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是其他人的話,真的就可以嗎?”
“他是挺好的,我也覺得他挺好的啊,不,不僅如此,我還覺得就非他莫屬了,所以。“
“真的是因為普通而已嗎?而不是因為他的身上恰恰有著普通的屬性?”
霞之丘詩羽身子微微的前傾著,她的羽睫在有些濕潤暈紅的眸子上輕輕眨動著,她的酒紅色的明眸似乎也在閃閃的發著光,不復那股平日裡為壓迫過人的高冷氣質,她現在卻仿佛是正沾惹濕潤雨露的花兒,慢慢的嬌豔著。
“我覺得他很好,他獨一無二,因為他英俊,因為他體貼,乃至於因為他是個輕小說作家。”
“這些都是伊頭間作啊,是構成他的獨一無二的因素,所以,我也覺得,”
“他……也挺好的,我喜歡他的優秀,因為霞之丘詩羽的男人,必然是超出常人的。”
她似乎很是驕傲的樣子,到了興處眸子遞過來的餘光都是充斥著一股令人心神震顫的卻又自豪滿足的心思。
“可是,這和我喜歡他有什麼關係呢?”
加藤惠沉吟了下,她看看霞之丘突然紅潤起來的光潤玉顏,看看伊頭間作中皺著眉頭的暗含感動自得,緩緩吐露。
她根本就懶得聽懂霞之丘詩羽說的那些什麼話啊。
這些現想出來的,邏輯不通的句子,到底有什麼好呢?
加藤惠若是下了決心要做一件事,哪裡會管前面有什麼?
“可是,他喜歡你嗎?”
霞之丘詩羽撇撇伊頭間作,面色上笑容奇異。
“你是因為和他一起遊覽了東京塔,一起探討過小說,乃至於一間房睡過,所以覺得他喜歡的,是你,對嗎?”
加藤惠面色淡然,只是嘴角的嗤笑有些微微的顯而易見,她似乎懶得再保持這幅淡然的仿佛與世無爭的樣子了。
該是她的,就得是她的。
“不是嗎?”
霞之丘詩羽朝著後面轉身下望了眼又回來,眸子內帶著輕笑和胸有成竹不敗之地的自得,輕然啟唇。
“可是,他和澤村同學也做過這些事,不,甚至於他們還親吻,互相撫慰。”
“這些,你知道嗎?”
加藤惠全然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淡淡的輕輕的說著,並不怎麼在意的樣子。
她一一的看在眼裡,現在,這些東西,這些被她觀察到的,旁敲側擊的出來的東西,就會化為武器將霞之丘詩羽和伊頭間作的羈絆一一斬斷。
霞之丘詩羽是個高傲的人,加藤惠知道。
但是她加藤惠,也是個自傲的人啊!
怎麼會容許分享?
霞之丘詩羽也罷,澤村英梨梨也罷,她都會一一擠走。
她相信,她是最合適他的。
震驚。
難以置信。
霞之丘詩羽的臉上一下黯然失色,有些慌亂,雖然竭力的想要抑制住這股不自覺蔓延起來開始影響身體的恐慌,但無濟於事。
他喜歡她,認定的是她,是她唯一的屏障了,也是最堅固的。
“間作?”
她頷首,聲音有些嘶啞的撕扯似的感覺,輕輕的反問著。
其實,伊頭間作更吃驚啊!!!
加藤惠怎麼會知道的啊!
如果說觀察可以知道他和英梨梨詩羽關係不一般的話,他可以接受,畢竟加藤惠一直都有這個天賦的。
但是?
這麼清楚的嗎?
不,不可能的。
但如果他幫著詩羽說話的話,豈不是就從中間下了場,會被集火的吧?
或者相信惠會堅定不移的站在自己這一邊?
他沉吟了下,搖搖頭面色有些沉重,
“誇大了,我和英梨梨的基礎一直都是合乎情理的。”
加藤惠只是抿抿唇沒說什麼,她掌握的東西太多,有些得意忘形了,不能將他往另一邊推才是。
“是嘛?”
霞之丘詩羽只是不置可否的反問了一句,她的心裡已經有數了,只是現在並不是追究的時機而已。
她轉過來,挺了挺腰,直著背,提起精神來,壓抑住心裡的不甘不忿怨恨乃至於複雜的情緒,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呢,這些很是隱秘的事情?”
“很簡單啊,你們總是會忍不住分享高興和喜悅,哪怕是用別人看不懂的方式。”
“好多時候啊,你或者澤村同學在和他一起的時候,或者分開後,總是喜歡推特發一發,line發一發。”
“碰巧,有時候我會和他聊幾句,有時候我的眼睛直覺又能看得到些東西。”
“太明顯了,真的,。”
“霞之丘學姐,這些東西都太明顯了。”
“只是你們沉浸在溫暖中,沉寂在曖昧中,沉積在升溫的感情中,看不見而已。”
她微微抬了抬頭,目光望著上方掛著的店牌式菜單的閃爍的五顏六色,似乎看到了些過往和其他東西,
“我啊,天生就看得見好多東西,各種各樣的隱藏,各種各樣的謎題,潛藏在謎底下的答案,我一眼能看穿。”
“所以,霞之丘學姐,你能忍受一個三心二意在幾個女孩兒中來回周旋的渣男嗎?”
霞之丘詩羽想要反唇相譏,但本能出去的話都是破綻百出的,霞之丘詩羽知道這一點。
她過了過腦子,但是跟沒過一樣,她一直不住那股訴說的欲望,心裡在慢慢地發慌。
加藤惠,好討厭啊!!!
“哪怕他優秀,哪怕他比那些明星英俊,哪怕他比輕小說主人公還溫柔。”
“但這樣子的他,霞之丘學姐你能接受嘛?”
“一份,被分割開來的關心和愛戀。”
她輕輕揚眉,眼神有些飄忽,沒有聚焦起來直視著霞之丘詩羽,有些感慨似的說著。
“你能嗎?”
霞之丘詩羽承認自己是不可能接受這樣的男人的,哪怕他再優秀!!!
但是她就可以嗎?
她當著他的面,將一切解剖開來說,將尷尬甩在他的臉上啪啪作響。
他們難不成還有可能?
損人不利己的事情罷了。
“我能啊。”
她輕描淡寫的一語揭過。
她考慮了好久好久啊。
她受夠了委屈,乃至有普通的委屈對她而言已經不是委屈,因為不在意。
她看的太透徹,便懶得去計較了,因為太幼稚。
大不了,等著所有人都離他而去之後,他就只能依賴自己了。
他沒有辦法的。
如果,他不願意接受自己。
便會走投無路的。
除了自己,那時候,他還會有誰呢?
呵呵。
加藤惠輕輕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