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張苡瑜私底下聯繫你了。”
劉飛升語氣平淡。
在聽我說出,昨晚張苡瑜約我在愛琴湖附近的咖啡館碰面,希望和我聯手對付他,劉飛升的表情看起來幾乎沒有任何變化,依然淡定自若,似乎對局面還是有著十足的把握。
我本以為劉飛升至少應該會有些激動,甚至驚慌失措……
因為他所依仗的戒指已經不能再隨便使用了。
他手裏的籌碼無非就是兩個,剩餘的一顆生命藥丸和張苡瑜一定要拿回戒指。
身為破產落魄少爺的他,要憑藉一己之力報復白依山和白依山的後宮團,無異於以卵擊石……
即便是擁有戒指後,也不過多了幾分可能性而已……
可是現在看來我還是低估了劉飛升。
我點點頭,緩緩重複道:
“是的,張苡瑜希望我能和她聯手對付你。”
劉飛升雙目微微眯了起來,讚歎道:
“我確實有想過,張苡瑜肯定會聯繫你……
但我以為,她最多向你諮詢一點關於我的情報。
我沒想到,她居然想和你聯手,明明才被你口爆了,正常的女人現在心裏都恨不得殺了你吧……
她居然能先忽視對你的恨意,找你聯手對付我……
這世上有這樣氣度的男人恐怕都沒幾個,張苡瑜還真是個厲害的女人……
我還真是小瞧她了。”
“你不用強調張苡瑜對我的恨意。”
我皺了皺眉。
我明白,劉飛升之所以強調張苡瑜有多麼恨我,甚至恨不得殺了我,無非是在提醒我,我與張苡瑜聯手就是與虎謀皮。
確實按照正常邏輯分析,在張苡瑜心裏,對我的恨意並不會比劉飛升少多少,甚至張苡瑜應該會更加恨我。
雖然這一切都是因劉飛升而起……
可是到現在為止,劉飛升連張苡瑜的衣角都沒碰過,而我卻已經把她小嘴都口爆了。
就算我選擇和張苡瑜聯手對付了劉飛升,事後第二個被張苡瑜除掉的人恐怕就是我了。
劉飛升嘴角咧開一道弧度,笑著問道:
“那她答應給了你什麼好處?
應該開出了不錯的條件吧。”
“的確很誘人。”
我緩緩說道:
“張苡瑜提出的條件讓人很難拒絕……
而且你也知道,我喜歡張苡瑜,對於她的請求我總是很難拒絕。”
劉飛升露出一種不明意味的表情: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和我說出這一切呢?”
我用一種很惋惜的語氣說道:
“雖然很難拒絕……
可是有兩個原因,讓我還是不得不站在你這邊,第一,再誘人的條件,也比不上直接得到張苡瑜本人來的誘人。
第二,再誘人的條件,我也得有命去享用才行。”
我並沒點的太明……
因為我知道劉飛升能明白我在說什麼。
劉飛升笑了笑,說道:
“是的,張苡瑜自然不願意讓白依山知道這一切,可是我卻迫不及待的想讓白依山知道,他最愛的女朋友已經被人口爆了。”
“劉飛升,你在威脅我。”
我神色嚴肅的說道。
雖然張苡瑜說那個劉飛升偷拍下她幫我口交的視頻早被刪了。
不過,我心裏卻不能完全輕鬆,劉飛升這個人很狡猾,說不一定還藏著我的其他把柄。
“不用擔心,只要你足夠聰明……
我自然不會做愚蠢的事。”
劉飛升停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
“不過你真的不希望那個視頻被白依山看見嗎?
你說自己喜歡張苡瑜……
而白依山搶走了你心愛的女人!
難道你不想讓白依山親眼看看……
他心愛的女人被你口爆的畫面嗎?
我可是做夢都在想讓白依山有一天發現,他所有女人都已經淪為他室友隨意發洩性欲的性奴了呢。”
說這些的時候,劉飛升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眼神中透露出渴望,顯然正在想像著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一幕。
我問答:
“既然你這麼恨白依山,為什麼不直接報復他,卻要選擇他的女朋友們……
那些女孩都是無辜的……
她們可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
“是的,她們沒做對不起我的事……
我也並不恨她們。”
劉飛升並不否認。
“但是!”
劉飛升身上散發出凜然的恨意,只要提到白依山……
他就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大聲吼道:
“我對女人沒有興趣,甚至再漂亮的女人擺在我面前我都不想碰,只有和白依山相關的女人……
我都想要看到她們被狠狠糟蹋,看到她們的人生被徹底毀掉……
這些賤女人……
她們有什麼資格陪在白依山身邊,有什麼資格得到白依山的愛。”
劉飛升扭動了一下脖子,眼神變得越來越陰冷:
“不過,對這些女人下手只是次要的……
我最終的目的是,白依山所有心愛的東西被我摧毀後,他那一副絕望的表情,只要想到這一幕,我就感覺自己的血都在燃燒。”
我只能沉默,因愛生恨的女人很可怕,因愛生恨的男人更可怕。
直到現在我還沒想通的一點是,既然白依山和劉飛升之前的感情這麼好,在劉飛升家落魄之後,為什麼白依山對劉飛升的態度就大為改觀了,甚至在自己的生日宴會上直接當眾羞辱劉飛升。
要說白依山這個人缺點很多……
但是嫌貧愛富應該不至於……
因為我的出身也很普通……
可是白依山並沒有對我有所冷落,而是三個室友基本一視同仁的對待。
或許當初白依山羞辱劉飛升另隱情,還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只是劉飛升當局者迷,在他家道中落後,周圍人對他的態度都大為改變,甚至被取笑為龜公,劉飛升心裏認定是白依山就是和別人一樣瞧不上他了,才嫌棄他這個一起長大的朋友。
“有一點我很奇怪,你手上那枚戒指本來應該是要給白依山的吧,為什麼張苡瑜不是把白依山叫到她家裏去。
畢竟這個戒指這麼寶貴,沒道理傳承起來這麼隨便吧。”
我問道。
“你也知道戒指了,看來張苡瑜告訴了你不少。”
劉飛升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我的判斷是,這個戒指根本是張苡瑜偷出來的……
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麼還能好好的坐在這裏。”
“偷出來的?”
我心裏有些疑惑,看來張苡瑜沒完全對我說出真相。
劉飛升點頭道:
“是的,你總不會天真的認為,張苡瑜這種家族會同意張苡瑜給白依山做小吧,所以我認為,戒指必然是張苡瑜偷出來的,只要給白依山帶上了。
這樣她們家就只能被迫承認白依山這個女婿了。”
我思索了一下,感覺劉飛升分析的很有道理。
就算是普通家庭,恐怕也很難接受女兒給別人做小吧,更別說張苡瑜家還是女性傳承的古老家族,需要的自然是入贅的女婿。
白依山身邊的女人很多,很難願意為了其中一個女人付出生命……
而且白依山家本身就有著很大的產業,縱使比不上張苡瑜家,可也不會讓自己家的獨子跑去別的家族去當贅婿。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對張苡瑜家族而言,白依山確實都不是一個合適的女婿人選……
而對白依山的家族而言,張苡瑜同樣不是一個合適的兒媳婦人選。
我點點頭,附和道:
“那就是說,張苡瑜家族還不知道戒指被偷了……
要是我們時間拖久了。
我們面對的就不是張苡瑜一個小女生,很可能是一個傳承古老的大家族了。”
“你說的沒錯。”
劉飛升說道:
“那張苡瑜的具體計畫是什麼?
她找你總不可能就為了和你說戒指的事情吧。”
我看了看劉飛升的手指,上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如果不是聽張苡瑜說,我絕對無法想到上面帶著一枚戒指。
我說道:
“這個戒指帶上之後,會自然融入宿主的身體,並且只能由宿主自己脫下,否則就算宿主死亡,戒指也只會跟著消失,所以只要你不願意取下戒指,張苡瑜就沒有辦法逼你脫下戒指。”
劉飛升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語氣平淡的說道:
“沒錯,我已經一無所有,只有爛命一條。”
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公子大少,備受周圍同學追捧的高富帥,變成如今所有人看見他都躲著走,甚至被人取笑為龜公的爛命一條。
這種從天上到地裏的翻天覆地的變化,對如今的劉飛升而言,仿佛都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我在心裏感歎,恐怕現在只有對白依山刻骨的恨意,才是他現在生命唯一的意義吧。
我直截了當的說道:
“現在戒指戴在你手上已經沒什麼用了,你已經不敢再使用戒指了,對嗎?”
劉飛升已經使用了兩次戒指,分別讓柳曉堯和黃巧虞愛上了他,兩顆藥丸一顆已經給了張苡瑜,還剩一顆藥丸。
如果他再次強行使用戒指,很有可能會耗完生命,直接死去。
劉飛升點了點頭,說道:
“沒錯,可是也說不一定。
如果我選擇賭一把,可能老天送我的壽命比較長……
我用了第三次之後,還能再活幾天呢。”
“誰都不會願意輕易賭命。”
我加重聲音說道:
“所以你還有一個更好的選擇,就像張苡瑜家族千年來的做法,選擇一位可以信任的人……
然後把戒指交給他……”
沒有等我說完,劉飛升就打斷我,問道:
“所以張苡瑜的計畫,就是讓你取得我的完全信任……
這樣我會把戒指交給你……
然後你再把戒指還給她?”
我點點頭沒有否認。
劉飛升又問道:
“那張苡瑜要你怎麼取得我的信任呢?
戒指是我最後的籌碼……
她總不會覺得我會輕易交給你吧。”
“很簡單,要魚上鉤,自然要點餌食。”
“餌食?”
“齊夢妮和喬希兒。”
劉飛升用手大力的在大腿上拍打,發出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張苡瑜還真是厲害……
我一直以為她和齊夢妮喬希兒情同姐妹呢。
這三個賤女人,只怕都不知道在一張床上服侍白依山那混蛋多少次了。
張苡瑜這麼無情的就把她們出賣了,哈哈哈……”
聽到劉飛升幾乎瘋狂的笑聲……
我絲毫不覺得意外……
不僅僅是他,我當時又何嘗不是震驚到幾乎說不出話,恐怕任何認識張苡瑜的人,都想不到她會提出這樣一個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