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頭間作對於啤酒紅酒乃至於白酒都是不喜歡不討厭的態度,但唯獨喜歡果啤這個東西。
大概是因為這玩意兒很有初戀調出來的雞尾酒的味道。
然後靜可愛就給他現場展示了一波調酒的技巧。
嗯,很科學的嘛,畢竟喝了那麼久的酒,有心的話會個一兩手是很正常的。
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兜風完畢,便由靜可愛帶路來到了她常來的一家居酒屋,
看老闆熟絡的眼神以及靜可愛嫺熟的動作,伊頭間作便能猜到怕是二者之間的緣分不會短了。
一口氣點了四五個人分量的菜,一拍桌子,發出啪啪的響聲,靜可愛一臉大氣張狂,
“我請客,盡情吃!”
二人齊齊應了下來。
然後伊頭間作便拿出自己來霓虹便喜歡上的一款果啤默默喝了兩口。
“一直看到伊頭君你喝這個東西啊,什麼東西,讓我嘗兩口。”
一把奪了過去,對於全新的酒精物種,靜可愛興致勃勃。
這是伊頭間作在某家電子商務網站的世界版買的,madeinchina。
所以靜可愛沒見過。
霓虹雖然也有果啤,但銷量不好,畢竟有未成年人禁酒令。
成年的不是啤酒就是紅酒了,夾在中間又沒特色自然就很是難過了。
“嗯,味道還行,就是甜味中夾著股澀澀的感覺。”
嘖了嘖嘴,微微賞析了下,靜可愛給出了評語。
“那個,小靜,你們這是,間接kiss?”
戳了戳靜可愛的手臂,雪之下裝出一副震驚的面孔,眨著大大的眼盯著靜可愛,似乎不可置信。
“愛酒者不拘小節,思想齷蹉的人會把別人想得跟她一樣齷齪。”
不待靜可愛被害羞籠罩,伊頭間作猛然插嘴,順手一把把東西拿了回來。
幸好一排排的中文沒人認識,不然估計是帶不進來了,想到這裡又飲了一口。
低下頭來,卻看見靜可愛捂著臉一副沒臉見人的表情。
“呐呐呐,說的是很好聽啦,但你又喝了兩口?”
添油加醋,火上澆油,雪之下陽乃見縫插針,發動第二輪攻勢。
這個老師,像個茅坑裡的石頭一樣,臭不可聞,一直不受挑撥,連一直被自己調戲的小靜都被他帶得不受理睬自己了,這次總算是被自己抓住小辮子了。
靜可愛已經停下了動作,恢復了淡然平靜的面孔只是還是微微別著頭,眼神不敢交接。
這是老娘二十多年的初吻啊!
雖然是間接的,但也算是交代出去了啊。
為什麼,心裡有股淡淡的竊喜呢!
不,肯定是氣暈頭了!!
“這有什麼,高中大學沒有和異性交換喝過飲料嗎?”
伊頭間作表示混不在意,繼續喝了兩口表示自己完全大丈夫不在意。
“沒有哎,怎麼辦,這好像是小靜第一次親密接觸吧,嘖嘖,真是罪孽深重的男人。”
手臂微微撐著面頰,眼眉上挑,一副看好戲的神色,嘴角是也是掛著調戲的弧度,雪之下陽乃第二輪第二期攻勢來也。
“我不在意的,靜可愛也不會在意的吧。”
伊頭間作望過去,示意她靜可愛回答,抬了抬唇。
“不介意不介意,老闆,快上菜!!”
三言兩語趕緊把事情完結二樓,靜可愛催促著服務員,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雖然不是聲討她,但是這個事情對於自己來說也很羞人好吧!
上一次和異性如此唇部的親密接觸,還是在小學模糊的記憶吧。
雖然一直大大咧咧的性格,但是喝男生一起和同一瓶水還是沒有過哎,畢竟家庭教養這個東西擺著的。
雪之下陽乃看了看伊頭間作,又看了看靜可愛,會心的笑了笑,沒有繼續下去。
畢竟是她難得的可以稱為朋友的人,似乎可以找到幸福了,就沒必要繼續糾纏下去了。
今天自己算不算幫了這個傢伙的忙呢?從早上到現在似乎一直在助攻啊!!
伊頭間作也趕緊插科打諢,說了幾個學校的趣事笑話,酒桌上的氣氛便好了起來,等到酒菜上完,大家便吃吃喝喝笑笑,很是其樂融融。
雖然注意帶雪之下陽乃意味深長的眼神,但伊頭間作並沒有在意。
說不定以後有合作的機會呢。
“伊頭君,小雪沒有在學校裡給你添什麼麻煩吧。”
雖然不想多說的,但伊頭間作表示雪之下陽乃的社交能力確實很贊,加上親和力滿滿的笑容,只是吃了會酒,就已經稱呼親密些了。
“完美型的學生,成績完全沒有不值得擔心啊。”
“但是,這個三觀和人生態度,實在是令人懷疑她的遭遇和家庭環境啊。”
抽了張紙巾擦擦自己的嘴,伊頭間作隨意談論了下。
“是嗎?那還真是沒辦法呢。”
難得的沉默了下,雪之下陽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興致似乎低落下去了。
“我們啊,每個人,一路奮戰,和一切反差鬥爭,就是為了不被世界改變啊。”
伊頭間作難得的想要安慰一個人,抑揚頓挫滿懷感慨的念出了這句臺詞。
或許正是因為處境尷尬,所以雪之下家族的教育才那樣精英式吧,雖然只是針對面前這個人,她也好好的承受了下來,但是,誰又知道她的內心,誰又關心呢。
“完全,意義不明啊,伊頭君總是喜歡說這種不合時宜的話啊。”
靜可愛正專心致志對付著照燒雞腿,頭都沒抬,支支吾吾的說出了這句話。
“有些人聽得懂就行了。”
“來,乾杯!”
得到回應,
“乾杯!”
一飲而盡。
透過酒杯,橙黃色的液體有些泡沫在不停的往上浮動,有些又逆流而下,沉入杯底,隱隱看得出什麼人生哲理一般。
“我曾經做出一個夢,夢裡的自己是個中國人。”
“出生於一個不大城市的大家族,從小精英式的教育,學習,興趣,人生,都被安排的妥妥當當。”
“這都沒什麼,但是,有一天,突然意識到自己該是成婚的年齡了,於是婚姻也被安排了。”
“一直習慣下來的人不會感覺到有什麼差異,直到結婚前的那天晚上,突然意識到了些什麼東西,於是拒絕,被鎮壓,然後,發動政變,自己當家做主。”
“最後遠渡重洋,來到這裡,和你們相遇。”
“怎麼樣,是不是很有感觸。”
搖晃著酒杯,伊頭間作靠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前傾著,看著面前的這兩個笑意盈盈的人。
“但是,有責任,就得有義務呢。”
靜可愛擦了擦嘴角的油污,飲了一口,念念有詞。
“但選擇的權利是不會被賦予的,只能夠爭取,我的義務必須得由自己來決定承擔與否呢。”
雪之下陽乃恢復了一如往常的淡然模樣,社交性的笑容掛在臉上,舉著杯輕輕搖晃著,意有所指。
生來渴望自由,何必主動束縛自己。
“夢裡主角的父母呢?”
突然她問道。
“環游世界,安享晚年,子孫滿堂,得享天倫。”
聰明人從來不會安分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