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軟白的耳垂下,留下兩道細細的壓印,粉粉的,仿佛是新長出的朱砂痣。
文雅捂著耳朵,睜著迷惘的眼睛扭頭看他,不懂為什麽要咬她。
男人的眼睛沈沈,眼角還帶著情欲的紅,盯著她還有些泛紅的鼻頭,開口:「為什麽來?不跟你的...」
話卻頓住,連講出那個詞他也不願意。
文雅知道顧霆遠說的是閆司燁,那晚的事他顯然很介意,但再介意卻也只是輕輕咬了她一口。
她垂下頭,卻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額頭磕在他的胸口,頗有種做錯事被抓包的小孩樣。
「你這兩天怎麽不見了?我想來找你,想看看你...」聲音越說越小,後來只低著頭只顧扳著自己的手指。
顧霆遠垂眸盯著她看,忽然問:「你還要我嗎?」
文雅驚詫的擡眼看他,如何也想不出顧霆遠這樣的人,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話自跌了身價,仿佛沒有她就活不下去。
「我...」她忽然感到很緊張,一股沈重的壓力忽然沈下來,她不覺得自己有能力負擔得起他這一句話。
顧霆遠擡手勾住她耳邊垂下的發絲,輕輕掛到她的耳朵上。粗糲的指尖刮到文雅臉上,幹燥的溫熱,酥麻的刺癢,讓她不由得哆嗦了下。
「你不會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文雅。」
他向來淩厲穩健的眼神裏,多出一抹文雅無法分辨,極其壓抑,驚心動魄的情感。他的口吻是文雅從未聽過的,幽暗深遠,仿佛從遙遠的過去飄來。
文雅只覺得心臟砰砰跳得厲害,劇烈到她整個人都仿佛在他身上振動。
「從那一年在酒店裏遇到,我就沒能把你放下。好不容易找到,怎麽舍得不見?」他凝視著她的眼色裏有柔情,又有輕微的自嘲:
「無論你身邊有誰,我都會一直在……」
文雅還記得自己在鏡頭前第一次露臉並不是在《暮曉檔案》這部戲裏,而是一檔性愛綜藝上。
那檔節目收視率很高,按道理還說這樣好的機會絕對輪不到一個連經紀人都沒有的床戲替身上。
但節目當時新開辟了一個性愛教學的環節,急需一個幫忙演示的女藝人,與男嘉賓一起在鏡頭前進行性愛技巧的教學。
參加的女嘉賓都表示沒有辦法配合,節目組也因此需要找一個願意上臺展示的女藝人。
這份工作也是文雅當時那個不靠譜的經紀公司給她找的一個活,因為沒人願意接,名額自然就落在她頭上。
文雅本也不太願意,在綜藝上赤身裸體的與人做愛,這可與拍戲不同。
現場有主持人還有其他的嘉賓,為了節目效果他們自然會在旁邊開些玩笑或是解說,但這也算不上多尷尬,畢竟大家都是圈裏的同行,都能理解。
但現場還有幾百號的普通觀眾。被這麽多普通人圍觀,就像是突然被人剝光了丟在人來人往的在大馬路上,無疑最是讓人難堪。
因此大多數有點名氣的女藝人都不肯接,認為這種工作無疑是拉低了自己的檔次。
但那會文雅的母親重病,急需一筆醫藥費救急。
「這也是工作嘛,更何況還能在電視上露下臉。你不願意接,大把的女孩願意。」給她介紹工作的那個負責人輕蔑的笑道。
文雅知道他說的對,這個工作相比於去展覽館做性愛演示,那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雖然圍觀的人更多,但卻換到了一個在電視上露臉的機會。
要知道這個圈子裏有多少女孩,苦等一生也不一定能得到這樣一個機會,她也沒有挑剔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