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章

“想跑哪兒去?”

徐靖宇冷冽的聲音在文雅身後響起,沒等她反應,後脖頸就被他捏住,生生給提了回去。

“坐好。”他將她按回凳子上,目露兇光,眼神仿佛是要吃人。

文雅看到那邊許蘇言已經掏出電話撥了出去,知道這回顯然是躲不掉了。

她一副大勢將去的模樣,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的癱在凳子上。

“你說什麽?!”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跟許蘇言說了什麽,他原本溫存的聲音陡然大了起來,文雅的肩膀也跟著抖了抖。

完了,這回是徹底完了。

“我說閆司燁怎麽會無緣無故把你帶到國外來結婚。”

許蘇言掛完電話便走到文雅面前,他臉上的怒氣未褪,跟她說話的語氣也難得帶上的怨氣:“原來你上個月就已經跟斐厲笙在國內領證了?!”

“什麽?!”徐靖宇一聽這話整個人都炸了。

他原以為文雅要跟閆司燁在國內結婚對他已經算得上很大打擊了,唯一安慰的是他覺得自己來得還算及時,還有補救的機會,卻沒想到居然還有個重磅炸彈在這兒等著他!

“你居然...”徐靖宇氣得一口氣差點兒沒喘上來,指著文雅的手都在顫抖。

他如何也想不到,居然被斐厲笙那個該死的家夥捷足先登!而且這件板上定釘的事,居然還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偷偷幹的!

他簡直是瞎了眼,居然沒發現文雅這段時間的異常!

“我錯了,我錯了...”

文雅知道這會兒她的茶藝是不管用了,直接滑跪求饒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她雙手合十,拼命認錯。

但這件事對這兩個男人來說卻是比天還大,任她怎麽認慫都沒法平息他們的怒火。

“為什麽?”徐靖宇握著她的肩膀,赤紅著眼,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文雅,你不是說你想讓我們都開心的嗎?為什麽要這樣?我是哪裏不如斐厲笙?”

他有種被背叛的感覺,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在文雅公寓樓下被她拒絕時的那種窒息感。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錯了。”此刻的文雅除了認錯和道歉,完全沒有別的話可說。

“我們現在需要的不是你的道歉。”許蘇言幾乎要把自己的牙齒咬碎:“文雅,我需要一個解釋!”

眼看那兩個男人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幾乎要失去理智,閆司燁再看看文雅被他倆嚇出那慫樣,直等她吃夠了教訓,這才慢騰騰的開口:

“你們倆夠了沒有,現在生氣有用?”

他的話果然把兩個男人的註意力吸引了過來。

“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就是在這裏把她嚇死也改變不了這既定的事實。”

這話倒讓徐靖宇和許蘇言冷靜了下來,看著在凳子上縮成一團的文雅,兩人轉身面向閆司燁。

“閆司燁,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閆司燁明明早就知道這件事卻故意不跟他們說,偷偷把文雅帶出國,跑來這小國家舉行婚禮,同樣是居心不良。

要不是剛才被他們逼急了,他說不定還要繼續瞞著這件事。

面對兩人的指責,閆司燁只是漫不經心的挑了挑嘴,將陰莖塞回褲子裏,整了整剛才被文雅抓亂的西服,冷淡的說道:

“我給你們兩的建議是,現在出去找個婚慶公司,定個好教堂,說不定還能約到個近一點的日子把自己的名分定好。”

見兩人不出聲,他也沒再理會,走到文雅跟前把她扶了起來,伸出手臂讓她挽著自己。

“現在,我們就先去忙了。”

閆司燁說完就想帶著文雅出去,卻被許蘇言給擋住了去路。

“何必這麽麻煩?”

許蘇言對他勾了勾唇,臉上卻沒有笑意,他把文雅的手勾到自己的手臂上,冷聲道:“你這裏既然都已經準備好了,那不如我們就一起吧。”

聽到這話,閆司燁的臉色陡然沈了下來。

這場婚禮雖然是臨時準備的,但他為此也做了不少準備。

在他的計劃裏,這場婚禮將會是獨屬於他和文雅兩個人的,獨一無二的回憶。

現在徐靖宇和許蘇言居然想橫插一腳,無異於將他的美夢戳了個粉碎。

“抱歉,我知道你們很著急。”閆司燁面色平淡,語氣卻森冷:“尼斯坦爾雖然允許一妻多夫,但婚禮也是一個一個舉辦的,沒有過同時舉辦的先例,你們還是...”

“法無禁止即可為。”徐靖宇打斷他的話:“我查過,這邊雖然沒有這個先例,但也沒有規定不能一起舉辦。”

無論閆司燁願不願意,這場他原本期待的雙人婚禮也硬生生變成了四個人的集體婚禮。

當幾人一同走進教堂時,來觀禮的賓客們都驚呆了。

剛才出去的時候還是兩個人,回來怎麽又多了兩位新郎?

即便是在尼斯坦爾這樣盛行一妻多夫的國家,也從未見過這樣的婚禮。

徐靖宇和許蘇言分別站在文雅兩側,而被生生擠到旁邊的閆司燁臉黑成了鍋底,完全沒有了新郎該有的歡喜神色。

神父看到三個新郎齊刷刷圍著一個新娘,張著嘴楞了好一會兒,才開始磕磕巴巴的念誓詞。

直到互相交換戒指,閆司燁終於是擠到文雅面前,從懷裏取出那顆驚心準備的大鉆戒,比斐厲笙送給文雅的那枚還要大上許多。

眼看著閆司燁的鉆戒套上文雅纖白的無名指,徐靖宇和許蘇言的臉色便陰沈了下來。

他們剛剛從國內趕過來,來之前也不知道閆司燁要跟文雅舉辦婚禮,即便剛剛搶了閆司燁的禮服,但這鉆戒卻是沒來得及準備。

閆司燁從地上站起身,挑釁的看向那兩個男人,看到他們有氣卻無處撒的表情,被搶了婚禮的那股怨氣總算是消了一些。

交換了戒指才算夫妻,他們倆就算是硬要上來當新郎,沒有戒指又有什麽用,不過就是丟人現眼罷了。

想到這裏,閆司燁對著兩人發出一聲嘲弄的嗤笑。

回頭看向文雅,閆司燁眉心舒展,總算是和緩了面色。

“看著我。”

他捧起文雅的臉,語氣溫沈:“今天只有我是你的丈夫,剛剛你對我說的,無論是真是假,是否真心,我都當真了。”

文雅知道他指的是她剛才對說的心甘情願參加這場婚禮的話。

“我說的當然是真的。”

她頓了頓,眼睛撇到黑著臉站在旁邊的許蘇言和徐靖宇,又接著說道:“無論是對你還是他們,我都是真心...唔!”

文雅後面的這句話,閆司燁顯然是不愛聽,沒等她說完,便俯身下來含住了她的嘴。

鼻息交錯間的深吻,夾存著不滿與抑製不住的繾綣,唇舌舔嘬間水聲啧啧。

臺下的賓客看到的是神情,但旁邊杵著的兩個男人卻是十足的不滿。

徐靖宇對臺下角落招了招手,站在臺下主持婚禮示意的辛香味女士盯著他怔了一下,本想裝作沒看到,帶耐不住男人森冷的目光,又想到他剛才威脅人的手段,還是貓著腰走了上去。

“先生,您這是?”

她話沒說完,徐靖宇已經從衣兜裏掏出一張黑卡,伸到她面前:“我需要一枚戒指,現在就要,什麽價錢都可以。”

旁邊的許蘇言對徐靖宇的舉動毫無意外,也把自己的卡掏了出來一並塞過去,對著文雅的方向揚了揚下頜:“我要一枚比那枚更大更好的。”

辛香味女士剛才還垮著的臉頓時揚起了笑,既然是財神爺,那就什麽都好說。

她拿著卡下了臺,很快就拿了兩個絲絨盒子上來。

做他們這一行做到這個地位的,自然早就學會應付各種突發情況,多帶幾枚戒指那只是基本操作。

等閆司燁一吻結束,文雅就被人從他懷裏給摟了過去,徐靖宇單膝跪地,將一枚寶藍色絲絨盒子舉到文雅面前:“寶貝兒,時間倉促回去會給你定一枚更好的。”

閆司燁沈著臉,陰惻惻的在旁邊嘲諷:“既然不是為她單獨訂製的,就別拿出丟人現眼了。”

徐靖宇只當沒聽到,只是當著他的面將文雅手上戴好的那顆鉆戒取了下來,再把自己的給文雅戴了上去。

這一舉動無疑惹惱了閆司燁,他幾乎暴怒的上前揪住徐靖宇的衣領,咬牙切齒的說道:“徐靖宇,你搞清楚,這是我跟文雅的婚禮!”

徐靖宇根本沒在怕的,直起身將閆司燁重重的推開,一面慢條斯理的整著被他扯亂的領帶,一面挑釁道:“是你搞錯了,她不是你一個人的新娘。”

眼看婚禮就要變成混戰,文雅慌忙出聲:“你們都別鬧了,還要不要結婚了?!”

她總算是知道為什麽尼斯坦爾就算是流行一妻多夫,婚禮也從不一起舉行的緣故了。

要是碰上的都是像這幾個男人這樣,同樣霸道強勢,占有欲強的老公,那婚禮大概率會演變成群體鬥毆。

文雅此刻只覺得心累,但又不得不緩和了情緒來哄這幾個男人。

她從徐靖宇手裏拿回閆司燁的戒指,戴回了無名指上,又走到許蘇言面前,把他的戒指拿了過來,也戴在無名指上。

那三枚鉆戒一枚比一枚大,擠得那根素白的手指幾乎套不住,她仍舊用手指夾著那幾顆戒指,一枚也沒有漏掉。

做完這些,文雅走回徐靖宇面前,盯著他說了一句:“低頭。”

徐靖宇楞了下,卻還是聽話的將頭低了下來,文雅扶著他的肩膀踮起腳,主動在他嘴唇上親了一口,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檔口又很快退了回來,又走到許蘇言面前如法炮製。

等做完了一切,她才露出一抹笑,對著三個還在愣神的男人宣布:

“好了,現在你們三個都是我的老公了。”

回去幾個人坐的是閆司燁之前都定好的婚車。

三個男人的臉色都算不上好。

徐靖宇和許蘇言當然是因為這婚禮倉促,從頭至尾他們倆蹭的都是閆司燁提前操辦好的場地禮服,就連鉆戒也是臨時買的,這樣的婚禮跟他們想象中的差了十萬八千裏,自然是很不滿意。

而閆司燁不僅被人蹭了自己滿心期待的婚禮,就連回去的婚車都被擠占了。

他盯著對面緊貼在文雅兩側的那兩個男人,心中十分後悔當初定了這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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