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重新收拾了一遍,文雅便進了浴室清洗。
出來的時候見徐靖宇居然還沒睡,睜著眼睛盯著浴室門口,見她出來眼睛跟著亮了起來。
他受傷這段時間一直昏昏沈沈的,晚上也睡得很早,今天卻莫名很精神。
「睡吧。」文雅想幫他拉上簾子,卻被他製止了。
「不要拉可以嗎?」她的床就在隔壁,拉上簾子他就看不到她了:「我想看你。」
這本也不是什麽過分的要求,文雅便也隨了他。可躺回去自己的床上,卻見他側著臉真的一直盯著她看,哪怕是關了燈,文雅也無法忽視他的視線。
「怎麽了?為什麽一直看著我?」文雅發現他現在粘人的表現越發的外露了,一點都不掩飾。
「好想抱著你睡···」他說,聲音裏的向往之情不言而喻。
「不行。你受傷了,這樣我們兩個都會睡不好的。」這個提議文雅拒絕。
好在他也沒堅持,沈默了片刻之後,他突然說了一句:
「文雅,能跟你結婚,真好。」
···
文雅第二天睡得很沈,醒來時居然已經中午了。
睜眼就看到徐靖宇正靠在床上盯著她看,藥也已經換過,很明顯他已經醒過來很久了。
「怎麽不叫我?」
文雅覺得有些尷尬,原本她是來照顧人的,結果自己還睡到了日上三竿。
不過也奇怪,平常有人進來她都會醒的,今天連醫生給徐靖宇換藥她都沒醒。
「多睡點沒關系,我讓他們小聲點,不要吵醒你。」徐靖宇對她笑了笑。
文雅下了床,走到他床邊,想看看他掛的水。
不想徐靖宇卻突然勾住她的腰,將她往身上一帶。
文雅猝不及防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在他身上,她忙調整動作撐著床,沒讓自己摔到他胸口上。
但也因為這個姿勢,文雅兩顆飽滿的乳兒正好壓在徐靖宇臉上。
徐靖宇笑了笑,鼻尖在她衣襟處輕蹭了幾下,手勾住她的背將她壓上來更多,鼻子在她胸前深深吸氣。
「你別鬧了···一會兒真的···」文雅話沒說完,病房門口卻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文雅擡起頭看到來人,微微一怔,本能的將徐靖宇掙開了。
心還在鼓跳,臉已經漲紅了,她低著頭,面對進來的人聲音微微發顫:
「厲笙哥,你怎麽來了?」
因為徐靖宇的傷暫時不好挪動,文雅和他還留在錄製綜藝的這座沿海城市。
斐厲笙要到這裏,需要坐上幾個小時的飛機,還要再開幾十公裏的車,不可謂不艱辛。
所以文雅看到他才會這麽驚訝。
也許是因為旅途勞累,或者是最近的工作太忙,他整個人看起來狀態很差,甚至比起文雅上次見他還要瘦些,眼窩很深,雙眼皮變得非常明顯,整個人顯出一種疲態感來。
在看到房裏情形的一刻,他略微有些僵硬,握著門把的手陡然攥緊,片刻之後才稍微恢復平靜。
「抱歉,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他雖然這麽說,卻依舊推門走了進來,站到病床前,眼睛先將旁邊的文雅上下打量了一陣,才轉到床上的徐靖宇身上。
「他身體還好嗎?」他讓經紀人把果籃放在一邊,自己拖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
他不問床上的徐靖宇,問的卻是站在一旁的文雅。
「···傷到了腦袋,還斷了幾根骨頭。」文雅給斐厲笙倒了杯水,又說道:「他現在不太認得人了。」
「我聽說了。」斐厲笙點點頭:「這裏的醫療條件有限,等他情況穩定一些再讓他回西京做個檢查。」
說完他從經紀人帶的包裏拿出了一本相冊,遞給文雅:「這是他媽媽讓我帶過來的,老人家年紀大了,不方便過來。這幾天沒事讓他翻翻,看看有沒有效果。」
徐靖宇靠在床上,眼睛盯著文雅糾結在一起仿佛無措的手指,又在她臉上掃了幾圈,不知怎的胸口隱隱發悶。
「老婆···我有點累了···」
他突然出聲,倒讓房間裏的人都噤了聲。
斐厲笙臉上出現一抹難以言喻的傷感之色,盯著文雅的眼睛沈郁間還帶著幾抹不敢置信。
「我···他···他現在病了···」
文雅此刻無比糾結,當著徐靖宇的面又不好解釋,但斐厲笙的眼神卻讓她有種背叛他的錯覺,包括他經紀人看她的眼神,都讓她莫名的心虛。
「沒事。」斐厲笙頓了頓,撐著膝蓋站起身,伸手親昵的揉了揉她的發頂,一如往常那般溫柔安撫:「我能理解···你可以送我下去嗎?」
文雅點頭,正要走,手卻被徐靖宇捏住了:「老婆···」
徐靖宇不認得面前這個男人,但他的出現讓他感覺到極為強烈的危機感,尤其是文雅對他的態度,即便徐靖宇現在想不起他們之前的糾葛,他也有種領地被外人侵占的被冒犯的感覺。
但文雅只是抽回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先送厲笙哥下去,你乖乖的等我回來好嗎?」
沒等他回答,她便已經跟著斐厲笙的步伐轉身出了門。
徐靖宇定的是醫院的高級病房,隱私性很強,從這裏下去有專屬的電梯,可以直達停車場,也不怕被人拍到。
文雅跟著斐厲笙乘電梯下到負一層。
一路上斐厲笙都沒有說話,文雅擡眼看他,發現他盯著電梯門仿佛是在發呆。從她的角度能很明顯的看到他眼底下青黑,配上深邃的眼窩,疲態十足。
仔細想想,好像從她離開星輝影視開始,斐厲笙的工作似乎突然之間忙了起來。
以前他演戲都會挑一些好劇本來演,但他現在拍的戲有許多都是些毫無意義的無腦商業片。
即便他演技好也架不住爛劇本爛人設。
甚至有段時間斐厲笙的口碑掉了許多,好在他中間時不時總會冒出一部精品電影,才沒有被那些沒有營養的商業片給完全拖垮。
文雅不懂,他明明這麽有名氣了,也不缺錢,為什麽要犧牲自己的名氣和健康去演那樣的戲。那些爛片如果他不去演其實不會影響什麽,反而演了之後更會帶壞他的名聲和身體。
「厲笙哥是有活動所以順便過來嗎?」文雅主動找來個話題來打破僵局。
斐厲笙仿佛是被她的話驚醒,轉頭過來,盯著她半晌才回答:「不是。」
「當然是為了來看你的啦,文雅。」旁邊的經紀人終於忍不住出聲:「不然你以為我們一整晚沒睡千裏迢迢的趕過來是為了什麽?」
一整晚沒睡,就為了坐飛機趕來看她嗎?
文雅胸口仿佛被個大鐵錘狠狠砸了一下,有片刻的窒息。
她不知道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來回應他。
「不完全是。」斐厲笙回頭看了她一眼,語氣平靜:「徐靖宇受傷我也該過來看看,雖然···」
雖然是情場上的對手,但他也很看重他。
電梯到了負一樓,他們的車就停在不遠處。
文雅站在車下看他上了車,正要告別,他卻攔住了經紀人要關門的動作,看著車下的文雅沈聲道:「文雅,可以陪我坐一下嗎?」
經紀人和司機見狀,很識相的從車上下來,經紀人下車後還順勢將文雅面前的車門拉開,一副她不上車他就一直盯著她看的架勢。
文雅上了車,經紀人在關門前突然靠上來,在她耳邊小聲說道:「你哄他睡一會兒,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合過眼了。」
他的聲音說小也不算小,文雅聽得到,斐厲笙也聽得到。
但斐厲笙對此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側身過來,伸手按下她那一側的關門鍵,將車外的其他人完全隔絕在外。
車廂是一個密閉的小空間,只有他和她兩個人。
「厲笙哥,你最近拍戲很忙嗎?感覺你最近很累啊,要不要先睡一下?」文雅沒忘記剛才經紀人說的斐厲笙已經好幾天沒睡了,怪不得他看起來這麽疲憊。
斐厲笙眼睛凝在她臉上,片刻不語,而後輕輕捏了下眉心,嘆道:「還好,看到你沒事就好。」
他還記得那天在拍戲現場休息間隙看節目直播時,看見她從威亞上墜下那一刻,心臟驟停的感覺。
仿佛被人突然捏住了心臟,瞬間給他擠爆了,那一刻耳邊響起一道尖利的鳴叫聲,讓他近乎昏厥。
他當下便忘了自己的處境,忘了身上還穿著一身厚重戲服,拔腿就向片場外面跑,若不是被人攔下,他早幾天就到這裏了。
「我沒事,徐靖宇把我接住了···」
文雅頓回答讓斐厲笙靜默了片刻,而後他突然轉頭看向她。
「···雖然我曾說過不希望你有壓力,但我現在突然很想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
他望著她的目光一如往常的清雋溫和,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文雅身子一僵,她瞬間就明白他在問什麽。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她知道自己喜歡斐厲笙。
但她不能確定她對斐厲笙到底是敬仰的愛慕多一些,還是與他拍戲時那些角色情感帶給她的錯覺多一些。
但可以確定的是,至少她現在沒有想跟他結婚的沖動,無論哪方面來說。
這些她都沒法直接跟他說,只能用沈默來應對。
見她不說話,斐厲笙停頓片刻後改口道:「那我可以問問···徐靖宇現在在你心裏的位置有變化嗎?你會因此接受他而放棄我嗎?」
「不會···」
文雅承認她現在對徐靖宇有著不同以往的感情,不再把他當作一個只是有著肉體關系的炮友。但這種感情還不足以讓她願意去跟他走進另一段關系。
畢竟他現在只是失憶了,他現在對她的所有,都是因為他唯一記得的只有她,這個唯一讓他依賴她愛戀她。
但實際上,誰是他的唯一她說不準。
「那還不算太糟···」
文雅的回答似乎讓斐厲笙松了一口氣,他低低的嘆了一聲,仿佛是自言自語:「····至少···還沒白費···」
什麽東西沒白費?文雅不是很懂他的意思。
但下一秒他已經靠了過來,伏下身將頭枕到她的大腿上:「陪我睡一覺,好嗎?」
他的一雙長腿在車椅上無處安放,只是歪著身子將腿放在椅子下面,頭枕在她的大腿上。
這個姿勢肯定很不舒服,但他卻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仿佛疲累了許久的人躺在床上的那一刻。
所有的憂思與不甘都暫且被放下了,斐厲笙現在只想靠著她好好休息一下,再多的辛苦也都值得了。
文雅撥了撥他額前淩亂的發絲,看著他滿臉的疲態隱約有些心疼,還是忍不住越矩的說道:「厲笙哥,少拍點戲不行嗎?太辛苦了···」
斐厲笙在她大腿上輕輕蹭了兩下,沒有睜開眼睛,只是低聲應道:
「嗯···就快結束了···」
···
文雅送完斐厲笙回到病房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
一路回來都在想剛才下車時,斐厲笙的經紀人突然將她扯到旁邊,莫名跟她說的那句話:
「厲笙真的很不容易,他為了你真的做了很多,文雅,別讓他失望好嗎?」
他的話像一顆大石頭壓得文雅喘不過氣。
一時又想起車上斐厲笙呢喃般的那句「還不算白費」,這些話都是什麽意思?
推門進來的時候護工正在給徐靖宇準備午飯,但很明顯他今天沒什麽胃口,看到文雅進來,精神頭雖然好了一些,也依舊顯得有些懨懨的。
「那喝點湯可以嗎?」文雅走過去,拿起他桌上的碗,舀了一勺送到他嘴邊。
徐靖宇頓了頓,還是張嘴把湯吞了下去。
「剛才那個人是誰?」他終於忍不住發問,強忍著沒問到是那句「為什麽去那麽久」。
「他是斐厲笙,是你以前的···」文雅停頓了下,莫名不太想說妹夫這個詞:「你以前的朋友,你們很早就認識了,比認識我還早···」
「唔···」他略微思考了片刻,又問道:「你是通過我認識的他,還是通過他認識的我?」
這有什麽區別嗎?文雅不懂。
「我們都是拍戲認識的,我告訴過你的。」她之前有跟他說過一些他們之前到事。
徐靖宇默了片刻,捏著她的手與她五指相扣:「老婆···你是我一個人的老婆,對嗎?」
文雅沈默著沒有回答。
在徐靖宇能下床走路之後一行人便回了西京。
他身體雖然有了好轉但記憶依舊沒有恢復,文雅作為他「印象中的妻子」也很無奈的跟他回了家。
徐靖宇在西京的房產應該不少,但文雅唯一去過的也僅是他在西京中心區的那一套大平層。
下了飛機,有徐靖宇的助理來接,因為提前做過溝通,不用多說助理就把兩人送到了地方。
要進電梯,助理原本也想跟上去,沒想到徐靖宇徑直接過他手裏的行李,眼睛冷凝著挑他,語氣倒有幾分冷冽:「不用跟上來了,我們到家了。」
沒辦法,文雅只能跟著徐靖宇單獨上去。
出了電梯門,文雅扶著徐靖宇讓他開門。
他看著文雅擰了下眉,手握住門把,指紋鎖噠一下就開了。
因為不是自己家,文雅本能的讓他先進屋,自己則跟在身後。
徐靖宇進了門,眼睛在房間裏環視了一圈,也許是因為記不得了,他蒼白的臉上不見半點兒回家之後的舒緩。
反倒像是這個房子裏有什麽讓他覺得困惑或是不滿,他回頭看著文雅問了一句:「這裏是我們家?」
「···對啊,怎麽了?」文雅不懂他為什麽不開心,反而有幾分凝重的樣子。
他卻不說話,只神色漠然的看著面前這精致裝修的房子,半晌之後才問:「我們的臥室在哪?」
「累了嗎?」
文雅帶他到臥室裏去,原本以為他是要休息,沒想到他看了一圈,徑直走向旁邊的衣帽間。
她跟過去,見徐靖宇在他那一大堆名牌衣服裏看了片刻,忽然轉頭過來:「為什麽這裏沒有你的衣服?」
文雅臉色一僵,這個問題實在讓她有些猝不及防。
她怎麽也想不到,徐靖宇回家最在意的事居然是這個。
「為什麽···這個房子裏沒有你的東西?沒有你的鞋子,沒有你的照片···」
他的聲音逐漸顯出幾分落寞,神情也開始恍惚起來,仿佛是陷入某種自我懷疑的神思之中。
「徐靖宇···」文雅向他走了兩步,眼睛凝在他臉上。
徐靖宇的邏輯思維縝密,在陌生的環境裏也許能混過去,但在這裏有太多的破綻是無法圓上的。
文雅覺得既然他已經想到了,也許也到了告訴他真相時候。
而且如果他一輩子都想不起來,難道她要欺騙他一輩子,一輩子占著他妻子的位置嗎?
這肯定是不現實的。
徐靖宇看著她的眼睛,卻不自覺後退了兩步,仿佛在害怕什麽。
高瘦的身子撞到身後的衣櫥上,哐啷一陣巨響。他的臉上突然顯現出一種痛苦的神色,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按在太陽穴上,重重的壓著,仿佛想要伸進腦袋裏去。
他的頭似乎很疼,疼到他難受的發出痛苦的呻吟聲,疼得他顫栗著彎下了腰拱成了一團。
「你怎麽了?」文雅被他嚇了一跳,趕緊跑過去扶住他。
徐靖宇虛弱的扶著她的手臂,眼睛緊緊盯著她的眼,竟還在糾結剛才那個問題:「這裏···為什麽沒有你的東西?為什麽沒有?」
「···因為我們之前吵架了。」文雅看她的狀態,知道現在真的不是說實話的時候,腦子裏飛快想了各種借口,唯有這個還算穩妥些:「我們分居了一段時間,我把自己的東西都拿走了···是我拿走了···」
她的這番解釋大概安慰到了他,徐靖宇終於慢慢平靜下來。
「那大門的指紋呢?」
文雅算是知道為什麽他從回來之後就臉色不好,原來他一開始就註意到了。
「···也許···是因為你太生我的氣,把我的指紋刪了吧。」
反正他現在記不得了,什麽都是她說的算。
徐靖宇聽到這個回答微微一頓,低著頭半天沒有言語。
「不要想了,都過去了。」文雅看他的樣子又是無奈又是心疼,把他從地上扶起來,輕聲說道:「我帶你去洗澡好不好?洗完休息一下,明天就好了。」
他呆呆的任她擺布,坐在浴缸裏,看她的手帶著泡沫在他身上輕輕撫過,劃到大腿根部的時候,陰莖會不自覺的彈動。
他硬歸硬,但沒有什麽不軌的動作。
浴室裏只能聽到文雅淺淺的呼吸和她手上的搓洗聲。
「···對不起。」他突然長長的嘆出一口氣,目光真摯的凝在她臉上,又說了一遍:「對不起···老婆···」
「為什麽道歉?」文雅不懂他突然道歉的點在哪裏。
「因為我讓你生氣了。」他繼續說道:「雖然我想不起之前我們為什麽吵架,但不管是什麽原因,我都不該跟你吵架,更不能刪了你的指紋和你分居···你能原諒我嗎?
文雅為他的話呆住了。
她沒想到她隨口編的一個用來搪塞他的謊言居然讓他這麽在意。
文雅完全感覺得到他話裏的真誠和對她的重視。
她隱約覺得有些愧疚。
她對他所說的所做的都不過是個謊言,而徐靖宇卻用自己的真心來應對她。
文雅是個演員,她可以毫不費力的表演出此刻所需要的表情和語氣,但在這一瞬間,那種負罪感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她低下頭甚至不太敢看他,只是囁嚅著說了一聲:「都過去了,你不欠我什麽,不用跟我道歉。」
文雅在回西京的第二天就接到了閆司燁的電話。
她掛了電話,找了個理由從徐靖宇家出來,下樓就看到閆司燁的那輛加長的邁巴赫就停在路邊。
司機下車給她開了門,文雅側身坐進去。
閆司燁坐在車裏,面色冷峻,身上除了那一貫微苦的木質香氣,還隱約能聞到一股酒氣。
他喝酒了?
不等文雅探究,他已經遞了張文件給她:「這是這次意外的調查報告,你的威亞被人動了手腳,目前查下來是孟浩做的,他聲稱是為了能在節目上表現自己英雄救美,目的是與你組cp,只是沒想到被徐靖宇搶了先。」
「不過我對他的話持保留意見。沒人蠢到為了節目效果做這種損人不利己到事,除非有人指使他這麽做。」
文雅也同意閆司燁的觀點。
孟浩雖然很會投機,但也不是什麽蠢人,絕對不可能為了蹭自己一點熱度幹這種事。
「我已經幫你報案了,後面的事我會再讓人查。」閆司燁說完將目光轉至文雅臉上,轉了個口吻繼續說道:
「前兩天我已經讓人擬了我們公布戀情的通稿,三天後就會在網上公布,你準備一下,到時候我會把社交平臺該發的文案轉給你。」
「這麽快?」文雅下意識回了一句,臉上的不甘願寫得清清楚楚。
閆司燁看到她的反應微微擰眉,他緊盯著她的眼,眉目間的森冷之氣更盛:「文雅,我答應你的事都辦到了,而到目前為止你給我的都是些空頭支票,一個都沒有兌現。」
文雅在他的目光裏咽了下喉嚨。
她知道閆司燁說的對,但是想到那天徐靖宇在衣帽間裏發病的情景,亦他現在這樣的狀況,如果被他看到她公布戀情的消息,文雅不敢想象他的情況會變得有多糟糕。
「···這件事能不能先緩一緩?」
文雅把徐靖宇的情況跟閆司燁說了,本意是希望他能稍微通融一下,卻沒想到閆司燁只是冷嗤了一聲:「我沒有義務關心他的身體狀況,這件事也不會影響我的決定。」
是了,閆司燁是個成功的商人,一向都是以自己的利益為先,他從來不會去考慮別人的狀況,不會在意自己的決定會給別人帶來怎樣的影響,正如他口中所言人類最不該存在的那些羈絆之情只會拉低人的下限。
文雅停頓了片刻,決定跟他商量:「那我先兌現另一個承諾,公布戀情···先緩幾天可以嗎?」
閆司燁不置可否,只說道:「這兩個承諾是你早前就應允我的,不存在任何可以商討的···」
話音斷在文雅的手上。
他垂下眼睛,目光落在自己胯間。
文雅那只蔥白的小手正按在他胯間,隔著一條薄薄的西褲,輕輕揉弄他胯間彈軟的那一大包。
「我真的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文雅擡頭看著他,手貼著他陰莖的輪廓來回撫弄按揉:「我承諾給你的都會履行的,我保證。」
閆司燁靠著椅背,目光如鷹隼般凝在她臉上,陰莖在她的撫弄下逐漸膨脹硬挺,撐得他的西褲隆起一長條巨物的形狀,甚至於那顆圓碩的蘑菇頭撐開的傘端,都可窺見端倪。
他原本清淡的眼神逐漸沈郁,淺棕色的瞳孔明暗翻湧,仿佛眼眸深處正聚攏起一團將起的風暴。
「開車。」閆司燁將目光轉至前座的後視鏡上,駕駛座的司機一個激靈,頭也沒敢回,只默默將車從停車位上駛來出去。
文雅不知閆司燁要司機把車開去哪,但他既然沒有拒絕就表示這件事有戲。
她松了一口氣,剛想收回手卻被他一把握住。
閆司燁目視前方,去將她的手按回自己胯間,低低說了一句:「繼續。」
他的陰莖已然完全勃起了,撐得那條西褲腿間鼓起的一大包,褲子更是緊繃得勒出好幾條褶皺,粗長的陰莖直抵到他左側的大腿根部,像一條蟄伏在他褲子裏的巨蟒。
文雅隔著褲子也能感覺到那根大陰莖散發出來的巨大能量,仿佛下一秒就能沖破束縛直穿過她的掌心。
車子裏光線很暗,隨著悶悶的汽車碾壓聲,車廂裏光影錯雜,車子四周被城市那種持續不斷的噪音包圍著。透過車窗,能看到人行道上走過的錯綜人影。
文雅擡起眼睛看他。
閆司燁的視線落在她臉上,他的那雙眼睛已經染上了情欲的灼焰,眼角帶著瀲灩的紅,眼神露骨到仿佛剛出籠的野獸,已然帶上了攻擊性。
像她手裏的陰莖,滾燙熱切,有力得像一把蓄勢待發的刃。
文雅的手覆在上面,輕輕的揉弄,隔著褲子她都能感覺到那根陰莖上糾結的筋絡走向,甚至於筋脈下他搏動的心跳。
「拿出來。」
閆司燁的聲音沈啞,帶著磁磁蘇,鉆進耳朵裏瞬間撥得人心發癢。
文雅看了眼司機。
她提議是提議,可沒有真的打算在車上就跟他做,至少也要到地方吧?
閆司燁擡手挑起她耳邊的幾縷發絲,輕輕勾到她耳後。手順勢滑下,托起她小巧的下巴,拇指在她嬌嫩的唇瓣上來回摩挲。
」他不會看的,他還需要這份工作。」
司機大約聽到了閆司燁的話,越發正襟危坐目視前方,目光甚至不敢偏移一隅。
閆司燁繼而低下頭,高挺的鼻尖幾乎頂上她的,語氣輕柔:「既然是你主動提議,就該盡心完成。」
他向來不屑與別人談條件,而對文雅已經再三妥協。本也不打算無止境的慣著她,但此時此刻他確實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性愛來緩解煩悶的心理。
說話間,他灼熱的呼吸撲到文雅臉上。
那淺淺的酒氣,仿佛瞬間就將她熏醉了。
文雅知道他的意思,這算是閆司燁的退讓了,如果她再不識好歹那真就說不過去。
她側過身,手沿著勃起的棒身找到那顆碩大的蘑菇頭,隔著薄薄的褲子輕輕刮磨,指甲帶來的微微刺痛,間或布料摩擦帶來難以言喻的快感。
閆司燁瞇了眼睛,靠在椅背上長長的的吐出一口氣,兩條修長的大腿跨開,任憑她在自己腿間放肆。
文雅微微一頓,捏著他被撐得繃緊的拉鏈扣緩緩往下扯。
硬挺的陰莖撐著黑色的內褲從拉鏈滑下的間隙處往外隆出,仿佛那條巨蟒正要從這個狹窄的口子裏掙脫出來。
文雅把拉鏈拉到底,手指勉強從那道被他充塞得幾乎沒有間隙的窄縫裏伸進去,勾開他的內褲,將他勃起的陰莖從褲子裏抽了出來。
赤紅腫脹的肉莖,完全把那道口子填塞滿了,她費了好大的勁才將底下那兩顆鼓脹的精囊一起弄出來。
陰莖被她這般作弄之後,越發的赤紅腫脹,莖身上盤踞著青色的筋脈,冒著熱氣高高聳立在他胯間,頂端撐開的蘑菇頭張合翕動著吐著透明的汁水,黏黏膩膩,讓它顯得極有攻擊性。
文雅盯著那根在光影交錯間爬滿暗影的陰莖,情欲似乎也爬到了她身上。
隨著小腹泛上的酸軟,身子開始發熱,嘴裏不自覺分泌出更多的唾液,那她咬了咬下唇,扶著他的大腿緩緩俯身下去。
湊上前伸出舌尖研磨頂上的龜頭,劃了一圈還沿著馬眼刮過,又縮回了嘴裏。
他的前精與她的唾液交纏著,延出一條銀絲,隨著她舌頭的收回,蕩在他的肉棒和她的嘴間。
那碩大的陰莖在他胯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
「唔…」閆司燁的胸膛重重的沈浮,喉結翻滾。
他擡了下胯,扯開領帶,又松了兩顆扣子,長長的嘆出一口氣。
不是沒有其他女人為他做過更淫蕩的事,但沒有一個能像她這樣,哪怕是動作青澀,卻能讓他動情到這個地步。
閆司燁也不知道文雅究竟有什麽魔力,沾上她就很容易上癮。以往沈睡的性欲在她身上就會很快蘇醒,然後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