三點……

我也只是猜測，聖果大概率分雌雄，男性聖果可以讓女人延年益壽，卻無法為男人帶來任何好處，女性聖果也是同理。”

張苡瑜點點頭，帶著些許讚賞的說道：

“陳曉，你真的是少見的聰明，你分析的這三點都很對。”

“那魏無忌的結局呢？”

我追問。

“下落不明。”

張苡瑜輕飄飄的說道。

這個回答出乎我的意料，都過了兩千年……

我自然不會覺得魏無忌依然還活到現在，我只是想打聽他的死法是怎麼樣的，從而判斷出聖果到底是如何為人實現長生不死的。

可怎麼也沒想到，魏無忌的結局卻是下落不明。

張苡瑜耐心解釋道：

“七大王族是由戰國七雄演變很來……

本來就不是鐵板一塊……

甚至可以說有血海深仇，加上之前對天下民眾摧殘過度，秦國的統一也沒有維持多久，天下便再次大亂，七大王族自顧不暇，哪里還管得了一個魏無忌。”

我思考了一下，覺得有幾分道理……

即便是講究社會公平的今天，男人都是佔據絕對主導地位……

更何況戰國初秦時期，魏無忌雖然是聖果，對女人而言是無價之寶……

但對那些真正手握天下權柄的男人來說卻是廢物一個。

這些男性權勢人物，最初可能把魏無忌當作珍寶，不容半點閃失……

但後面發現始終無法從他那延年益壽……

那麼對魏無忌的安危，自然也就逐漸懈怠了。

而且，在囚禁魏無忌的宮殿中，這些做著長生不死美夢的大人物們，到底和魏無忌做了什麼。

雖然不為外人所知……

但以我的判斷，總不可能是單純聊聊天喝喝茶吧，十有八九是和男女之事沾點邊。

稍微代入一下……

我若是七大王族的某位大王，乃是天底下最有權勢之人，手握百萬雄師，剛從魏無忌的宮殿出來……

由於自身沒得到延壽，心中正生出一股暴虐的怒氣，又看到自己的王后和太后，春光滿面的結伴從宮殿走出來，嘴角翹起，笑的不知道多開心。

這頂綠油油的帽子是男人都不能忍受，想想自己老婆和老娘一起被魏無忌玩母女蓋飯的畫面，頓時火冒三丈，一怒之下，沖進宮殿，手起刀落，直接就把魏無忌給哢嚓了。

畢竟太過影響聲譽，只能宣稱魏無忌下落不明，遮遮掩掩過去算了……

不然豈不遺笑千年。

“第二代聖果呢？”

我又追問道。

“第一代聖果魏無忌還算活到成年……

而第二代聖果，命運卻是更為不幸。”

張苡瑜歎了口氣，接著說道：

“這位聖果是個女孩，生在中華歷史最混亂的五胡亂華時期，在確定為聖果後。

雖是只有十歲出頭，可誰不清楚，只需再等幾年……

她便是這世間最誘人的瑰寶，於是被各方勢力哄搶，結果還未長成，卻先一步夭折……

那真是一場殺紅了眼的爭鬥……

我前面提到的，趙、魏、韓……

這三家湮滅在歷史中，便主要由於七大王族引起的這場空前絕後的內亂。”

我也歎了口氣……

我完全能夠理解，第二代的聖果，既然是個女孩……

那麼在當時七位閥主眼中的重要程度，是第一代聖果魏無忌都遠遠無法比擬的，價值連城都不足以形容……

為了爭奪這位聖果……

這場內鬥必然就是戰國時代七國彼此相伐的歷史重演。

“第二代聖果死後，已經沒了導火索，你猜猜剩餘的四大王族……

他們還做了什麼？”

張苡瑜譏笑著問道。

如此慘烈的內亂，直接導致三家被徹底湮滅，剩餘的四大王族還做了什麼，不該是停手罷戰，抓緊休養生息嗎？

我試探性回答：

“該不會是殺光了所有知道辨識聖果的人，之後，如何辨識聖果的秘密，就只由四大家族的閥主代代相傳？”

張苡瑜點點頭。

“趙魏韓三家消失……

那四大家族，接下來殺得豈不是都是自己的人！”

我有些不敢置信的驚歎。

張苡瑜冷笑幾聲，說道：

“人命又算什麼，苦等了多少年才出現的女性聖果夭折，四大家族內部的震怒簡直無法想像……

原本這一代的幾位閥主，終於可以長生不死，卻最終一場幻夢，之後，就註定是一場不會停止的血雨腥風了。

他們先是將所有參與哄搶的人全部處死……

然後還覺得不夠保險，又決定將所有知道辨識聖果的人全部殺死……

就算是兄弟姐妹妻兒子女又算得了什麼，全部都是毫不猶疑的屠刀相向，最終知道聖果秘密的人就只剩下四位閥主，並由他們代代相傳。”

儘管張苡瑜說得不多……

但我完全可以想像，那是一場多麼可怕的腥風血雨，面對長生不死的誘惑卻又最終失去，必定讓四大家族的閥主一齊失去理智，變成了六親不認的惡魔。

已經死了這麼多人，為何不死的再多一些。

這種秘密本來就不應該讓太多人知道，少數人知曉才是明智之舉。

長生不死足以讓任何人瘋狂，誰能保證聖果長成後，自己能分一杯羹……

當然還是搶先獨佔的好，自己第一個長生不老，再拿著剩下的長生不老的名額，去換取更大的利益。

“那麼千年來。

這個秘密就再沒有外傳過嗎？”

“當然，他們都明白……

這個秘密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了一分危險……

就算是親生兒子知道了，你能保證他不會提前動手搶奪聖果嗎？

所以只有每一代閥主在彌留之際，確定自己將死之時，也等不到聖果出現……

他才會把這個秘密傳給下一代的閥主繼承人。”

“那就是說除了四位閥主，根本沒人知道聖果有沒有再出現。”

我問道。

“以前是的……

只不過這一代有些意外。”

張苡瑜說道。

“什麼意外？”

我打聽道。

“秦家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不是秦家閥主秦政天，而是他的妹妹，那位天下第一美人秦嫵仸。

還有燕家知道秘密的人，是上一代閥主燕忘情。

雖然他已經歸隱，自稱看破世事，還號稱佛老，卻其實可笑至極，在他未去世之前，他仍未捨得將這個秘密傳給他弟弟。

這兩人加上齊家閥主齊落山，楚家閥主楚淩晗，普天之下，只有這四個人知道聖果究竟有沒有再出現。”

“也就可以說，四大家族裏的每一個年輕人都有可能是聖果，對嗎？”

我想了想我認識的四大家族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齊鶴梅和齊夢妮還有燕傾舞都有可能就是聖果。

“沒錯，所有很多人猜測，第一代聖果和第二代聖果之間只隔了數百年……

而今已經又過去一千幾百年，沒有理由第三代聖果還一直不出現……

而如果當代真的出現了聖果……

那麼最可能是兩個人，第一個是齊鶴梅。”

張苡瑜說道。

“你是說，齊落山接回齊鶴梅，就是因為他是聖果，所謂的需要繼承人……

只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我接替說道。

“沒錯。

雖然不知道聖果究竟有什麼特徵……

可是大概在他十歲之前會體現出來，齊落山和秦嫵仸選擇在齊鶴梅這個年紀把他接回來，極有可能就是因為齊鶴梅就是聖果。”

“那還有一個人呢？”

“這就是關係到我今天找你的事情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

我知道張苡瑜找我，是為了蘇青蟬的傷勢……

我也知道蘇青蟬其實就是燕家，或者說燕國當代的公主殿下燕傾舞……

那麼燕傾舞自然就是另一個最有可能是聖果的人。

雖然我不知道聖果究竟是怎麼讓別人實現長生不老的……

但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和唐僧肉一樣，很多人在期待聖果的出現……

但對於聖果本人，身為聖果肯定不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如果齊鶴梅是聖果……

那麼對我而言就是一件好事了。

這位齊家三少現在是趙清詩的男朋友。

每當想到趙清詩可能每晚在他身下輾轉求歡……

要是他此生註定成為一群老女人的鼎爐……

那我拍手高興還來不及，只怕要興奮的要連蹦幾下。

可如果燕傾舞是聖果……

那對我而言就是一樁悲劇了。

這個漂亮到超越我想像以外認識的女孩子……

我已經認定為她是我的禁臠了。

我還等著她也在床上，和黃巧虞柳曉堯她們一起聽話的叫我爸爸呢，怎麼也不能允許她成為別人的什麼果實。

“其實蘇青蟬的本名叫燕傾舞……

她是出生燕家。”

張苡瑜斟酌一下才說道。

顯然張苡瑜是不想和我透露出蘇青蟬的真實身份……

只不過，她還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蘇青蟬的真實身份，非得如此，蘇青嬋還以自己的真實容貌幫我吹過一次蕭了。

不過，我還只裝作剛剛知道這個消息，做出一副很吃驚的表情，問道：

“沒想到我們學校居然隱藏著一位燕家的人……

那麼燕傾舞為什麼會是聖果呢？”

“因為關乎到她私人秘密……

我不能告訴你。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

她的傷勢就和她可能是聖果有關。”

張苡瑜神色黯然的說道。

我皺了皺眉頭……

其實無需張苡瑜解釋……

我大概也能猜出來了。

根據柳曉堯和黃巧虞的說法，燕傾舞是為了奪回天下第一高手的位置，所以才拼命練功，當時，我就覺得有些無法理解，為什麼要為了一個虛無的榮耀把自己的命搭上？

現在想來，燕傾舞極有可能是為了能夠掌控自己的命運……

她或許也猜到了，自己可能是聖果，所以才拼命增強自己的實力，就是為了沒有人可以強迫她去當什麼聖果。

不過如果燕傾舞真的是聖果……

她所做的肯定是徒勞……

就算她真的成了天下第一高手又怎麼樣，肯定也無法逃避她既定的命運，四大家族等待了兩千年……

就算是她的叔叔，那位號稱佛老的上一代天下第一高手，恐怕也無法忍住她這個親侄女下手。

“可是如果她真的是聖果……

那秦嫵仸、燕忘情、楚淩晗、齊落山……

這四個人就看著她這麼重傷死去？”

“我也不知道聖果究竟是怎麼作用的，或許他們等的就是燕傾舞死去。”

張苡瑜猜測道。

張苡瑜突然又自嘲的笑了一聲，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這麼關注聖果。”

“因為長生不老對你們家族的作用才是最大。

如果你們擁有取之不竭的生命力，你們就可以源源不斷的使用戒指了，所以一直你們才是最渴望得到聖果。”

我替張苡瑜解釋道。

從我的到戒指後，我從未對任何女人使用過，無非是因為它每一次使用都要消耗生命，第三次之後，我就必死，所以我必須謹慎使用。

試想一下。

如果我擁有了取之不盡的生命力，再配合戒指的能力……

那麼這世上任何女人，我都可以讓她愛我入骨，輕而易舉的得到她。

我走在大街上，就像在逛一家完全免費超市，看到任何順眼的漂亮女人，都只是探囊取物而已了。

“沒錯，我很小就和燕傾舞成為好朋友……

其實就是家裏大人的安排……

因為她們覺得，燕傾舞最有可能是聖果。”

張苡瑜眼神複雜的說道。

“可是你真的和燕傾舞成為了很好的朋友，你已經不忍心看著她死，瑜瑜你說吧，需要我幫你做什麼，我一定鼎力相助。”

我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