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文雅心下一驚,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把身後的徐靖宇猛的推開。肉莖從她肉穴裏抽出去,帶出一大股汁液,沿著她的大腿往下滑,又熱又濕,癢得厲害。

她也顧不上,扯了扯身上淩亂的衣衫,喘了幾聲便走過去。

「厲笙哥…這是怎麽了…」走近一看才發現不對勁,斐厲笙手上一片鮮紅,不知道是哪裏傷到了,地上滴了一灘的血,他卻是呆站著,也沒有處理。

文雅忙扯住他的手腕,帶著他走到水槽邊,推開還杵在旁邊的徐靖宇,打開龍頭替斐厲笙沖洗傷口。

血液洗凈,露出他手掌上的傷口,從虎口處滑下,幾乎有兩三厘米長,好在不是很深,用冷水沖了一下血便止了大半。

「怎麽弄的…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文雅不懂這傷口要不要縫針,雖然血止住了一些,但傷口依然在滲血,看起來有些嚇人。

「不用了,過幾天就會好的。」斐厲笙沖她勉強笑了下,蒼白的唇越發顯得幹澀慘白。

斐厲笙眼睛掃到旁邊的徐靖宇,他就站在文雅身後,半個身子貼著她,一副占有者的姿態。

胯下腫脹的陰莖大剌剌的露出,毫不避諱被他看到。那上頭黏掛著水淋淋的汁液,很顯然剛從她穴裏帶出來,連汁液都還是新鮮的。

「我剛才…一直在外面等你…本來想進來幫你,沒想到…把刀子打翻了…」斐厲笙垂下眼睛,盯著文雅看。

那雙清雋溫和的眼睛一如既往,瞳孔深處卻是微微發暗。仿佛是被人拋棄的寵物,正向主人訴說著自己被遺棄的委屈與心酸。

文雅頓時愧疚難當,忙走上前扶住他:「對不起厲笙哥…我剛剛…」她想解釋,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種事若不是她半推半就,徐靖宇自己一個人也完成不了。

總歸是她太容易被徐靖宇誘惑了。

「我有些累了。」斐厲笙打斷她的話,他看也沒看站在對面的徐靖宇,眼神專註的望著文雅,聲音又輕又軟:「文雅,能不能陪我躺一會兒?」

「不能。」

文雅還沒來得及回答,身後的徐靖宇早是插進話來。他上前一步圈住文雅的腰,極有占有欲的將她往懷裏帶。

「你累了就進去睡,我跟文雅能照顧自己,不需要你招待…」

他話沒說完,文雅已經從他懷裏掙出來,走到斐厲笙面前扶住他:「我扶你過去。」她的態度很明顯,徐靖宇的回答並不能代表她。

文雅沒管還在廚房裏黑著臉的徐靖宇,扶著斐厲笙回了房,還貼心的幫他鎖好了房門。

「睡吧,我在這陪你。」

替斐厲笙處理好了傷口,文雅坐在床邊輕輕拍了拍他的頭,仿佛在哄小孩子入睡。

斐厲笙躺在枕頭上,面色蒼白,受傷的手被文雅包了一圈的繃帶,幾乎裹成了個球。

「...難看了點。」文雅看著自己的「傑作」頗為尷尬的笑了笑,揪著那個結又想把它扯開:「要不我重新包吧?」

她忙碌的與那一團繃帶糾纏,斐厲笙的表情一直沒什麽變化,目光落在她臉上,眉目淺淡。

「...文雅,徐靖宇對你好嗎?」他突然出聲,語氣一如往常的溫和。

文雅擡起眼睛看他,不知道斐厲笙為什麽問這個,見他眼神專註,還是回答他:「一般般吧。」

回答完,她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若是斐厲笙不問,她也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徐靖宇對她好嗎?

他們倆在一起仿佛總是處在發情階段,碰到一起荷爾蒙就開始燃燒,天雷勾地火一般,他也總能讓她失去理智。

但除去這些,徐靖宇對她還是不錯的。

會主動給她做飯甚至會打理她的日常,除了做愛之外,大多數時候也很喜歡哄著她。若說是按炮友的標準來說,徐靖宇對她可謂非常之好。如果只用「一般」來評價,還真有點冤枉了他。

所以文雅又找補了一下:「其實徐導人挺好的,就是有點兒任性。」

斐厲笙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垂下眼睛,長長的睫毛在他的眼睛下投上一片暗影,文雅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也分辨不出他對她的回答是不是滿意。

半晌,他忽然翻身下床,起身往衛生間走去。

文雅楞了片刻,忙小跑著跟過去:「厲笙哥我幫你。」

「不用...」斐厲笙的話沒有說完,文雅已經蹲下來開始解他的褲腰帶。

「你的手被我包成這樣,怎麽尿啊?」她動作麻利的解開他的腰帶扣,手已經從他的腰間伸了進去,要去掏他的陰莖。

斐厲笙按住她忙碌的手腕,忽然開口問她:「文雅,你喜歡他嗎?」

他?徐靖宇嗎?

文雅微微一楞,下意識的回答:「沒有啊…」

那仿佛是一種自我保護下的瞬間否定,就像在媒體面前被記者突然問到不好回答的問題,身體下意識就會開啟的應急保護。

但說完又有些恍惚。

她若真的對徐靖宇毫無感覺,又怎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上床做愛,甚至於沈迷其中?

擡起眼卻見斐厲笙的眼神還定在她臉上,那深邃的目光仿佛能望進她靈魂深處。

「那我呢?」他的聲音輕緩,仿佛怕嚇到她:「你喜歡我嗎?」

文雅看著他有些呆。

斐厲笙的頭微微下垂,眼睛裏隱隱閃著一道光,仿佛晝夜間最清澄純粹的那道光亮,全落進他眼睛裏。

他仿佛是世間最溫柔幹凈的存在。

「沒有人會不喜歡厲笙哥吧,我當然也喜歡啊。」文雅小聲的回答他。

斐厲笙就像一幅好畫,不僅整體令人驚嘆,即便是湊到近前仔細觀摩,亦能被上面油畫顏料提筆的波浪尖所折服。

即便是看一輩子也不會讓人膩煩。

斐厲笙聞言只是沈默。

他知道她回答的喜歡跟他問的不是一回事,但光聽她這麽說他也覺得滿足。

文雅見他松了手勁,很快把他的陰莖從褲子裏掏了出來,還帶著他來到馬桶邊,自顧自的把馬桶蓋打開,扶著那根大陰莖,頂頭的小孔對準了馬桶。

可那東西仿佛瞬間在她手裏活了過來,從半軟的長條肉物逐漸變成充血腫脹的硬棍,仿佛一只原本還在蟄伏的蟒蛇,快速進入了戰鬥狀態,直楞楞的從她手裏伸出去。

「…這樣能尿嗎?」她有著呆怔著仰頭問他。

斐厲笙在她懵懂的目光裏抿了下唇,他原本只是想進來洗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下,大概是上回的經歷讓她誤會了。

「不能吧…算了吧…」

他本來就沒有尿意,如今硬了更不可能尿得出來。

斐厲笙伸出那只受傷的手,手腕抵上她的,微微向上使力,想讓她松手。但文雅卻推開了他的手,十分仗義的說:「我幫你。」

說罷兩手交疊著握住他腫脹的莖身,上下來回的擼動。

撐開的包皮在她手裏來回伸縮,撐開的蘑菇頭從赤紅的包皮裏伸出頭來,馬眼張合著吐著泡泡,浴室裏逐漸傳來斐厲笙壓抑低沈的呼吸聲。

他知道他這樣出不來,他也知道該用更強硬的方式製止她,但努力了許久也只勉強吐出一句輕飄飄的話。

「文雅…你不需要這樣…」斐厲笙看著蹲在自己胯下的女孩,那雙嫩白的手握著自己赤紅色的陰莖,奶白與沈紅的對比,仿佛燃燒的欲火刺疼了他的眼睛。

「沒關系。」文雅擡起眼睛沖他笑了笑:「厲笙哥,你就當我簽了互助協議…」

雖然現在轉成了演員,不再需要簽這個協議,但以前做替身的時候這種事她也沒少做。

更何況這個人是斐厲笙。他現在身體又不好,這樣硬憋著不是更傷身嗎?

這麽一想就越發賣力,舌頭也伸了出去,繞著他的蘑菇頭打轉。

「唔…」斐厲笙低頭看她的動作。

他粗大的性器被她握在手裏上下擼動,溫暖柔軟的舌頭在貼著他的蘑菇頭在畫著圈的舔刮。

他能感覺到文雅那根柔軟的小舌頭在繞著他的馬眼打轉,敏感的頂端又被她的唇嘴裹住。

舔一下,親一下,吮一下。再滿滿的把他吞下去。

斐厲笙喉結跟著上下滑動,肉莖被她玩弄得硬挺脹疼。他從鼻腔裏嘆出氣,只覺得腰墜發麻,胸膛起伏得越發厲害,撐在墻上的手得緊緊的攥緊才不會讓自己呻吟出聲。

文雅吞咽著那根巨物,手握著露在外面的莖身來回擼動,鼻息間都是他濃郁的荷爾蒙氣息,夾雜著他身上的那股冷香,一呼一吸間都是他的味道。

她張嘴舔吮,將那根巨大的陰莖吞進嘴裏,舌苔貼著肉莖下端前後套弄,小嘴被他粗大的肉莖塞得滿滿當當。

逼仄的浴室裏,斐厲笙沈重的喘息和文雅的吞咽聲交匯在一處,空氣粘稠得像一團黏膩的液體,濡濕潮熱。

誰都喘不過氣。

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一下接著一下,還有徐靖宇的聲音:「粥煮好了,文雅,出來看看…」

文雅含著那根大陰莖重重的咽了下,深塞在嗓子眼裏的蘑菇頭跟著滑了進去,被吞咽絞緊的喉嚨夾住。

「唔…文雅...」斐厲笙臀肌緊繃,垂著眼睛低低喘息。腰胯不自覺往前送,陰莖跟著滑進去更多,幾乎塞進她的食道裏,全身酥麻,連骨頭縫都透著一股刺癢的舒爽。

「…文雅。」門外徐靖宇的聲音高了幾個分唄,聲音裏隱隱透出一股急躁,仿佛她再不應聲他就要破門進來。

文雅喉嚨動了動,剛要把頭擡起來,後腦勺就被斐厲笙按住了。

他仿佛控製不住自己,腰胯快速的在她的小嘴裏抽動起來。

喉嚨深處發出黏膩的摩擦聲,她甚至能感覺到口腔裏的唾液被他灼熱的陰莖磨成黏膩的泡沫,正一股接一股從她嘴角裏往外漏。

就在她覺得那根陰莖要沖破她的喉嚨,將她肺腑裏的空氣完全消耗殆盡時,他突然抽了出來。大手擋在她臉上,手掌捂住彈動不已的陰莖,頭頂傳來他帶著喘的壓抑哼聲,鼻息間忽然黏燙起來。

粘稠的濃白沿著他白皙的的指縫裏湧了出來,就在她面前,一團團,散發著濃郁的栗子花香氣。

「文雅,我上回跟你說的話還記得嗎?」

文雅還在盯著他的手發楞,聽到斐厲笙的聲音更是有些呆。

哪一句?他們上回說了不少話。

「結婚。」他彎下腰,眼睛直看到她眼底,聲音沈穩有力:「我是認真的。」

...

文雅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懵的。

徐靖宇倒是很快過來摟住她,不動聲色的將她打量了一番。

衣服是完好的,從她脖子裏望進去,也沒什麽不該有的痕跡。

他松了口氣,眼睛的掃向身後跟出來的斐厲笙,他臉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

勉強承認他是個君子吧。

「粥熬好了,你來看看。」語氣裏頗有幾分小心翼翼。

文雅被徐靖宇拉到餐桌前,小米粥熬得濃稠適中,黃燦燦的躺在鍋裏,一小顆一小顆還在翻滾著,熱騰騰的冒著白氣。

她前幾天看到徐靖宇做飯,還是蠻驚訝的。這兩年徐導不僅在事業上有所進益,廚藝還精進了,看來也沒閑著。

「不錯的。」文雅評價。

徐靖宇做事肯定不用人肏心,素來都是妥帖的,無論是拍電影還是做飯。

「那自然,給女朋友做飯得用心啊。」徐靖宇給她盛了一碗,狀似無意的接口。

文雅表情一頓,下意識往斐厲笙那邊看,卻見他蒼白的唇抿了抿,眉目間的淡然瞬間染上了寒意。

一頓飯,文雅吃得有些食不下咽。

斐厲笙沒怎麽說話,只是偶爾給她夾菜,徐靖宇倒是殷勤,斐厲笙要是夾上一筷子,他便會跟著夾上幾筷子,讓他夾的菜蓋住斐厲笙夾的才滿意。

便是這樣,文雅的碗裏很快堆起了一座小山。

徐靖宇這樣文雅不意外,他一向想一出是一出,給點陽光就能燦爛。而且領地意識極強,仿佛是只發情的雄獸,只要意識到有其他雄性侵占他圈中的領地,便會齜起牙來攻擊。

只是斐厲笙卻是她萬萬沒想到的,她一向把他當一位可靠的前輩,甚至連對他意淫都覺得是種褻瀆,怎麽會...

味同嚼蠟,看著那個越疊越高的碗,她的表情也逐漸顯得有些難受。

「吃不下就不要吃了,別勉強自己。」

斐厲笙忽然伸手拿走她的碗,放到旁邊的空位置上,他望著她意有所指:「別有壓力,你開心最重要。」

文雅心口一窒,忽然覺得對他有無限的愧意。

徐靖宇見狀仿佛意識到了什麽,臉色忽然沈了下來,沒再說話。

回去的路上,徐靖宇開車,兩人一路沈默。

直至到了文雅樓下,她解安全帶時他忽然出聲叫住她:「文雅。」

聲音低沈壓抑,讓她瞬間想到他醉酒的那天,仿佛為了壓製滿腔的情緒,而拼命咽住了喉嚨。

文雅頓住身,回頭看他。

「斐厲笙剛剛在房間裏跟你說什麽了?」徐靖宇眼睛盯著前方無限的空虛,眼神縹緲不知道視線放在了哪裏。

他似乎又回到她第一次見他時的樣子。冷漠,淡然,仿佛對什麽都不在意。

文雅眼眸微垂,盯著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不知該怎麽回答他的問題。

徐靖宇卻仿佛不太在意她的答案,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你知道他曾經是我的妹夫。」

文雅扭動的手指頓了下。

是了,斐厲笙曾經跟徐思晴有過一次婚姻,徐思晴是徐靖宇的妹妹,可不就是他曾經的妹夫嗎。

所以徐靖宇現在是打算要跟她說一些斐厲笙跟徐思晴的情愛故事?

「你以為我要跟你說什麽?」他側過頭看著她糾結在一起的小小手指,輕笑了一聲,搖下車窗,從車頭拿了一包煙,還不忘了問她一聲:「可以嗎?」

見文雅點頭,他叼出一根,點燃吸了一口,吐出時仿佛時呼出了滿腔的郁氣,沈長又深遠。

「我其實蠻佩服他的,跟個不喜歡的人也能結婚,養著別人的女兒還能過那麽長時間,這麽多年也沒虧待她們半分。」

徐靖宇盯著車窗外零落的燈光,思緒似乎飄遠了,連聲音也悠悠忽忽起來,仿佛他吐出的煙霧,迷離到讓人捉摸不透。

「若要算起來,徐家確實虧欠他良多。」他停頓片刻,似乎在思考什麽,倏然轉頭過來:「但是文雅,即便如此,我也不打算把你讓給他。」

他沈黑的眸子隱在夜色裏,目光平靜,語氣卻顯得強硬而不容置喙,讓這句話深刻得仿佛是個承諾。

...

文雅第二天給閆司燁打了電話,稱想提前結束休假。

因為這幾天的事,她簡直有些待不住,一停下來就胡思亂想。

忙起來也許會好些。

「其實你可以再休息一段時間,最近的曝光量已經足夠了。」閆司燁翻著手裏的工作安排,眉頭不太舒緩。

「呆不住。」文雅直接把他手裏的文件夾抽了過來,自己翻看。

電視劇,電影,綜藝...最近的資源都算不上太好,閆司燁希望她重質而不是量,所以對她接的戲或是綜藝把關都比較嚴格。

「給你的戲編劇那邊還在審稿,現在要接只能接幾個綜藝,不過還是不要接的好。」閆司燁走到她身後,從文件夾底下翻出幾張紙。

文雅看了眼,綜藝都是現在比較火的綜藝,錄製地點都是在西京,但有幾場嘉賓裏要麽有徐靖宇,要麽就有斐厲笙。

難怪閆司燁不太想讓她接。

文雅沒有接話,只是默默的翻過那幾張紙,直接看到最後一頁。

「這個呢?」

她第一眼先看了嘉賓列表,沒有那兩人。第二眼看到的是錄製地點,在東南某個海島城市,離西京還挺遠。

「...這是個戀愛綜藝。」閆司燁提醒她。

文雅這才看到欄目名稱是《戀愛島》。

《戀愛島》是目前國內最火爆的大型戀愛真人秀節目。

這個節目之所以火爆網絡,是因為它首創了全天直播的播放模式,同時明星與素人組成的嘉賓陣容也是它的看點之一,試問誰不想看素人攻略男神女神?

這檔節目目前已經播了兩季,一季比一季火爆,去參加的嘉賓也因此資源飛升,以至於到後期不少明星會主動去聯系上節目。

文雅倒是驚訝閆司燁的文件夾裏居然有這個資源,而且還是節目組主動邀請。

「他們居然主動邀請我?」

她現在雖然小有名氣,但好像還夠不到這個節目的門檻吧?按照這個節目組以往的慣例,他們更喜歡邀請一些流量小花小生,像文雅這樣純走演員路,粉絲少的明星倒是少數。

「你想去?」閆司燁睨了她一眼,面色冷然。

文雅盯著頁面上寫的工作地點:東南海島封閉拍攝。

不得不說十分心動。

她現在需要多點時間來理清自己的思緒。

「這類節目不都是有劇本的嗎?去也行啊。」文雅倒是無所謂,就當演戲。

「全天直播,封閉拍攝,我沒辦法過去,就算有劇本也難免出現意外。」

這個資源一直被壓在文件夾的最後一頁,很說明的閆司燁的態度。

他就沒打算讓文雅參加這類型的綜藝。

原因無他,他不喜歡,也認為沒有必要。

「而且,這個節目是中影集團做的。」閆司燁坐在老板椅上晃了晃,表情卻並不輕松:「我沒有辦法百分百確保節目的流程,而且我跟你說過跟其他藝人組CP對你沒有好處。」

如果說閆司燁的正宇集團掌控著娛樂圈的半壁江山,那剩下的另外一半就在中影集團手裏。其他的那些小影視公司占比都超不過這兩個大頭。

這兩家娛樂圈巨頭雖說算不上碰到頭破血流的競爭對手,但也絕對不是互通有無的存在。閆司燁再手眼通天,爪子也伸不到中影集團製作的綜藝裏。

變數太多,這也是他不想讓文雅參加的原因之一。

「可是你現在還有其他的資源嗎?」文雅默默翻回前幾頁:「那我去這幾個綜藝?」

閆司燁盯著那幾張印著斐厲笙,徐靖宇大名的文件,默了半晌,沈下聲音:「我考慮一下。」

...

閆司燁的效率算是很快的。

因為他很快就找到了解決方案。

「這是...」文雅看著他拿給她的照片,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人你不認識?」

照片上的人文雅當然認識,目前剛火起來的一個頂流小生,人氣正旺。也是正宇集團的,文雅還在公司裏見過幾次,不過不怎麽熟就是了。

「陳思北,他也會參加這檔節目,到時候你跟他組CP。」

原來是給她找了個搭檔,那感情好啊。

「要去可以,但我有個條件。」閆司燁將筆在手上靈巧的轉了一圈,目光凝視她:「節目結束之後你得跟我公布戀情。」

「...?」文雅一臉驚訝。

「這對我們各自都有好處,不僅可以順勢拆了你和陳思北的CP,也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他在椅子上晃了兩下,提醒她:「你不會忘了我們的約定吧?」

「可是...公布戀情,會不會...」文雅有些猶豫,也驚訝自己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不是公布戀情會影響事業,而是想那兩個男人。

徐靖宇和斐厲笙。

「不會。」閆司燁打斷她的話:「你是演員不是愛豆,不靠粉絲經濟,公布戀情不會有什麽影響。」

「可是你不是說,跟人組CP對我不好嗎?」公布戀情不管會不會影響事業,但絕對會影響到她現在的生活,文雅不太想打破現在的狀況

「文雅。」閆司燁沈默了片刻,沈聲:「這是我們本來就談好的條件,我不過增加了一個附屬條件罷了,協議期過我自然會幫你處理幹凈。」

文雅默然。

是了,在合同期間,除了閆司燁她不可能跟任何人在一起,這是一開始他們就談好的。

「好吧。」

...

閆司燁雖然嘴上說著變數大,卻也神通廣大的搞到了節目組本季的流程和嘉賓名單。

三男三女的明星陣容,外加加上兩位男女素人嘉賓。

其中的明星陣容除了文雅和陳思北之外,其他四個毫無意外都是現如今當紅的愛豆和多棲頂流。女素人,說是素人,卻也是個女網紅,粉絲量直逼頂流明星。

「還有一個呢?」文雅翻了翻手裏的名單,唯獨沒有那個男素人的名字。

「據說是節目組的壓軸人選,目前還不確定。」閆司燁捏了捏眉心,有些不死心的問:「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退出就不公布戀情?」她反問他。

閆司燁手支著下巴回視她,表情平靜:「文雅,我家裏催得很急,如果不給個交代恐怕過不去。」

閆司燁用這樣的表情說話,文雅絲毫沒有感覺到他有任何急迫的意思。

但他這話的意思也很明顯,無論她最後去不去,他都會公布戀情,只是早晚的問題。

那她還是行使她的權利吧。

她也沒必要為一個不知姓名的男素人不參加這檔能讓她上一臺階的節目。

閆司燁的安排很是妥帖,節目開始之前還讓文雅跟陳思北通了電話提前溝通。

文雅掛了電話才算知道閆司燁的「良苦用心」。

「原來…陳思北有男友啊…」怪不得閆司燁會這麽放心讓她和陳思北組CP,感情人家不僅有對象,還壓根兒不喜歡女孩子。

「他的借位插入技巧也很好。」閆司燁低頭看著手裏的文件隨口接話,半晌似想到什麽,忽然側臉過來,淺棕色的瞳孔凝在她身上:「你很失望?」

「沒有,挺好。」文雅立刻否認。

她確實覺得這樣的安排是最好的。

閆司燁盯著她看,似乎在思考她話裏的真假。半晌,他忽然靠過來,手撐住她往後躲的腦袋,拇指在她的嘴唇上輕輕摩挲,冷硬的聲音鉆進文雅耳朵裏:

「文雅,不管是陳思北還是別的什麽男人,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他的眼睛定在文雅身上,仿佛能望進她靈魂深處,聲音很輕卻帶著極強的占有欲和警告意味:「至少現在你是我的,獨屬於我。」

不知道為什麽,文雅的背脊冒出冷汗,仿佛有只冰冷的毛蟲正沿著她的脊背往上爬。

她甚至覺得閆司燁早就知道她去參加戀綜的真正原因,知道她在為那兩個男人糾結,所以才會說這話敲打她,打消她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和不該有的念頭。



這一季的節目是在C城的一個小海島拍攝的。

從C城過來還需要乘坐節目組的船到達錄製的小島。

「那邊我沒法過去。」閆司燁沈著臉替文雅打開車門,這件事情他早有預料,說好的封閉拍攝就極有可能連經紀人都不讓帶。

「沒關系,我自己去就好。再說不是還有陳思北嗎?不用擔心。」文雅自己拖著行李箱還不忘記安慰他。

她沒經紀人之前也自己趕戲自己錄節目,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閆司燁只沈著臉送她上船。

即便是做了種種安排,依舊覺得不安心。仿佛是攥在手裏的風箏一下子脫了線,再也掌控不住的那種無力感。

同意讓她去,是不是做錯了?



才上了船,文雅的手機和電子設備就全被節目組收走了,換上了節目組為嘉賓準備的手機。手機裏只存了一個節目組的號碼,用以分配任務,並且這個手機連的是節目組內部的網絡,無法連接外網。

這就意味著參加節目的嘉賓在節目期間無法接收到外界的任何信息,當然也無法向外界發送信息。

完完全全的封閉拍攝。

節目組為了增加懸念,在節目開始前將男女嘉賓互相分開。

因此在船艙裏文雅也只見到了另外幾個女嘉賓,兩位女團出身的偶像丁澄和陸佳,一位影歌兩棲的歌手吳慈,以及那位女網紅李梵。

至於男嘉賓,聽說是坐的另一條船。

「誒…你們知道參加節目的男嘉賓都有誰嗎?」因為都是同期的藝人,除了那位素人網紅,其他人說話也沒有太多的顧及,都比較隨性。

「不知道誒…」

文雅坐在旁邊默默的聽,她不會傻到把閆司燁探聽來的信息拿來做談資。畢竟這種獨家信息很容易被人誤會成個人特權,為此抱有不滿的大有人在。

她沒必要給自己找事。

不過有些人倒不這麽想,很樂意展示自己的好資源。

「我可是知道了一些了不得的東西。」說話的是女團出身的丁澄。

丁澄年紀不大,業務能力也是一般,但她在她們團卻是數一數二的高人氣偶像。

原因無它,長得貌美,外加性格大剌剌,什麽話都敢往外說,就是這種獨特的性格,讓她的人氣比起其他成員高了一大截。

「什麽?快跟我們說說。」同為女團出身的陸佳與丁澄最相熟,自然不會錯過這種八卦。

「我聽說來這季的男嘉賓裏,有沈家少爺。」丁澄壓低了聲音,仿佛在說什麽小秘密。

「哪個沈家?」那吳慈一聽也來了興趣。

「…難道丁澄姐說的是做遊戲的那個沈家?沈氏科技?」女網紅李梵小心翼翼的加入談論。

「對。」丁澄一回答,哀嚎聲遍地四起。

國內怕是沒人不知道這個沈氏。

國內最大的科技巨頭,說是做遊戲的卻也不只是做遊戲,只是因為沈氏在遊戲市場所占比重較大才會給人這樣的感覺。

實際上沈氏是國內最大的互聯網服務提供商,也是國內互聯網服務用戶最多的企業。它們家囊括的業務非常廣泛,不僅有娛樂,還包括社交,金融,咨詢,工具,平臺等等皆有涉獵。

只要能賺錢的業務,就少不掉沈家的身影。

可謂是國內資本界的一個龐然大物,甚至於中影集團也有沈氏的股份。

按說這樣家庭出身的少爺上節目,女明星該是歡天喜地才對。

可問題也出在這裏。

據小道消息說,現如今的這位沈家少爺並不是沈老爺子的親生兒子,而是從親戚裏過繼過來。

沒繼承到老爺子的半點兒英俊模樣也就罷了,大約是從小嬌慣的緣故,性子脾氣也很差。整日裏好吃懶做的,知道娛樂圈好賺錢,自己也跑來做節目,仗著自己沈家少爺的身份已經上了好幾檔相親戀愛類節目了。

說是上節目,可實際上就是來把妹玩樂的。

節目裏的任務從不好好做,鹹豬手倒是很積極,甚至還有傳言曾經有位跟他搭檔的女嘉賓,在不需要插入的遊戲環節被他故意插入,只是迫於沈家的壓力,節目組把那一段剪掉了而已。

也正是因為這位少爺的這些「光榮事跡」,如今的娛樂圈女星對有他的節目是避之不及。

「不是吧,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

這句話文雅也想問。

上了船,收了手機,想反悔可就來不及了。

女嘉賓們一時有些懊悔,倒是丁澄笑道:「拜托,不是你們想的那位。要是他,我就不來了…」

這沈家雖然家大業大,卻人丁單薄。沈老爺子自多年前喪子之後,再沒生出過別的兒子。正是如此,他才會從本家過繼一個孩子到名下。

若不是這位沈少爺還能有哪位?

「我跟你們說,這個消息國內的媒體還沒有報出去,你們也別到處亂說。」丁澄往四處看了看,因為節目還沒有開拍,船艙裏沒有安裝攝像機,她把聲音壓得極低,仿佛怕被人聽到:

「沈老爺子還有個兒子,親生的。」

一時間眾人嘩然,都被這個新聞驚到了。

「聽說他一直在國外,最近剛回來,沈家讓他來上節目,也是為了先讓他在國內提點名氣,混個臉熟,再公開身份。姐妹們這位可是沈家真正的少爺…」

後面的話,文雅沒再聽了。

只要不是那位鹹豬手就行,其他的都與她無關,她只需要按照閆司燁教她的,與陳思北打好配合,混過這幾天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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